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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切靠自己

在中师同学聚会时,子秋见到了许多毕业至今,三十年中不曾见过面的同学,心里真的非常高兴。她当时觉得淡忘了那个初中”群”中所有不开心的事。但慢慢的,她感觉好像错了。因为,她反而更加的想念他了。

尽管在那样的环境中:她看到了美丽的风景、遇到了谈得来的同学、找回了亲密的朋友和饱餐了对有趣往事回忆中的甜蜜,这一切似乎都分散了一下她的注意。原以为这可以带走一部分对林皓的思念、牵挂,可以减轻她想摆脱这种无谓付出所带来的煎熬,但是她失望了。因为每当她笑起来的那一刹那,她就是会想起她和林皓前段时间在一块时,他逗她笑、她冲他任性时的情形,她那时的笑是那样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因为那是她三十多年前温暖的感觉,她太陶醉了……可现在这种感觉,却再体验不到了、没有了,她的心真的好痛!

三十三年的等待,却让自己的一次失误一阵风似的带走了她的梦、希望和坚守,也就带走了她所有的快乐。特别当她感到昔日最信任的翰源,好像也不能替她分担了的时候,她快要承受不了了。以前她靠希望坚守着、活着、仍然可以快乐着,因为她幻想林皓就在她的身后某个地方看着她。可现在,林皓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很快连背影都会看不到了。子秋知道,自己永远都追不上他,他永远也不会停留。子秋感到:她的心已经不再完整,最后修复的希望也已失效,她绝望了……

过后两天,子秋还是主动拨通了翰源的电话,电话里立刻传出翰源近乎激动的声音。可还是就在那一瞬间,子秋突然想到了林皓和她通电话说说笑笑时的情形,她的心开始颤动,一股透心的凉意渗透到了她的后背、不一会儿便遍布到了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除了一开口应了声:“对,是我,翰源!”外,她几乎就没再说话。

翰源不想放弃这次通话,竟然几乎是一个人在电话里讲了近一个多小时,他饶有兴致的不停地牵出话题,子秋几次想说:“翰源,不耽误你,我挂了”,可翰源没给她插话的机会。子秋只能“嗯”、“哦”、“是吗?”……这样简单的回应着,她有些倦了。

终于,子秋打断了他,可一张口,子秋也没料到,自己的声音尽然哽咽了起来。

翰源立刻感觉到了什么,电话里静了几秒,然后翰源才一字一句的问道:“子秋!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话!”又停了一会,他听不到子秋回答,子秋不能回答,因为她就觉得嗓子突然特别的痛,她说不出话来。

“子秋!我可以马上来看看你吗?”翰源继续问道。子秋拿开了手机,长长的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平静的回答道:“不用,翰源!我很好。我只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累了!我不耽搁你了吧,挂了!”子秋一口气说完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可刚放下,电话无疑就响了,也许是翰源真的放心不下。他也坚决的告诉子秋,一个小时后,他就到子秋家门口,他必须要见到她!而且说完电话就断了。

子秋几次想再拨回去告诉他不用来,可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放下了手机,子秋十指交叉,放在嘴边,她需要考虑,因为她不能这样见翰源,也许自己的境况真的会害了他,她不能!

她既不能告诉他:现在的自己是一个人生活;更不能告诉他,她见到了林皓,但这次是被他无情地抛弃了!她与林皓现在已经算是永别了。所以子秋对于翰源待会儿的到来,甚至觉得成为了一种负担,因为她很为难!她必须要小心的应付着。此刻她在她诺大的家里,转出转进踱着步,口里默念道:“振作点,一定不要让翰源看出什么而担心,更不能让他分心!她一定会掩饰好一切的!”。

她突然想到了办法,只见她一转身跑进书房,打开音响,并将音量放到客厅足以听清的程度,她为自己布置了一个不错的舞台,她要感谢自己扎实的舞蹈基础和对音乐的感悟了。

不一会,她已经随音乐舒缓的旋律翩翩起舞了,她的心沉静了下来,脸上不再挂着忧伤,身体里的愁思随律动、随音符慢慢牵出、飘散在了空气里,再从窗户飞出去、飘走了……她不停地跳跃、舞动、酣畅淋漓……直到翰源的电话再次打来。

于是她迅速换了身清爽一点的衣服,跑步下了楼。由于刚才的运动,她此时脸上还泛着红润,呼吸也还有些急促,她来到翰源的车门前,翰源早看到向自己车子跑来的子秋了,他笑着伸手为子秋打开了车门。

