纳兰悠边朝着后院的方向走,边借着问路的便利打探着地形。
她知道初一就跟在后面!
但是那又如何呢!
纳兰悠很是信封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初一觉得对她的看守毫无疏漏,但是就真的一点能钻的空子都没有?
纳兰悠站在茅房门口挑衅的看着初一:“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跟我一起进去!”
“我警告你,别动什么歪脑筋!”
说完,初一转身拉开了一段距离!
想他好歹也是三品武将一名,现在沦落守卫茅房。一时间,初一心里满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瑟悲壮感觉!
纳兰悠捂着鼻子打量着这个不算大的房子。脑子里转的飞快!
按照锦衣人奸诈狡猾的德性,看似周围只有一个护卫看守着她,但是她相信,若是她摆脱了外面的护卫,只怕还没走出这别院大门,就会被锦衣人抓回去,用她的脖子磨刀!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纳兰悠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着根本没在调上的儿歌。时不时还要发出某些意味不明的用力之后的叹气声!
离茅厕不远的初一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这种精神折磨未免太不人道了!
“闭嘴!”
“我高兴!”纳兰悠才不管她的歌声是否是精神折磨,反正自己爽了最重要:“不唱歌拉不出来!”
已经黑成了锅底的脸,颜色再度暗沉了几分!
这货绝壁不是女人!
初一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这么粗鲁,野蛮的!想他家主子的几个未婚妻,哪个不是贤良淑德,温柔可人!
杨柳细腰樱桃口,弱柳扶风的准淑女!
纳兰悠一边唱歌,一边用早就藏好的匕首轻轻的磨着茅房里的木质窗棂。按着她的性子,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区区一堆烂木头也想拦住她。但是却不能这么做。
一旦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任何不应该属于茅房里会发出的声音之后,她的逃跑计划就彻底的落空了。
就在纳兰悠努力的进行着自我拯救计划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为了避免被发现,纳兰悠连忙将匕首藏进了袖子,然后闪进了靠窗的隔间!
这院子的茅房设计的倒还算是合理一间茅厕,里面被隔板分成了两个空间,可以让两个人同时使用。
纳兰悠刚做好伪装,就见一个穿着侍女衣服的姑娘走了进来,身型瘦小,眼眶发红。
那人似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乍见到纳兰悠不有唬了一跳,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还好吧!”纳兰悠不禁多嘴问了一句。
哪知道就是这么一问,倒勾得那女子眼泪一对一双的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从那女子的叙述中,纳兰悠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女子母亲早亡,留下她和她弟弟两个孩子,本来父亲待他们还算不错,但是自从继母进门之后,好日子便再也没有了。父亲虽然知道继母苛责她们,却又管不住妻子,一方面觉得愧对一双儿女,一方面也觉得对不起早亡的发妻。身体孱弱,没几年竟然也跟着去了。
父亲一死,继母就把她卖进了这里当侍女,说是家徒四壁无法下葬父亲,让她卖身葬父。女子虽然不愿意,但是又没别的办法,也就答应了。只盼着继母能对弟弟好一些。哪知道,昨日竟然接到消息。说弟弟身患重病,继母却不想请大夫,只怕是熬不过这两日了。
女子越说越觉得伤心,那眼泪跟着又落了下来!
纳兰悠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热烈而真诚的像女子提议让她回家照顾弟弟,路费及诊病的钱她拿了!
女子愣愣的看着纳兰悠,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半晌,懦懦的说:“可是,我是签了死契的。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放着我来!”
“啊?”
“你只管放心的走,想来你在后厨也不过做些粗活,平日又与人少联络,我替你留下,别人也发现不了。”
“可是……”虽然很心动,但是女子还是有些犹豫!
纳兰悠不由分说的她的衣服和女子的衣服换了过来,嘴里还在不停的说:“别犹豫了,就这么决定了!”
女子没想到在茅厕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人,一时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不知恩人高姓大名,翠儿定当日夜祈求上苍保佑恩人。”
手脚利落的拆了早就搞定的窗棂,一用力将女子送出了窗外,纳兰悠笑着说:“就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