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的修炼,墨以山发现身体的困乏程度并不明显,而外面现已是晨光初现。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晨,墨以山决定继续抓紧修炼,等到下午再休息片刻。
推开门向练武场走去,此时练武场的人特别稀少,只有两三个人正在勤练武学。看到墨以山走过来之后,那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墨以山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找了个地方开始进行身体的锻炼。这是一个圆形的练武道具,里面安插着很多具有柔性的竹条,一拳挥进去会受到各方向竹条的攻击,要做的就是同时击开这些攻击。
天色越来越亮,来练武场的人也越来越多。墨以山已经换过了好几个练武道具锻炼体魄,享受着挥汗如雨的充足感。
这时,远处一群人喧哗着向练武场走来。走近之后,其中一个人大笑着:“哈哈哈,快看!墨子礼那娘们居然在练武!”
听到尖锐刺耳的嘲笑声,墨以山只是眉头微皱往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搭理。手没有停,继续打桩,一拳拳挥的虎虎生风。
那群人见墨以山没有搭理,便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他在靠近墨以山之后便高昂起头,嘴角撇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墨子礼,你今天怎么不待在闺房里抚琴了?这样跑出来抛头露面不怕脏了我们的眼?”
墨以山厌恶的停下拳头看过去。
这人名叫墨锦年,名字倒是好听。从记忆里知道,墨锦年从小便喜欢讥笑嘲讽墨子礼,每次都刻意把他比作女子。有时候碰面了,墨锦年除了羞辱,甚至还会动下手脚让墨子礼受伤。
墨以山自认不是爱吃亏的主,当下便也唇角微掀反驳道:“就你这长相尊荣,还总是摆出自认为潇洒的四十五度角仰脸望天,你不知道你鼻毛露出来了吗?何止是脏了大家的眼,是看了就恶心吧,连早膳都可以省了。”
旁边一些边练武边围观的弟子,闻言顿时哄笑起来。墨锦年的脸霎时就变成了猪肝色,今天的墨子礼居然敢还击。
他用手指着墨以山色厉内荏道:“你再怎么练,也不过是个练体境三重的废物,我一只手就可以干翻你,让你知道看见我该是个什么态度!”
墨以山看着墨锦年,心里腹诽,这家伙和自己同龄,已经是练体境七重。
而自己虽然昨晚突破了,可是也才练体境四重而已,现在是肯定打不过全力以赴的墨锦年的。不过,如果对方只出一只手,再加上轻视心理,应该还有的一搏,就看自己咽不咽得下这口气了。
墨以山思量片刻后毫不客气道:“墨锦年,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还想一只手就干翻我?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来比试一番?”
墨锦年已经做好看墨以山认怂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对方居然毫不示弱的接话了,心里不禁有些不安,想要强词夺理几句走为上策。
可是那些围观的族人看到有热闹可看,顿时齐齐起哄,让墨锦年答应比试。
此时如果直接走掉的话,未免太丢脸了。而且对方也才练体境三重而已,于普通人无异,一只手打赢他完全没问题。思前想后,墨锦年故作豪爽的应答:“来就来,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实力。”
此时的墨以山正在脑子里搜刮应该使用什么武技,一翻阅记忆,墨以山顿感无奈。这具身体不仅玄气心法疏于练习,不做突破。连功法居然也就只练过一种,还是被老爹强行灌注才练了那么几天的。墨以山的脸耷拉下来了,就这样,还怎么打?自己毫不示弱要求立马决斗了,难道再反悔?
墨锦年见对方没有动作,脸色也不太好,不禁好笑自己之前差点被他唬住,面上带着自得的笑意:“提出决斗了又想反悔?哎呀,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善良了,你想反悔也行,我这次可以放过你。不过呢,以后你每次碰见我了,都要像狗一样爬行着离开,怎么样?”
墨以山看见墨锦年脸上的放松和自得,暗道有戏。即时做出胆怯不安又愤怒的模样,配上他那清秀俊美的脸庞,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你总是找茬欺辱于我,我今天就是要跟你拼了!”
墨锦年冷笑着抬脚往比武台走去,墨以山跟在身后依旧作出一副惊慌又满肚子怨恨的样子。
在比武台上站定,墨锦年拉开架势,只伸出一只手,正准备出招的时候。墨以山故作惊慌的往后一退,喝到:“慢!”
墨锦年神色不悦,问道:“怎么了?还是想反悔吗?”
“不,我不反悔。我只是想问问,如果是你输了的话,我可以对你提要求吧?”墨以山很是认真的问道。
听到这话,不仅比武台对面的墨锦年,连台下的围观群众都捧腹大笑起来。
毕竟结果真的显而易见,一个练体境三重挑战练体境七重,居然还想着赢?还想提要求?真的是有够异想天开。
墨以山眼里的不屑和嘲讽更甚:“只要你能赢,你提什么我都会答应。反倒要是我赢了的话,哼,还是之前的话,以后路上碰见我,像狗一样爬在地上离开!”
墨以山点点头,摆出英勇就义的架势喝到:“来吧!”