子秋一下子坐进了翰源的汽车,随手关上了车门。翰源看着她,笑容却凝固了,还不禁皱起了眉头:“子秋,为什么?才几天功夫,你好像瘦了?”。

子秋笑了,她看了一眼翰源,说道:“看来我减肥成功了!”,翰源也爽朗地一笑,背靠车门看着子秋说道:“你就闹吧,啊,子秋!你现在非常标准”说完还竟然上下打量着子秋,子秋抬起手想打他,翰源竟然丝毫没躲闪的样子,子秋举起的手却又放下了。

翰源看着她,笑着接着说道:“减什么肥呢?子秋!”,子秋回脸看看他,进一下子接触到了他那双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目光竟然这么亮,子秋不敢直视,紧张的她将脸立刻扭开了,翰源不露声色地抿嘴一笑,心想:“还是原来的子秋,很胆怯!但也很可爱!”。

“翰源!今天不忙吗?”子秋问道。

翰源坐姿不变,反倒将一直胳膊肘撑在方向盘上,头斜靠着半握的拳头,就这么一直盯着子秋,笑而不语。子秋奇怪了,欠身扭头看着他,满脸疑问的,好像还有些不高兴似的瞟了他一眼。翰源这才轻轻冲子秋一笑,放下手,他收起了笑容,重新坐好。翰源清了一下嗓音,温柔的问道:“想去哪?嗯,我今天陪你!”

子秋还是犹豫了,她没有立刻回答。翰源耐心地等着子秋的回答,一动不动,就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子秋沉默了很久,可一开口,她拒绝了,而且直到最后她还是拒绝了翰源的所有建议,她不惜撒谎道:自己有东西要赶,太忙了!翰源最后凝神注视了子秋好一会儿,子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子秋于是催促他回去好好工作,但又提醒他开车路上要小心。翰源轻轻一笑。到最后,翰源提出:自己既然来了,他们一块吃午饭!子秋还是拒绝了。

翰源今天竟然一点不生气,子秋甚至觉得在他脸上好像连失望的表情都不曾闪过,至始至终他都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表现的异常有耐心,子秋反而有些看不懂了!翰源变了吗?子秋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子秋还是感觉到了一点愧疚,但她打定的主意是不会变的。她没等翰源再说什么,迅速下了车,关上了车门。隔着车窗玻璃和翰源挥了挥手,翰源却摇下了车窗玻璃,对她说了句:“子秋,有事一定打电话,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嗯?”,子秋弯腰笑眯眯的对着他轻轻点着头,也加上一句:“我会的!”并且又再次叮嘱道:“回去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翰源!”,翰源无声的咧嘴一笑算是回答,子秋看着他,觉得他此时真的特有风度,子秋微笑着直起了身。子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没有林皓,我一定会爱上你的,翰源!”。

翰源的车发动了,子秋默默地目送翰源的车走远,直到看不到了,她才转身离开。翰源看着反光镜中的子秋渐渐消失的身影,笑了。子秋,这么送自己像是第一次!翰源现在希望以后的子秋都能像今天这样,俏丽的站在那,远远地送送自己,这种感觉真的让他感到很幸福!

子秋,别瞒我了。我在教育局和许多地方都呆过,所以早有耳闻,你现在是一个人在生活,我不会放弃了!我现在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关心你、呵护你了,我想永远陪伴你!今天你既然说有事,先放过你,翰源笑笑,下次我不会了,子秋!想到这,他笑出了声,此时他真的是很幸福!

接下来的一周,翰源几乎每天都打来电话,子秋小心应付着。她开始不停地约见以前的同学或朋友,她请她们吃饭、约她们一道逛街、喝茶,但这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她总是会在最开心的那一刻,突然又想起林皓,顿时一切又变得索然无味了,她似乎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最终她放弃了一切约会,她开始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

她慢慢开始意识到,伤口的愈合,得等它慢慢来!子秋这会儿发现,谁都帮不了自己,她必须勇敢的自己站起来,勇敢的去面对。毕竟没有林皓的三十多年,自己不也生活得很好吗?为什么现在反倒会不能了呢?更何况,就是自己不能,又能怎么办呢?子秋!没人可怜你,自己面对吧!

“子秋!我想一如既往的和你相处,改天我请你吃饭吧?”这是林皓在子秋向他表白后耻于再次见到他,在“群”里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林皓通过微信给子秋发来的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总是萦绕在子秋的耳边,可现如今一切化为了乌有。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也许会有也许……,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珍惜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和缘分”,子秋每回忆一次林皓说过的话就会流一次眼泪。可是现在林皓走了,他绝不会回头了,流再多的眼泪又有什么用呢?子秋长长的叹了口气。林皓那高大的身影、温暖的笑容、林皓的那赋予磁性的声音,永远的成为了回忆。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林皓为什么会这么不能容她?子秋想到这,眼里已噙满了泪水,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算了,一切让它随时间消逝吧!

