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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跋山涉水访故人(3)

走到中午时分,三人在林间一处树荫下躺倒,也不管落叶是否有虫子。杨勇这时候若有所思的说道:“阿风,你多久才回来?”泉风说:“至少三年多则五年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杨勇接道:“其实我想跟你学字,那以后你回来可记得教我!”泉风略感意外,道:“三五年不算短,要不这样吧,还有十几天,我明天就开始教你,你能学多少算多少,你看行不?”杨勇激动地说:“好,就明天开始。”春华不屑一顾的说:“识字没多大用处,要是我有两把马,我就可以挣很多钱了。”其他两人相顾无语。两把马是当地人的说法,一把为十二匹,两把就是二十四匹。目前村里有的人家就养三匹,多的六匹,都没到一把,村里养马就是为自己驮东西,有人他买了上百匹马,但是自己一个人肯定照料不来,于是就雇人帮其照料,也专门给别人驮东西收取费用,所以当时马帮的人算是有钱人。春华的老爹许三就是去马帮给人家照料马的。有活的时候给人家抬东西上下马,没活就给人家放马,听说收入还是不错的。春华是见过马帮的,其他两人没见识过,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是在泉风的心里,这就是所谓人各有志吧。

泉风躺在地上,放眼远方,往南边一条条山脉从东向西蜿蜒,一条比一条高,真是“一山放过一山拦”;往西看,这条望天坡发源而来的山脉到清凉大河就停止了,而河的西面也是大山,看起来比南边的高多了,太阳就是从那条最远看起来像龙的山脉落下,一年四季,落点总是在龙角到龙脖子不远的地方移动循环;往清凉河流下的方向往上看,是西北方,遥远的地方有一白点,终年不变,听老人说那里是大雪山,住有仙人。泉风心想,那么远还能看到,不知这座山有多高有多大,人能走到那里吗?真有神仙吗?林间风吹过,远处松林沙沙作响,风中满是森林的味道,不时有一股香气飘过,这种香气是有一种不知名的灌木散发出来的,这种树远近都有,它的嫩叶呈粉色,无论远近一眼都能认出来,听奶奶说这叶可以吃,他们刚到此地没有粮食就是吃这叶子的,泉风也时不时摘一小片放进嘴里嚼,这叶子入口酸涩,渐进变为香甜,多生津,入腹清凉。。。。。。没等太阳落山,三人就下山各自回家了。

日后十几日,泉风收拾行装,教杨勇识字,转眼就过了,出发的日子也到来了。清晨十分,父子两人挑起行装,走上了熟悉的山路,之前泉风已给爷爷奶奶辞行了,爷爷也是很赞同的,不时地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智恒为此总是争论不休,所以爷爷跟父亲不是谈得来。母亲知道这是关系儿子的前程,虽然舍不得,也没有更多的挽留。两人上路一时无话,智恒正值壮年,泉风年轻好动,加上他几年来不间断修习那本书,更是步履轻盈,挑着担子也不影响,不觉走出了四十余里。没想到半日功夫,竟走了这么远,第一日估计心情激动,精力充沛,不觉走了百余里。日后,山路越来越难走,这些路段少有人走,虽有路,但也是杂草丛生,一点都不好走。几日下来也只走了百余里。几日来一直没有村落,父子两都是夜宿山野的。

十几日之后,两人已经行过三百多里地,渐渐的山上草丛日希,似沙非沙,似石非石的土地漏了出来。走过这一段,没想到一直来都是上坡,这里竟有下坡路了。走下坡路来倒是很轻松,到达最低处竟是一泓涓涓细流,无声的往西流去。智恒在此放下担子,说道:“这里叫‘背阴泉’,你放下胆子跟我来。”泉风放下担子跟了过去,两人七拐八绕逆流而上,不一会到了一个径直二仗左右的水潭旁。只见潭水清澈无比,虽然有落叶,但依旧可见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智恒说道:“此潭深不见底,却终年不干,没有其他水源进来,只有从这里出去,看是死水,其实是活水,这里终年阳光照不进来,泉水冰凉,倒是可以喝,但是此地阴气极重,我们歇歇就走,不适合在此留宿。”泉风蹲下,捧起水来,果然冰凉彻骨,不过他自从习了那个练气的法门,多年来感觉丹田和额头时常有暖气流动,从来不怕冷,还是喝了几口,顺便吃了两个馒头。智恒也是吃喝了一阵。看太阳已经不高,两人又挑起担子继续赶路,日落之前他们走过了这里,又来到了那似沙非沙似石非石的路上,山路渐渐陡峭,前面都是更高的山路,抬头望去,路天相接,泉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叫望天坡了。黄昏时分,他们来到一小块平地上,这里看起来土地极度贫瘠,除了松树,没有其他杂树,满地是堆积多年的松针,走在上面颇滑,智恒看到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松树,于是两人决定去那棵树下夜宿。一夜松风阵阵,月黯星希,风中还有阵阵的松香味,一直以来,两人都是住密林或者树上,泉风第一次席地幕天而睡,一时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松针都被他蹭去一大片,慢慢的还是睡着了。

“咕咕咕。。。。。。”似乎是斑鸠声,两人从晨风中醒来,首先听到了这声音。斑鸠声太平常不过,估计是山下谷物已收,没有吃的,就迁到山里吃松子了。两人起来后伸伸懒腰,打点东西准备继续赶路。“咦,这是什么东西?”泉风在昨晚被他蹭开的一片地上看到一个如鸡蛋般大小的东西露出一半来,通体通明呈淡黄色。他一时好奇就挖了出来,递给智恒看:“爸,你看这是啥,样子还可以。”智恒转身接过细细一看,又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不可能啊!”泉风不解道:“什么不对?”智恒说:“我看这是‘千年松香’,千年松香是千年古松的松脂流出,千年不化,吸收日月精华而形成,是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啊!这松树看起来是比其他的大了些,没想到已活千年!”“这么贵重啊,但是它像一块石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你有所不知,千年松香需以子时晨露,百年陈蜜蜂蜂蜜炼化,炼化后可内服,解百毒,尤其对肝脏有益,外敷治各种外伤,可使伤口迅速愈合。功效胜过多少灵丹妙药。”泉风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我们运气这么好啊!”智恒凝重的说:“此物暂由为父帮你保管,当你修道有成找到百年陈蜜蜂蜂蜜,回来由为父指点你炼成‘千年松香露’。”泉风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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