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是泉风小时候就吃过的了,但是鹿肉还是头一次吃,口感鲜嫩,真是不错的山珍。酒过半酣,刀峰看泉风一直没有动酒碗,就问道:“卢公子是喝不习惯还是不喜欢这酒,怎么不干一杯?”泉风答道:“我自小从不喝一口酒,只怕这一杯下去就要醉的不省人事了。”兰刀闻言,讥笑道:“一杯就会醉倒,算什么男人,我可是一壶也没事的。”
刀峰说道:“我们族人历来喜欢喝酒,我看卢公子知书达理,不喝酒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就多吃些菜。我们连年被官府欺压,牲口多半都被抢走了,所以祭祀也只能用猎物来代替了。”泉风说道:“喝酒要一个人的身体而言,这酒喝多了身体是承受不了的,自小我父亲不让我喝酒,还请见谅。”刀峰笑道:“还是卢公子有见地,无妨,无妨!”
刀峰自顾喝了一碗酒,问道:“卢公子,不知二位是要去向何方?”泉风答道:“我们是去甫尔城探亲的!”刀峰点点头,继续说道:“此去一路都不太平啊,官匪都是不讲理的碴,你既然救了阿雨,按照习俗,你该留在这里才是。”轻燕嘻嘻一笑,说道:“阿风,人家要招你做女婿了,我看你就答应了吧。”泉风急道:“姐,你别胡说八道!”
刀峰一听这女子是泉风的姐姐,笑道:“甚好,甚好!不知卢公子可否答应?”泉风摸摸后脑勺,没有马上回答。他心想果然如轻燕所言,这下麻烦大了,娶了那个阿雨姑娘是万万不行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绝,若是回的不好,一是伤了那个阿雨姑娘的心,二是得罪了刀峰只怕麻烦更多。刀峰看泉风迟迟不肯回答,圆场道:“是我冒昧了,这里有许多人只怕卢公子不便说出来,我们明日在谈此事。”
泉风连忙说道:“村长,不是这样的,我初来乍道,不懂得外面的许多规矩,救阿雨姐姐纯属侠义所为,并没有其他目的。”兰刀一听泉风救阿雨的目的并不是要娶阿雨,心里畅快了许多,说道:“村长,我也觉有道理,这位卢兄弟一是外族人,二是只怕已经有意中人了,你可不能棒打鸳鸯啊。”刀峰一听,也不无道理,说道:“此事明日再议,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请明天卢公子一定要参加我们的祭祀。”
泉风看了轻燕一眼,见轻燕一言不发,只怕是默许了,于是答应了。兰刀一听,问道:“村长,祭祀不是还没到时间么,为什么要提前?”刀峰答道:“阿刀,我们的祭品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不提前祭祀,要等到祭品腐臭了再祭祀么?你赶紧去通知各家,明日午时三刻准时祭祀雨神。”兰刀接令下去了。刀峰向泉风说道:“卢公子就请自便,我让阿雨去准备房间,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退席了。”泉风答道:“不用客气!”说完也是散席了。
刀细雨收拾了酒菜,又去收拾房间。收拾完房间,抱出一堆事物递给泉风道:“卢公子,这是我缝给我爹的鹿皮衣,他一直不穿,现在就送给你当被子盖吧。”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看着泉风的脸,轻燕打断道:“喂,细雨妹子,那我的呢,我也怕冷的!”刀细雨说道:“男女有别,我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跟我一起睡吧,两人睡一起就不会太冷了。”轻燕哑口无言。
第二天。泉风老早就起来了,这一夜他睡的很不是滋味,不是因为用草席当垫子,鹿皮衣当被子的床不好睡,二是今天的一幕他始终想不明白。官差应当是为民解忧的,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名女。可怜这里的人似乎比家乡还要差许多,他们的鸡猪牛羊随时都被那些恶官差抢走了,祭祀的物品也只能拿猎物来代替;可敬的是他们即使如此贫穷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
小白应当是独自去寻找食物了。昨天大多村民已经见识了这白虎的勇姿,而且它不会随便伤人,多数人都不排斥它。这时院子里摆满了猪头鹿腿和其他一些瓜果等祭品。刀峰也换上了一件粗布长衫。轻燕却在厨房和细雨在收拾东西。刀峰见泉风已经起来,于是上前说道:“卢公子起来了啊,今天你们也一起同我去祭祀吧。”泉风觉得自己是外人,只怕不适合,于是说道:“村长,只怕这样不合适吧?”刀峰一摆手,说道:“不碍事,你去准备准备吧,我们必须在午时之前道神庙,时间不多了。”泉风听了赶紧去准备去了。
不久,有一群壮汉来到刀峰家里,一人一些将祭品全部搬走了,泉风和轻燕也跟着上了山。午时之前,一村的人都来到了他们的神庙前。他们的寺庙正中立着两棵大树,庙里树干交叉处却是包着一座青铜佛尊。午时三刻,众人开始祭祀大典,泉风和轻燕什么都不懂,只得待在一旁看着这庄严肃穆的祭祀仪式。
祭祀开始,只见村长从庙里扶处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看样子是他们的祭司。老妪说了几句话泉风听不懂的话语,众人全部打坐在地,然后她开始念起咒语。泉风听的一头雾水,但是两人想笑又不敢笑。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又有一群穿着兽皮的人在神庙的前台上敲锣打鼓挑起舞来。又过一炷香的时间,跳舞的人散去,刀峰扶着老妪,开始发言。
“众位父老乡亲,我们世代在这里耕种生活,近些年却受到官差的无端剥削压迫。昨日正当我上山的时候,竟有几个畜生官差来抢阿雨,我想这些事昨天大多人都看到了吧。我们的牲口家禽被抢走了,我们可以再养;粮食被抢走了可以再种。可是,现在他们霸道到开始抢人了。昨日多亏这位卢公子相救,阿雨才幸免于难,按照祖宗的规矩,我今日将阿雨许配给卢公子,乡亲们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