墨锦年背住一只手,脚下一蹬,整个人猛地窜出去,单只手朝着墨以山劈来。使出的是家族很多弟子都有学的人级中阶武技飞云掌,整个掌法飘忽不定,让人觉得无法躲避。
而墨以山依旧站在原地,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只是在墨锦年的手掌快要打到胸膛上的时候,呆愣的眼睛中才闪过一丝精光,右手迅速抬起,胳臂如灵蛇一样蜿蜒着缠住墨锦年打过来的手掌。
而在两人手掌对接上的时候,墨以山脸上透出一丝笑容。他唯一会的就是这人级高阶武技九弧波震,这个功法是让自己的玄气进入对方的身体,伤害对方的肺腑,练到极致就是可以同时打出九道弧波,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墨以山眼下只能同时打出两道玄气弧波,本来准备左手再偷袭一下的,可是当功法使出之后,却是让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玄气通过右掌打进对方的身体之后,墨以山才明白自己体内的玄气和别人是有区别的,自己脉络里的玄气流要更加精纯和粗壮。所以在玄气进入墨锦年体内之后,直接犹如猛龙过江般破开了对方护住经脉和肺腑五脏的玄气层。
而此时的墨锦年则是一脸惊恐不已,他完全想象不到对方的玄气居然可以破开自己体内的玄气防护!惊怒之下为了自保,顾不得反击,赶忙从丹田运出更多的玄气来保护自己的肺腑。
而台下的围观群众却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只看见墨锦年气势汹汹提着手掌奔向了对方,却在双方手掌相互对接上后,并没有出现墨以山被打飞下台的情形。而是一个傻一个楞的,就那样面对面站在台上不动了。
紧接着,让观众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墨以山只是把手往前推了一下,没有使用任何武技招式,只是蛮力就把墨锦年推飞到了比武台下。
墨锦年由此输了这场比斗!
哗!围观的众人热议起来,均是不可置信,最后一致认为两人是商量好了在演戏,只是演技太差,顿时嘘声一片。
墨以山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面带笑容朝台下的墨锦年走去。
盘坐在地上的墨锦年此时全力调动着玄气去抵抗墨以山打入自己体内的玄气弧波。
“墨锦年,我们可是提前说好,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过了片刻,墨锦年才抵消掉自己脉络里的玄气弧波,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便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墨以山喝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短暂增加玄气的丹药?!要不然你一个练体境三重的,体内的玄气怎么可能比我的更加精纯!比斗讲究公平,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把你押去交给执法长老处罚!”墨锦年嘴上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在暗暗警戒,准备全力以赴拿下墨以山,搏回自己刚刚大意丢失的面子。
看到墨锦年的架势,墨以山知道对方是要出全力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完全没有底气。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只有练体境四重,身体力度不够,又没过硬的拳脚功法,早就趁他不能出招的时候给揍趴下了,哪能让他现在继续嚣张。
墨锦年大喝一声,朝墨以山扑去,猛扑的身影却突然像是一片羽毛,被微风轻轻拂到了一边。墨锦年大惊失色,色厉内荏道:“谁?!”
一个枯瘦的老头出现了,白胡子白眉毛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墨锦年和周围围观的子弟顿时诚惶诚恐地弯腰行礼道:“见过太上长老。”
墨以山也同样躬身行礼,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有太上长老这种人物出现,墨锦年自是不敢乱来的。
“子礼,你过来。”太上长老朝墨以山招招手,看起来慈祥平和,如果不是那仙风道骨的韵味,真的会让人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墨以山从记忆里知道太上长老一般都在家族禁地修行的,一般有重大事件才会出现。记事起也只有每年家族进行内院选拔时才得意见到他老人家,今天居然出现在了练武场,倒是头一次。墨以山一边思忖,一边快步朝太上长老走去。
太上长老先是用手探了探墨以山的脉络,接着就用神识扫视了一番,然后伸手拉过墨锦年,和蔼可亲的说:“我探查过了,子礼并没有吃任何丹药,他虽然才练体境四重,但是基础打得很牢固,玄气精纯,筋骨也非常透亮,看来杂质都剔除了不少。你跟他比斗,只用一只手,又有轻视心理,输的不冤。”
太上长老没有一点架子,一手拉着一个,和蔼可亲的解释着,像是一位爷爷在劝解着他两个正在闹气的孙子一般。
墨锦年斜睨了墨以山一眼,没出声,但是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事没完。
墨以山急了,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墨锦年的对手,如果对方再来找茬,是不可能再有轻视心理的,自己绝对会被揍得很惨。想到这里,墨以山仗着太上长老在这里,赶紧说道:“墨锦年,太上长老已经明察了,说我赢的是光明磊落。既然这样,你该说到做到,答应我将要提出的要求吧?”
墨锦年偷偷看了一眼太上长老,接着咬牙切齿的瞪着墨以山道:“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墨以山松了口气,笑着答道:“不用紧张,很简单的要求,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你不能来找茬对付我。”
墨锦年一愣,没想到对方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忍不住咧嘴笑了:“怎么,你确定是一个月?难道你以为你突破到了练体境四重,一个月后就可以突破到练体境七重?”
墨以山不卑不亢的回道:“人总得要有点压力吧,一个月后自见分晓。”
太上长老摸着胡子,面带和蔼的笑容:“锦年,你今天不是才吃过小看他人的亏么?你要多向子礼学习,任何时候都要懂得努力上进。”说完就如同来时一样,忽地就消失无踪。
看着墨锦年一脸吃瘪的表情,墨以山心情很不错,接着说道:“你要记住,今天打败你的是墨以山,从今往后我都不再叫墨子礼了。”
墨锦年闻言一脸恼怒,正想回击几句,墨以山却是先行一步转身离开。
墨子礼开始习武并且改名为墨以山,还找墨锦年当托来了场比斗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家族,听到的人都是嗤之以鼻,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