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烈山冷冷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
“姜成,又是你!”
“当然是我,许久不见,怎么烈山老弟脾气见长啊,见到为兄就是这么说话的?”为首那人穿着白色长衫,摇着一柄白纸扇,端的是玉树凌风。
姜烈山冷眼看着他,揶揄道:“临近秋末,你还真是好雅兴啊。”
姜成看了看手上的扇子,笑了笑,也不以为意:“烈山老弟,你这么牙尖嘴利,手上又没两把刷子,怪不得被我从小欺负到大,怎么,今天又皮痒了?”
“我看皮痒的是兄长你把,刚才谁辱及我父母的?按辈分来算,我父亲也算是你叔公,我也是你叔叔,怎么着,你就这么看着自己长辈被羞辱的?”姜烈山脸突然就冷了下来。
那边的姜成脸色顿时铁青,他可以从小欺负姜烈山,可以样样都高他一头,唯独这辈分,他没法更改,之前就一直避免提到这件事,结果还是被他一口说出来了。
“一口一个烈山老弟,这是谁教你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教的?这么说的话,你爹也是你兄弟咯?”姜烈山继续毒舌。
“噗嗤……”边上却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住口!”姜成看着那人大喝道,那要杀人的眼光顿时让那人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是想死不成!”姜成死死地盯着姜烈山,眼神中有杀机迸现。
“就算你能杀得了我,你不怕家族执法堂找你麻烦么?”姜烈山为他的疯狂顿时感到丝丝寒意,声音也不由得冷静下来。
“哈哈哈,执法堂?”姜成仰天大笑,手中的白纸扇胡乱挥舞道:“凭那些家伙也敢抓我?就算他们敢抓我,也不可能是因为你这个废物。”
他声音幽幽,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这个家族,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你这种废物,早就应该被扫地出门了!谁会管一个废物的生死呢?”
姜烈山面如寒铁,他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就是随他们摆布的蝼蚁,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他嘴唇微翘,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脚下银光乍现,整个人蓦然无踪。
姜成寒毛直竖,正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下来,他感觉就像是之前历练时被凶兽盯住一样,浑身气机被锁定,滔天的杀机不加任何掩饰的扑在他的心神上面。
他心中一凛,顿时意识到姜烈山并不像之前一样,是他们眼中随意揉捏的废物出气筒,他又急又气:“大家小心!”
姜烈山现在的状态出奇的好,虽然修习了多年的灵力不见了,但是他现在感觉到的,是无比强大的力量感,还有这些力量带来的超前的自信。
他整个人像是一道闪电,向着人堆急射而去,他的思路无比的清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姜成。
尽管姜成的修为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教训他的难度最大,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姜烈山知道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外装甲的持续时间他一直没有搞清楚,之前在练习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召唤出来的外装甲除了随着自己想要解除的时候会解除,有的时候也会自动莫名其妙的消失,再次召唤的时候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姜烈山还没有摸清楚这个事情的规律,所以现在还真的不敢托大,他没有把握外装甲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现在把姜成打败,甚至控制,是最好的选择。
姜成心中猛地闪过一丝寒意,他“唰”的收起折扇,心头震怒,他没想到姜烈山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自己,好大的胆子,他在心里怒吼。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捻起扇骨,凭着自己的直觉,“啪”的向着面前拍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身不由己的向着身后飞去。
好大的力气!
姜烈山双手抱怀,慢慢向着姜成走过去,一时间,剩下的人都被惊住了,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丝银光悄然从姜烈山的脚下溜走。
姜烈山带着压迫感,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着姜成走过去,外人看来,姜烈山像是在给姜成施加压力,姜烈山心中却暗自叫苦。
他自己知道,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一个普通人的速度是绝对接近不了姜成的,所以在一开始,他召唤出来的,就是脚部的外装甲,装甲靴给予他的,是两倍的速度加成,而这些速度,换算成力量的话,绝对不会低于力量的五倍加成,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才会给姜成那么大的震惊。
而现在,他被迫停下了自己的速度,现在姜烈山所处的位置在人群中心,装甲靴提供的速度的确很快,但是不够灵活,速度快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攻击打不到姜成的身上,毕竟灵力属于能量的一种,能量传递的速度,怎么着也是比姜烈山更快的,至少是比现在的姜烈山快的。
姜烈山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脚部的外装甲已经消失了,然而装甲手套仍然还没有任何动静,现在如果有人向着姜烈山发动攻击的话,就会发现他只是个掉入狼群的羊。
然而,没有人敢这么做,没看见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姜成么,能一击把姜成搞成这样,怎么说,也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吧,我们上去能怎么样,简直在送菜啊就是。
姜成只觉得拿扇子的右手失去了知觉,略微感受了一下,发现只是被巨大的力量打击的,暂时性的失去了感觉,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
他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看着缓缓走近的姜烈山:“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实力的?你绝对没有这种速度,这种力量!”
姜烈山心中一动,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在装甲靴消失之后,没人知道他心中的焦急感是多么强烈。
他眼珠一转,停下了脚步:“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有必要向你们这些人说明我的实力?”
姜成看见姜烈山停下脚步,心中不由得大喜,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姜烈山不由分说的冲上来把自己干了,到时候,自己输的,简直就是冤到家了,他也不敢让手下人上来拦住他,那种速度,他深信在手下人还没有上来之前,他就已经被姜烈山干了。
他现在想要的,就是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可供自己恢复身体的时间,就像他深信没人能拦住姜烈山一样,他深信自己现在躺在这边,就是因为偷袭的缘故,等到自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力,以自己的实力,他不信自己会输给自己心中的一个废物。
果然还是战斗经验太少了啊,稍微有点经验的人,现在要做的就是痛打落水狗,谁会蠢到和敌人说话呢,姜成暗暗得意。
但是他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色厉内敛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姜成其实想的没错,姜烈山的确是战斗经验太少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击会给姜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要是早知道如此的话,他还解除什么装甲靴,直接再次冲上去就是了。
但是战斗经验太少,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他在打出那一击后的一瞬间,就解除了装甲靴,纵使后来他自己也察觉到一点不对,但是那会装甲靴都已经解除完了,说什么都迟了。
可是就这么当姜烈山是白痴的话,姜成也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他在拖延时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姜烈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当局者迷,姜成没有意识到,他在有意拖延时间的同时,姜烈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主观意识的缘故,他并没有意识到姜烈山也是在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情。
“你说我想干什么?”姜烈山脸色冰冷:“我自认自己并没有惹到你们的地方,你们大大咧咧的在我父母留给我的小院面前放肆,侮辱我也就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辱及我的父母!”
姜烈山原本只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后来的时候,越说越是动了真火,他说到激动的时候,不由得又向前跨了两步。
姜成顿时慌了,他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可没有把他惹过来的意思:“烈山兄且等一等,我们并没有侮辱长辈的意思,毕竟算起来的话,你父亲也是我的叔公啊。”
眼见姜烈山神色有点松动,他连忙趁热打铁:“烈山兄,哦不,烈山叔,我们也知道,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目无尊长,胆大妄为,这次不是来跟你赔礼道歉来了么!”
“你们是来跟我赔礼道歉的?”姜烈山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啊,是啊!”姜成忙不迭的点头,他小心的掩饰住眼中的凶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慢慢恢复了知觉,他心头大喜,姜烈山,你等着!
就在此时!
姜烈山抬起头,环抱着的右手,一道银光悄然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