现在微信好友被他给删除了,短信他也不再回复了,子秋的电话也被他拉进了黑名单。子秋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仿佛自己被与世隔绝了一样,顿时觉得好孤独。

今天已经到中午了,虽然是在暑假,可这个假期,子秋几乎每天六点不到就起了床,因为她根本无法安然入睡。特别是今天,直到现在,她还穿着睡衣,她不想吃任何东西,她也担心自己会病倒的!她甚至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这样下去,因为再这样,她的下场会很惨的!

子秋孤零零的站在阳台上,她木然的透过落地玻璃窗向远处的道路上望着,这一站已经有一小时了。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此时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慢慢的,雨开始越下越大了。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打着伞急匆匆的走着,宛若人生的过客。大白天,所有经过的汽车,前后应急灯都已打开,车速似乎都慢了下来,仿佛时间也慢了下来。子秋就觉得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子秋仰头说了声:“好闷啊!”,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再看看,路上的行人公然有的不打伞,还不紧不慢的走着。子秋想:“你们淋了雨,若要是生病了,会有人心痛吗?我恐怕不会因此而被人心疼的!所以这样的天,我会选择不出门或一定要记着打伞”。

子秋忍不住还是让泪水再次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子秋觉得,在对待林皓的这个问题上,她任何的赌咒发誓似乎都没有用,她根本放不下他。她真的不相信今日的自己竟会变得如此的脆弱!

窗户上已经有了一层白雾,雨水也已顺着玻璃往下像小瀑布一样在流,泪眼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子秋站在那里,第一次感到,仿佛回到了童年那孤独无助的岁月。她用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闭上双眼,两行泪水顺着她光滑的面颊流着,子秋心里呼唤道:“为什么当初给我温暖微笑的你,现如今却带给我后半生永远的孤独和不幸?林皓!为什么?”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子秋好害怕这样的心情,会影响到开学后自己的工作。

静姝走了,听说在她昏迷期间,她的前夫一直在病房外默默地守候着,直到她离世。有人在永远、默默的牵挂她!要是我走了,林皓一定会很高兴吧?因为他讨厌的子秋走了、消失了,从此无人再会用电话、微信去骚扰他了,那样他就该放心了,想到这一点,子秋还挂着泪水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子秋转身走到书房的窗户跟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她微微扬起了头,感叹:“是啊!这个地球离了谁不也一样的转码?我月子秋如果不懂得自爱,谁又会真的来关心和爱护自己呢?”

她弯下腰看看窗台上放着的那盆文竹,它依旧那么郁郁葱葱,苍翠欲滴!子秋的脸上慢慢浮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她此时心里在想,自己现在还拥有健康的身体,还拥有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冻龄”,我还要什么呢?

周围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子秋早就已经离婚了,子秋也并不想对任何人说。她有些害怕别人问起她离婚的理由,她怕被人笑话、指责!

那天中师同学聚会,她甚至都没对丽丽提起。她真的想永远都不让任何人知道,因为除了上述原因以外,她最不想的就是让别人来同情自己的孤独!

子秋在书房这狭小的空间里,踮起脚尖,跟着音乐轻轻旋转了一周,再轻轻叹了口气,也许就是在这,她才会感到安全、温暖,才能少一点孤独吧!

开学后,修改她的作品的时间会相对少多了。而且关键是精力绝对赶不上假期吧?此刻她意识到必须得抓紧了!她来到书桌旁两只手往桌子上一按,再缓缓地坐了下来,一伸手打开电脑,关掉音响,就又开始沉浸在她的作品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如期而至的一股清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子秋被它从作品中唤醒了。她抬起头,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颈,她此时感到头脑清醒了许多,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子秋嘴角俏皮的往上一翘,子秋再次打开身边的音响,她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她想休息一会儿了……

子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林皓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很恨自己似的?

记得前一阵,有个同学请吃饭,子秋和林皓都去了。

子秋那天穿了一条纯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在坐位子的时候,巧的是只有林皓身边有个空位子。子秋犹豫了,因为她已经害怕了,一见到林皓,她会想到那次位子引起的风波,她用手提着裙子,很尴尬的就那么站着。林皓见状,伸手拉了一下凳子,抬头看着子秋,说道:“子秋,坐!”,子秋还站在那,像傻瓜似的,进退两难。

其他已经落座的同学很奇怪的看着就这么傻傻的站着的子秋,林皓抬头先是在鼓励她对她轻轻一笑,然后用手拍了一下他旁边空着的那个位子,于是子秋才敢慢慢坐了下来。林皓坐在旁边还提醒她注意别把裙子弄脏了。子秋当时愣了一下,因为在这以前,他们见面,林皓早已不搭理自己了,可今天?子秋不敢看他,也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字,现在的她是真的怕他!

