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天空隐约有星光闪烁,但外出游玩的人却迟迟未归。
上宫鼎和接应的人交涉完,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他发现了张有容留的字条,也想等张有容回来之后再去往住所。但无奈时间不等人,接应的人又一直在催,上宫鼎只能收拾好行装,跟随接应者进城。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张有容能够快点回来了。”上宫鼎在心中这样想到,但直到守城的士兵检查完全部行李,张有容也没有出现在上宫鼎的视野里。
上宫鼎便跟随着修魂院的大部队进了城,他也算是这次的领队,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舍弃大局。
而让他翘首以盼的张有容却还在沙滩上慢悠悠地走着,顺便还牵着黑袍少年的手。因为负重的缘故,张有容行进的速度慢了不少。即使是在各种元素的辅助下,她也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不过天黑之后黑袍少年就复苏了,或者说睡醒了。
张有容尝试着询问黑袍少年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但黑袍少年除了告知张有容自己的名字是敖墨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张有容也是被敖墨折腾的没脾气,除了必须用语言回答的问题外,敖墨都是点头或者摇头。
“可能这孩子比较怕生吧,不过我应该很和蔼吧。”张有容在心中想道。不过敖墨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张有容的决定,她毅然决定把身份不明的敖墨带回修魂院。
虽然上宫鼎曾经教导过她,不要带身份不明的人回来。“但到时只要向上宫长老撒娇应该就可以了,而且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这里,也未免太可怜了。”
于是张有容便不顾敖墨不满的眼神,伸手摸了摸敖墨的头。但还有一件事令她很奇怪,就是敖墨身上只套了一件黑袍。
就算是家里穷也应该有个限度吧,只穿了一件黑袍就外出的话,这在云芯大陆可是构成性骚扰罪的。是虚兰大陆的民风比较开放的原因吗?张有容感觉周围都见怪不怪,反倒是看向她的目光比较多一些。
张有容好不容易牵着敖墨回到了港口,但令她遗憾的是修魂院所属已经全部撤离了。虽然自己已经有了相应的心里准备,但当真的面对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还是先进城吧,上宫长老他们应该也在城里正焦急地等待着我。”张有容心中思索道。她也确实牵着敖墨的手,向傲天城门走去。
张有容的确无愧于自然本源拥有者这个身份:
能够修炼元力的元者在很多城市都是享有特权的,其中之一便是不必和普通民众一起排队等候,任何时候元者都比普通人更有优先权。
但张有容并没有行使权力,她没有直接去往城门处,而是选择待在队伍的末端,排队等候。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是轮到了张有容。那些在一旁偷懒的检查士兵一看见张有容,便全部涌上来争着要检查她。
张有容的眼神里则是充满了厌恶,她当然知道那些士兵们在争什么。
所谓的检查其实就是贴身搜索。男女授受不亲,一般士兵检查时如果遇到异性,自然都会隔着一段安全距离进行检查,但那些争先恐后的士兵显然不会,甚至说不定还会借机占便宜。
张有容在考虑要不要显明自己元者的身份,毕竟那样的话士兵们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而正在张有容思索时,敖墨却是直接穿过士兵的狼围,走进了城里。那些士兵见状也是直接拦住了他,把敖墨硬是拽了回来。
张有容牵着敖墨的手的模样,士兵们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原本还想没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占便宜呢,敖墨就正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士兵将敖墨拽回来之后,其余的士兵便对张有容叫嚣道:“你就是这家伙的同伙吧,现在我们怀疑你进入傲天城有不正当的目的,所以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说完之后还用手指了指距城门稍远的一座小木屋,他们显然是想将张有容带到无人处,然后为所欲为。
不过张有容自然不会如他们的愿,灵活地躲开了士兵的魔爪。敖墨也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朝张有容逃去。
原本有序的队伍此时也是散乱开来,嘈杂声四起。张有容也趁乱远离了士兵,那些士兵也是想速战速决。互相使个眼色,原本紧密的团体也分散开来,想要将张有容和敖墨包围。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些分散开来的士兵也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向声音的来源行注目礼。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大叔,他穿着和士兵相似的铠甲,但价值显然要更高一些。从士兵们的反应来看,大叔应该是这些守城士兵的直属上司。
“我是候哲,傲天城守城军的分队长。这些骚乱是你导致的吗?”侯哲没有向士兵梦询问,而是直接向张有容问责。
事实上,在侯哲看到张有容的时候,他已经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手下那些士兵的习性,侯哲作为他们的上司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显然又是他们想骚扰张有容没有得手,对方还逃脱了。
平时侯哲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知道那些守城军的士兵也不容易。明明已经老大不小了,却还是光棍一个,偶尔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
但现在事情闹大了,他顾及守城军的脸面自然是不能直接处罚那些骚扰的士兵的。所以,才有了刚才侯哲不分青红皂白就问责张有容的一幕。
如果张有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他自然也不会再阻扰张有容进城。但可惜的是,张有容向来都是被别人宠着,那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她就当着众多民众的面,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那些守城的士兵也是十分抗议,纷纷表示自己从未做过那些举动。
侯哲也是象征性的呵斥了士兵们一句,然后便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我想姑娘你应该是误会了。而且你身旁的那位黑袍少年,我看倒是很可疑啊。”
侯哲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张有容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否则的话他就要把敖墨留下来了。
张有容张了张嘴,想要回击。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拿他们怎么办呢?正当张有容想要服软,将这件事就此揭过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这位长官,你这样说的话,未免有点仗势欺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