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文给了个台阶下,轻燕说道:“我当然要吃凉拌啦,这野菜的清香苦涩是最有味道的了,素炒也是很油腻的,不过你问问他吧,功劳不只是我两的!”小文转身看着泉风,没等小文开口,泉风先说到:“凉拌!多放点酸水,还有黑辣。”小文悔意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这种酸水不是平常所吃的米醋,而是一种如米粒般的野果,这种野果成熟以后呈黑色,用开水烫它,加入盐巴就会变得很酸,当地人称“盐酸果”。这种果树的根部具有消炎除热的功效,于是这种酸水喝了不但开胃口,还不会闹肚子,当地男女老少都喜欢用这种酸水来做凉拌菜,泉风是从小吃这种酸水大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米醋。
黑辣是一种辣椒,它的大小跟普通米辣一般,只是它没有成熟之前是黑色的,成熟之后也是变成红色。这种辣椒辣味一点不逊于米辣,黑色的辣椒经过盐汲,就会流出紫色的水来。而它的特点就是辣椒的清香之喂远远比小米辣更浓,是当地用来凉拌菜的上上之选。在家里,智恒每年都种,泉风五岁就开始吃辣椒,记得他第一次吃这种辣椒的时候,高出了一个大笑话。
他那时候只关注猎鸟捉鱼,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这种辣椒,有一次,他无意中发现这种辣椒,以为是什么很好吃的果子,就请了杨勇和春华来吃,每人都摘了一个,一大口嚼下,原来是辣椒,三人辣的鼻涕眼泪齐出,嘴唇肿的老高,后来智恒用自家的包谷酒给他们擦了才消去的。自从那次以后泉风深深记得那种辣椒,也深深爱上了黑辣。
晚饭的时候,小文拉着泉风到了后堂,泉风进门看到一桌子的菜,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桌盛宴。李安恕、陶氏、轻燕已经坐定,一旁还站着小霞和刘管家。小文把泉风拉到轻燕对面坐下,自己与小霞站到一边。这时候刘管家上前一步说道:“老爷,菜已经上齐了,我们先退下了。”李安恕一招手,说道:“慢!你们三个都入席吧,轻燕说这些野菜是今天她特意采回来的,燕儿终于懂事了,我们就一起吃吧!”三人齐声道:“是,多谢老爷厚爱!”三人入席,都是低头吃饭,不敢抬头看一眼。
泉风看了一眼轻燕,她还是平常的老样子。陶氏见状赶紧夹起一块肉递过来,说道:“阿风,你多吃些!”泉风接住说道:“多谢伯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李安恕笑着说道:“阿风啊,你是知书达理的人,轻燕也跟着你学懂事了,来来来,多吃点。”说着已把公鸡头递过来,泉风有忙接住。李安恕看着轻燕一言不发,说道:“燕儿,来,这是你天天念叨的凉拌菜。。。。。。”说着也给轻燕递过来。
席到半酣,轻燕说道:“爹,阿风说他想去甫尔城见见世面。”李安恕歇下手中的碗筷,说道:“我看阿风在我们家里,把我的藏书都读的差不多了,我看他出去看看也是无妨的,燕儿有阿风照顾我就放心多了,夫人你怎么看?”陶氏答道:“老爷,我看燕儿整天在家里娇生惯养的,让她出去磨砺磨砺也是件好事,至于阿风,这正是他父亲的愿望。。。。。”轻燕突然打断道:“娘,谁娇生惯养了,我不是正在学习女工么!”
李安恕道:“好好好!自从阿风到们家,你真是懂事了许多,你看这桌子菜,味道真不错,但是有两件事你们必须完成之后我才把拜访信交给你们。”泉风问道:“请问李世伯,不知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完成?”李安恕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啦,第一,张大人最喜欢这安泰河里的花鱼,这种鱼一般一两斤左右,你们首先必须捕到三尾这种花鱼,将它制成鱼干;第二,张大人想要这百年以上的何首乌,你们上山仔细找找。这两件事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就允许你带阿风去甫尔城,顺便拜访一下张大人。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说清楚了,张凯已经入京了,你不要再。。。。。。我这是为你将来的幸福考虑,若是阿风出什么事,你看着办。”
李安恕说着说着气氛有些严肃了,泉风赶紧道:“李世伯,若是有什么不便,我还会是不去了,等我过两年在长大一些再去。”李安恕笑道:“哈哈哈,没什么大事,只是女儿家一般都在闺中学女工待嫁,你看轻燕随时像个男孩子,在家里待不住一时半刻,你们迟早是要出去的,我想留也是留不住啊,就这么说定了,先把事情办完。”
席散,众人各自回房。东厢房里,小文说道:“大哥,你们真的要离开安泰镇了吗?”泉风笑着答道:“不是离开,是出去走走,迟早要回来的嘛,额。。。。。。你的眼睛。。。。。。”小文闻言,眼睛已经湿润了,忍住不哭,说道:“大哥,我没事的,只是我们相处两年来已经把你。。。。。。没事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怎么留得住你。。。。。。”泉风一听觉得突然距离远了许多,但是片刻间已经会意过来,说道:“小文啊,这两年来你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李府的每一个人,即使我到了远方,我也不会把你忘记的,我答应你。”
小文用丝巾擦了擦眼角,悠悠说道:“大哥,自从两年前认识你来,我觉得虽然人间有多少说不完道不尽的苦难,但是你的豁达深深感染了我,我再也不觉我活着是那么悲伤那么绝望。你不顾一切的跳进河里救我,那一刻起你不在是我大哥,至少在我心里你已经不再是我大哥。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比不上大小姐高贵,可是我的心里再也容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