但是敏感的子秋发现,一整天林皓的眼睛总在悄悄的注视着自己,可自己一看他,他就很傲气的将脸转开了。过后主人家,很客气的请他们去摘水果,林皓都在帮芳芸和陈静在摘,还一路帮她们提着袋子,一分钟都没有管过自己。子秋那天回家很想坐林皓的车,可是林皓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安排的车子的时候,林皓将子秋完全排除在他的车子外,她真的很伤心!

回来之后子秋情绪一度很低落。一天,一个同学在群里聊到加拿大的民主与平等,子秋插话道:“大家敢说话、想说话,说明了自由;执政党又敢让民众说话就应该算是民主,听得进去各种声音就应算是一个将自由和民主的执政党吧!”可微信发出后子秋又立刻撤回了。但这个同学看到了,急忙群中问道:“为什么撤,子秋?”子秋没有回答。这位同学还是借着刚才的话题,说了许多国外自由、民主的种种表现,其中还说道:“在加拿大抽大麻公然就是合理的……但是子秋已经失去了在讨论下去的任何兴趣,她保持了沉默。

不一会,林皓再群里无厘头的发了条这样的信息:“真正的默契,不是懂你的话外之音,而是懂你的欲言又止”。子秋就是觉得是针对她与这个同学的讨论说的,因为这之间微信里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再有,情人节那天,子秋在朋友圈里发了篇题为《别把帮助过你的人逼成了敌人》的文章,林皓竟然立刻在群里发了个写着:“送给老同学,外加了一朵玫瑰花的“的红包。因为在这之前,子秋曾给林浩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是:”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为了仇人!”林皓就立刻回到到:“不是仇人,是永远的老同学,还外加一个微笑的表情符”,所以子秋有理由相信这是专门与自己在无声的交流。而且林皓接连发了两个标为“七七”的红包。这接二连三难道都是巧合?难道还是自己想多了?子秋绝对不信!

林皓今天又得出差。他渐渐觉得总往外跑,有些疲倦了。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又白了不少,找出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灰色的体恤衫往身上一套,近年来腰围好像明显又加大了,低头看看自己日益突出的小肚子,怎么自己就成这个样子了呢?他系上皮带,努力吸了一下肚子,好像没用,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什么会让子秋喜欢上了呢?他对着镜子自己微微一笑。

他这段时间也很煎熬。一反面是妻子总说忙,几乎没有时间和他视频聊天,甚至打个电话跟她想多说会儿话都难。会不会是因为上一次,她提出想继续多留一段时间,再多学点东西,自己坚决反对,她生气了?可后来自己想向她解释,但她却又坚决制止了他,还说她已经不想谈这个话题了。林皓有些搞不懂,妻子到底是怎么了?儿子今年高三了,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一向以儿子为重的妻子,这次怎么会一反常态?他真有些费解!

另一方面,他觉得既然他和子秋没有未来,而子秋还是有些依赖和黏自己,他绝对不能害她。子秋纯洁、善良,还那么优秀。所以他从微信好友中将子秋这个好友删除了,并将子秋的电话也拉进了黑名单。他心里其实也很不难受,只有这样了,也许一段时间不联系,不见面,反而对子秋会好些。他在心中默念道:“子秋!对不起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再主动加你的,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真的不管你,你将来有什么难处找到我,我一定帮忙的!”

林皓自己也觉得,想要忘掉子秋似乎也不可能了。只是他们错过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林皓此时已经开车上路了,今天一大早,就觉得很热,一路上灰尘就觉得很大,他关上车窗,打开空调,顺手将音乐打开。好长时间没听了,至从子秋没再坐他的车后,他几乎都没打开过。这是子秋当初最爱听的一首歌,也是他喜欢唱的一首歌《远方》。他将胳膊搭在这门边上,他突然也意识到,几乎到处都有子秋的影子,他忘不了她,他可能已经……他不敢往下想了。他立刻关掉了音乐!眉头锁得更紧了。林皓轻轻摔了一下头,换只手操作方向盘,他此时想抽支烟了。

“不许抽!我有慢性咽炎,对烟味特别的敏感!”,怎么又会是她?唉!他将刚拿起的烟往前边一扔,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踩了一脚油门,手握方向盘很熟练地连超几辆车,汽车立刻向远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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