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风回到房里,小白已不知去向,眼看空荡荡的房间,心中莫名的烦恼。不久已有另一个丫鬟来传话老爷已经开饭。泉风心里又更重了几分,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后堂。席间,只有四人,李安恕,陶氏,轻燕,泉风。泉风入席,李安恕哈哈笑道:“贤侄果然一表人才!来我们吃饭。”说着夹了两块鸡肉到泉风的碗里,泉风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吃饭,也不敢抬头看对面的轻燕。李安恕和陶氏以为泉风只是因为与父亲分别,有些心情不佳,也没再问什么,只顾给他夹菜夹肉,轻燕没好气的看了他两眼也一言不发。其实泉风心里早如万马奔腾,心想得罪了这位大小姐,要是她告知伯父伯母,我这寄人篱下的孩子不知有多少苦头要吃。但是他担心的一幕一只没有发生,只是半席之间,轻燕突然说已经吃饱,要离席了。这时泉风如释重负,抬头只见轻燕又是那套紫色绸裙,不同的是没有了朱唇,看起来薄薄的嘴唇似乎与她的面容更为协调,与初见之日更美了几分。
看到轻燕离席,泉风加快动作,把碗里四片肉三五两下吃了,半碗饭也是扒的一粒不剩,歇碗也要离席。李安恕看了看泉风,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心性,也让泉风离席了。泉风走出后堂,直奔澡堂。他看到轻燕离席时不祥的目光,突然想到小文肯定要有事,于是不久就跟着利息出来。泉风到了洗澡的那间房,已是空无一人,心想大事不好!于是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院子里找了起来。走过一个院子,在另一个花园僻静的亭子出,忽然传来了小文的声音,略带哭腔:“小姐,我错了!请你开恩,不要下刀!”泉风闻声几步飞奔过去,只见亭子里边只有两人,一人是轻燕,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人是小文,只见双手举着一盆顶在头上的水。泉风走进亭子,说道:“姐!别乱来,担心出人命,那不关小文的事,是我。。。。。。”轻燕怒喝道:“住口!小文,卢公子对你可真好啊!说话要面对面,是不是好眉目传情啊?以后还敢不敢勾引阿风!你若敢再犯,我就划破你的脸,让你永远嫁不出去!”小文几乎哭出声来:“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你就饶了我吧!”泉风出乎意料,对轻燕说道:“姐!你别再为难小文了,我是山里来的,不懂你们家的规矩,若是我什么地方做不对你可以教我,何必去为难她们,他们虽然只是你家的丫鬟,但是在我看来人所处的环境地位会有不同,但是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我第一次这样洗澡,溅了你一身水,是我不对,你要是有气就罚我好了!”轻燕哈哈一笑,道:“小文,今天竟然有卢公子给你求情,还教训我一番,我倒是受教了!不过,我今天就毁了你的脸,把你逐出李府,看你还能不能活!”小文悲求道:“小姐饶命!”说着轻燕已是把匕首戳向小文的脸。泉风在间不容发之间,抢过来捏住匕首,手掌早已被划破,鲜血溅到小文的脸上,轻燕的手上,衣服上,喊道:“不可!”小文早已吓得紧闭双眼,轻燕眼看泉风的手掌不断流出鲜血,淋到自己的手臂上,微微有点温度,血腥味已是飘到面前。
泉风紧握不放,生怕这位脾气古怪的大小姐在他大意之时再次刺向小文的脸。小文脸上一热,以为真的已被划破脸,眼泪已是从紧闭的双眼中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落,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此时,泉风只觉一股彻骨的疼痛从左手掌上传来,额头早已冒出冷汗。轻燕虽然是脾气古怪,处处大小姐风范,但是她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而且是自己所为,所伤的是自己口口声声说要照顾的大个小弟,悔意顿时涌上心头。“阿风。。。。。”轻燕不知说什么好,叫了一声泉风。泉风强忍疼痛,面不改色的说道:“姐,不要冲动!小文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你若是毁了她的容貌,逐出李府,她岂不是活不成了吗?”轻燕放开匕首,说道:“好你个卢泉风,到这步田地你还替她说话!”说完转身就跑了。泉风顺手一甩,沾满鲜血的匕首落到了亭下草丛里,泉风大声说道:“不是那样的!”
小文闻声轻燕已走,睁开眼,只见泉风左手血淋淋的,恍然大悟,原来轻燕小姐要刺自己的脸,被卢公子及时阻止,却是伤了卢公子,自己脸上也是沾满了他的血。此时已忙不得擦脸上的血,赶紧拿出丝巾包扎伤口,泉风也已用右手紧紧捏住左手腕,一来可以减少失血,二来可以减轻疼痛。小文的丝巾包上,丝毫不起作用,片刻已经变成一块血帕,血在不断涌出。正当小文不知所措之际,只见李安恕和陶氏已经匆匆赶来,后面还有一位丫鬟,抬着一个盘子,上面装有一瓶‘五加皮’白酒和金疮药,棉布等物事。进到亭子,李安恕满脸焦急,看到泉风左手掌部分满是鲜血,声音颤抖的说道:“贤侄,阿风,你的伤势如何?”泉风面色平静的说:“李世伯放心,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李安恕关切的说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来我给你止血上药。”说完从盘里拿出一瓶白酒,说道:“孩子,只是白酒‘五加皮’我先给你清洗伤口,你要忍住!”说着一瓶酒倒向伤口,大部分血被清洗去,只见露出白肉,还有血不断涌出,此时泉风只觉钻心的疼,但是还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眼睁睁的看着手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清洗干净,李安恕拿出一瓶药,拔开塞子,原来是粉状,撒了许多在伤口上,只见血渐渐不再涌出,又拿出棉布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