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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密的老头

凌云宗位于陨落山脉东岸,占此间最高的山峰为根基,威震四方。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

赤云山下,杂役区灯光点点,分别属于山体周围,不同劳务、不同职责的杂役茅屋。

山体南面,地势平坦,土壤较为肥沃,一年四季光照时间最长,加上这里也是宗门内最靠近景阳河的区域。所以便成为了凌云宗主要食粮的专属种植地。

此时,刚刚过了秋收时节,大部分都还空着,田间零散的堆放着稻草。

两里外,靠近山体的茅屋内,天启盘膝坐在床上,他那瘦弱憔悴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感到一阵揪心。

双眸微闭,睫毛轻颤,双手掐着一个玄奥的指印,平放在两腿之间。

这时,门开了,张老头将锄具放在墙角,径直走了进来。

从指点天启怎么样去调息,吞气吐纳。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他没想到天启竟然能做到纹丝不动,这份沉静和坚毅,对于一个初学者,老头应该感到赞赏,但换作是天启,他却又免不了隐隐的担忧起来。

“天启,休息一会儿吧,修炼讲究的是一个持之以恒的过程,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快歇会儿。”

天启睁开了双眼,眼圈有些浮肿,布上一圈黑雾,像是一对小灯泡。

“老头,你说的气感,到底是什么...在这里静坐了一整天,我完全就没有一点点感觉。”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你小子竟然奈得住这十来个小时的枯燥,也实属不易。就你这份坚持劲儿,或许两个月吧,两个月应该就能有说感悟。

修行,其实说起来,也是一个很玄乎的事情,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按照我跟你说的,注意你吸气和吐气的节奏,顺着‘探灵决’所指引,来修炼便可。”回想起自己刚入门那会儿,就像是满身长了痱子,哪里坐得住。现在想想,老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天启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中间实在是坐不住了,起来活动过两次。”

老头将汗水浸湿的青衫换下,丢到一角,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嘿嘿笑道:“算是不错了!知道我当初刚开始修炼啥样吗?按我师傅说的,说我就是一个坐不住的小猴子。”老头眼角迷离,对于过往,似乎有着很深的怀恋。

“是吗?那你多久有的气感?”天启好奇问道。

老头脸上一凝,一口将杯中水饮尽,弱弱道:“七个月.......”

天启神情顿时一怔:“七个月?”心头一沉,不禁想道:“我还有七个月吗?”

老头明显感应到了天启的变化。“臭小子,想什么呢?当初我是被动的被逼着修炼,当时年少不懂事,一心只知道玩儿。我要是当初有你这份沉静和坚毅,早他~妈,成为一代高手了。”

天启脸上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

“对了,那些灵米怎么办?”

老头神密一笑,回应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已经有办法了!”

听老头这样说,虽想不到老头会怎样去应对,但也暂且安了心。

随后他怔怔的看着老头,想问什么,但有些矛盾,不知道该不该问:“老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有着可以进入凌云宗外门的实力,可偏偏要蜗在杂役区?”老头淡淡的笑道,仿佛知道天启心里在想什么。

“嗯~”天启正色凝视着老头。

“我的功法是‘探灵决’这你知道,但这并非来源自于...凌云宗,我这么说,你懂吗?”老头沉吟了一瞬,顿声说道。

天启双目鼓起,思绪转动,同时涌起了种种猜测。

“老头是什么人?”

“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为什么会潜藏在凌云宗?”

现在想想,自己跟在老头左右的这一年多来,老头晚上几乎很少回茅屋睡觉。

老头的身份如被蒙上了一层纱,充满了神密,这不禁令天启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有一点你必须记住,在万不得已下,千万不要显露‘探灵决’,否则引来祸端,恐有生命之危。”老头正色的说道,不管老头潜藏在杂役区,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此时,至少说明了,他对于天启是认同的。

天启眼睛转了转,重重的点了点头,聪明的没有再问下去。

“把嘴张开!”老头突然说道。

天启闻言一愣,心头想道:“难道老头不相信我?”转而想想现在自己的境遇,顿感苦涩,张开了嘴。

老头屈指一弹,一枚青褐色的药丸“咻~”飞入了天启嘴中。即时天启便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气,在自己的口中炸开,而后化作一股暖流,游走于自己四肢百脉以及各处大穴。体内那日渐枯萎的生机,如遇春风薄露,渴望的蠢蠢欲动。

“赶快盘膝吐纳吧,没事儿别想些没用的!”说着,老头又出了门儿。

天启顿感尴尬,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倒也没再耽搁,默然运转了‘探灵决’。

......

初晨,“哐当~”一声剧响!

天启心头骤然猛的一惊,睁开了双眼。

只见老头佝偻着身子,污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撑在门板上。身上多处地方,还在往外面渗着殷红的鲜血。尤其在其腹部,更有一个两指宽,前后通透的血色窟窿。依稀都能看着肚子里肠子。

“老头,你怎么了!”

天启眸中惊恐,慌忙从床上跳了下去,或许是盘坐的时间过长,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妈~蛋!差点回不来!”老头愤然骂道,双眸间露出由衷的恐惧,还有一阵阵的后怕。

“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天启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对,我~我去灵药阁给你讨点药。”天启一夜没睡,脑袋有一些胀痛。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头给他吞下的那枚药丸作用下,却感觉脑子清明了许多。

“站住!”老头低声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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