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初年,北宋江湖上有三大门派掌门人,武功已至化境。
白眉山庄的“白客”,风清宫的“北秋”,少林寺的“枯禅”。三大门派的鼎立,江湖必然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某一年,夏之弥桑,南方一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它正享受着这一生最欢跃的季节。知了是幸福的,而一个俊秀的少年是痛苦的。
这惊悚的黑夜终于来了,只见天宇中阴云密布,天冲煞南,宜沐浴,忌出行。天宇也越来越黑了,只见黑夜中一伙全身漆黑的黑衣人,潜入这少年家的院子中,院子里只听见温柔的清风和梧桐树上知了的恬噪。偶尔还有几片泛黄的梧桐叶被清风吹落下来。
黑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先用从湘西拿来的毒烟,把正房、偏房的人给毒晕了。也许是院子里知了的恬噪声太大,导致一个人都没有发觉,或是黑衣人行动急速,脚步轻微,导致没有被发觉而已。毒烟放完以后,所有黑衣人集合在院子里。一个身材略微胖的人,右手里转动着两颗奇怪的圆石头,过了一段时光,他停止了转动,眼神看了一下四周,喝的一声令下说:“是时候把这些人给托出来了,声音中带着狡猾,眼神中带着诡异。
不知不觉间,院子里已经堆齐七八十条身体了。此时的院子里万籁俱静,只剩下知了叫的更恬噪了,清风吹得更诡异了。而天宇中的明月却更明澈了!此时,微胖的胖子又开始转动石头了。眼神诡秘的注视着这院子里的人,一刹那间,他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一个俊秀的少年。可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抽出来一把锋利的环形弯刀,径直走到一个中年人身旁,慈祥的看了他几眼,然后一挥刀,在这个中年人身旁的脖子上就是一刀,脖子上鲜血直喷,喷到了他的脸上,鲜血还冒着汩汩的热气,他还用手指把鲜血弄到嘴里吃了下去。心里默念,你的血终于和我在一起了!
紧随其后,其他黑衣人也抽出了一种奇形的弯刀,把这堆人的脖子都割了一刀。此刻,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全是鲜血,还冒着汩汩的热气,甚似血腥。而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一双惊悚的眼睛注视着这不可能的一切,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仇恨。随后,这一群人去了正门,偏门。
而那略微发福的胖子却去了内室,内室里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恶心的气味,可一张床却如此的崭新和光亮,与此间内室形成鲜明的对比。胖子走到崭新的床边,打开床铺下的密室,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藏在袖套里就出来了,其他的黑衣人还在正门、偏门里进行肆掠。
而他一个人却在院子里任诡异的清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心里还是没有一丝惶恐和不安,相反,内心还是如此的平静。忽然之间,他缓慢的走到了中年人身旁,用左手抚平了那中年人的双眼,此时,右手还是转动着那两颗圆石头。但之后,他却把那两颗古怪的石头放进了这中年人的袖套中,然后用双手把中年人拖到正门里的椅子上,把他双手搭在椅子两边,双脚并拢,背向后倾,做完这一切,诡异的胖子又缓慢的走出房门,来到院子,抬头仰望星空,注视着天宇中那明烁的明月,还有点点繁星。
仰望久了,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他好像表面上永远都这么的平静,不知道内心是否恐惧以及空虚?也许是天可怜见,这一切,都被一个约莫十七岁的少年惊恐地双眸注视着。时光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而去,所有黑衣人都回到充满血腥的院子里,手里面、袖套里看着都甚似沉重。
随后,这群黑衣人把这七八十条尸体托回到正大门的房间里,然后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是一把火扔进了房间里,火焰慢慢的肆虐着,借着清风越来越汹涌,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半边处处是滋生的火焰,不知道这清风是不是助纣为虐?院子里,蝉的恬噪声已经听不见了,应该已经飞走了吧。
这一群黑衣人也踱步着走了出去,等到快要跨入院子里的门槛时,那黑衣人忽然之间就是一转身,注视着这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他恐怖的眼神好像看到了那隐蔽之处的少年,可他并没有看到。然后微胖的黑衣人转过身来,跨过门槛,其他的黑衣人也跨过门槛,跟着他走了。
黑衣人一走,深邃的黑夜渐渐起了薄雾,然后慢慢的、渐渐的、缓缓地、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打在这院子里那颗枝繁叶茂的叶子上,甚似清脆。然后这小水珠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了一阵柔雨,从一开始的淅沥、淅沥,再到滴答滴答,最后已然是一场倾盆大雨。这雨好像是来救赎这场罪恶之火的,却也冲走了院子里那蔓延的血腥味,也冲走了那群正走回家,(狼窝)狼心狗肺黑衣人身上的血腥味,他们皱巴巴的脸上洋溢着欢乐与喜悦,好像打了一场胜仗回来似的。
在善良的人看来,却是如此的卑劣与恶心。雨的到来,使这汹涌的火势渐渐的小了起来,而这么耀眼、恶毒的火,居然使十里之外的人都没有看到,是巧合吗?可哪有这么巧呢?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巧!
或许仲夏夜的到来,使劳累的人,早早的进入了梦乡,梦的烂醉如泥,梦的如痴如醉,梦的单纯而美好吧!才没有发现这场罪恶之火。天微明,汹涌的火势渐渐的停了,房梁上最后一抹火苗也熄灭了。
少年无力的从隐蔽之所爬了出来,然后缓慢的站了起来,突然之间,轰的一声,少年又跪了下来,他试着再挣扎起来,可惜双膝麻木,腿脚软弱,似已爬不起来!少年跪在地上,双眸无力的注视着苍穹,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痛苦。慢慢的,他的头渐渐的垂到了膝盖处,然后一倒,额头砸在了青石板上,然后就躺了下去,似已沉沉的睡去了?还是已晕了?......
午后的艳阳似水温柔,暖阳照在这少年肮脏的脸庞上,虽然脸庞比较肮脏,但还是能看出他脸上俊秀的轮廓和迷离的双眸。少年惺忪的睁开了双眼,看着苍穹上明媚的暖阳,渐渐的爬了起来。
少年环顾着四周,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阴暗的小角落,已开出了一朵灿烂的小野花,或许是昨晚上雨的滋润,使这朵小野花看起来的娇媚可爱。他忽然径直的跑了过去,走到小野花旁边,把它掐了下来,对着嘴边,用皓齿撕咬着小野花的茎,然后在嘴里咀嚼着,感觉舌头苦涩,用力吐在了青石板上,然后用脚上的白靴碾压这小野花的茎,直到碾成末才肯罢休!然后他把没有茎的花朵拿在鼻子旁边嗅了嗅,感觉道一股雨珠留存在花朵上的甘露,也许这对于他这就是甘露吧。还有小野花自身上的清香,然后他就不顾一切的吐了下去,好像都没有咀嚼过。
看着他脸上不顾一切、洋洋得意和满足的表情,好像一只狼七八天没有吃到肉,然后捡到一颗腐烂的骨头,感觉这骨头就是他的一切,他的全部,失去了它,就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这少年好像已疯了,不是好像,是已经疯了!然后,这少年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然后心满意足,大跨着步伐走了,他走起路来的姿势笨拙、可笑和滑稽。
他跨过门槛,往一条古道旁走去了,竟然没有一丝转头看他生活了十七年的故乡,他还是行走着。他经过路边的古道旁,一颗干枯的柳树上又开满了新的绿芽,昨晚上的雨,让大自然的精灵呼呼跳跃,却让一个少年悲惨与痛苦,最痛苦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还欢乐的傻笑着......
又是一个静寂之夜,一烛灯光之下,一张肥硕的脸,一双狡猾的眼睛,一身精致的衣服,使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昨天杀害那少年家七八十条人命的主谋,现在俨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但杀人犯就是杀人犯,管你穿多正派的衣服,你还是让人咬牙切齿的杀人犯。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狼终究是狼,永远改变不了的。此时,这胖子烛光下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就是那天从内室拿回来的盒子。他用双手仔细呵护着,生怕出一丝意外,偶尔还用鼻子嗅一嗅,好像里面是沁人心脾难得的香料品。呵护够了,闻够了,窗外的夜色也渐渐的浓了,胖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忽然,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平躺在盒子里,盒子四周还有四个凹下去的小槽,小槽里盛了一半清净的碧水,每个小槽里还摆着冰球,似已没有融化。可是,这朵莲花不是白色的,而是深红、深红的。这朵莲花就是那个中年人从吐蕃雪山上采来的,而那个中年人叫什么名字,名字就是李挚,而那疯了的少年是谁,就是这李挚的儿子,李沐枫!那身材微胖,狡猾的胖子是谁呢,就是李挚的结拜好兄弟:赵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