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乙字莲台第一战就碰见了个煞星。”
“哦,是谁?”
“吴家的小魔王听说过没?”
“就是那个吴家的暴躁小子?”
“对,就是他。”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战就碰见了他,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你认识那个人么?”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啊。”
……
“大哥,姜烈山那小子死定了,碰见吴炎算他倒霉。”姜哲站在乙字莲台下面,幸灾乐祸的笑着,眼中满是怨毒。
姜成脸色平静,无悲无喜,就像没有看见姜烈山一样:“说不准,姜烈山那小子有古怪,我看吴炎这次怕是要栽跟斗。”
“哦,这小子有这么强?”姜哲心中一凛:“咱们现在可不比之前了,在秘境修炼了一个月,难不成还打不过他?”
“哼,不管他有多古怪,我定要让他跪服在我脚下!”姜成冷哼一声,死死盯住了台上的身影,他也没想到,姜烈山竟然和他分在了一座莲台,真是冤家路窄啊!
此时的姜烈山站在台上,台下众人的议论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的气机牢牢的锁定在对面红发小子身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对面那个红发小子给他的压力甚至超过了当日的姜成。
吴炎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只要他一动,随之而来的必定是连绵不断的杀招,他想不通,明明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但是这样下去,自己会输的,所以,这点压力,怎么可能把我压迫住!
吴炎在心中怒吼,他的眸中亮起了一团火焰,那不是心中的战火,而是他的手上真真实实的燃起了一团火,一团血红色的火。
吴家秘技——炎。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
“这……这,绝对不可能,我等连初级灵徒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发出武技!”
“武技,这是武技!”
“我吴家秘技——炎,对面那小子输定了!”
“也不知道吴炎发什么疯,一个无名之辈,都要用上秘技,哗众取宠罢了。”有人称赞,自然有人酸溜溜的嫉妒。
乙字莲台出现了秘技。
这一消息顿时席卷了整个练武场,就连讲武堂前面的长老多多少少都开始关注了起来。
“天成兄,你吴家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掌握武技,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却不知是哪一脉下的?”
“哪里哪里,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正是我嫡系子孙,算是我最小的一个孙子吧!”被问到的吴家长老喜上眉梢,笑的合不拢嘴。
“对面那小子是哪家的?能把吴炎逼得用了秘技,看样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怎么可能,你看他周身上下,灵力波动明显不如吴炎,站姿松垮,没有一点战斗经验的样子,我看是吴炎想要在第一场立威吧。”
“说这些干嘛,看下去就是了。”
“是极,是极,看下去便知一切分晓拉!”
姜烈山盯着对面的小子,在他手上燃起火的同时,姜烈山心头蓦地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感。
他不敢再拖下去,他虽然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明显这种东西能够威胁到自己,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对面的小子又用出什么古怪的东西。
他右腿用力,整个人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吴炎冲了过去,百米距离,转瞬即到,人在半空,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整个身子像是拉开了的长弓,待射出去的箭便是那藏在身后的右拳。
吴炎正吃力的控制着手中的炎,却看见对面的姜烈山一瞬间消失不见,速度快的甚至在视网膜中出现了残影,他心头大震,下一秒钟,他便看见了出现在眼中越来越大的银色拳套。
吴炎竭尽全力将右手朝前递去,炎的热量是正常火焰的三倍之高,别看在他手上没有一点动静,那是因为他即使能够召唤出来,却还控制不了,但即便如此,别人碰上也是碰着就伤,点着就死的节奏。
如今生死危机,他也顾不上家族大比不准伤人的规矩了,这朵小小的炎是他全身灵力化成,能保证不反噬他自己就已经不错了,还能苛求不伤到别人么。
姜烈山看着递过来的火焰,心头警钟长鸣,潜意识告诉他千万不能去碰这个东西,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速度太快,他自己也没法驾驭。
索性一闭眼,没有收力,全身灵力反而向着右拳涌了过去。
银白色的拳套周边击散烈焰,猛地击在吴炎腹部,吴炎像是被蛮牛兜头撞上,五脏六腑一阵抽搐,他嘴角溢出血,整个人像是纸糊的一样向着后面飞了过去。
昏迷之前,他的脑海中满是那一直银色的拳头打散了炎的场景,流火飞舞在拳头周围,就像是银色拳头周遭的点缀。
他怎么敢!吴炎满心不甘。
他怎么敢!周围认出了这一武技的少年张大了嘴巴。
他怎么敢!长老席一片寂静。
周遭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们瞠目结舌,乙字莲台附近一片安静,同其他几处的热火朝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甲字莲台上正在战斗的两名少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震惊的看着乙字莲台。
半晌过后,哗声一片。
“怎么可能!”
“吴炎就这么败了?”
“他怎么敢拿拳头破了吴炎的炎!”
“他到底是谁!”
姜烈山站在原地,龇牙咧嘴的吹着右拳,他的右拳通红,还在冒着丝丝热烟。
在击碎火焰的一瞬间,殖装就出现了要被融化的征兆,紧接着姜烈山便感觉自己的灵元像是遇见了被开了闸的水坝,疯了一般向着殖装倾泻,短短的一刹那,姜烈山自认浑厚的灵元便涓滴不剩。
殖装在那一瞬间便失去了能量供应回到了心核,不然的话被打飞的那小子可不止只是吐了一口血了,姜烈山暗自庆幸了下,他可不认为他把人打成了重伤之后还能轻易的继续参加大比。
他扶着百叶莲的叶片向着下面走去,只觉得浑身经脉骸骨无一处不是酸痛阵阵,不由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下来了!”人群中有眼尖的已经叫出了声。
人群齐刷刷的看向他,姜烈山猛地一缩脖子,有点奇怪,有点害怕的看着眼前的人群:“你们看我干嘛?”
人群立马掉过头去,聊天的聊天,修炼的修炼,却总不自禁的还是拿着眼神瞥向他。
姜烈山不知道他们是发了什么疯,有点尴尬的找了一处角落盘坐下来回复着灵元。
周围原本坐着的修者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唰的让出一个空圈。
“第二场……”
人群的目光很快被第二场激烈的打斗吸引了过去,姜烈山擦了擦冷汗,偷偷舒了一口气。
而此刻的讲武堂前,长老早已争论不休。
“此子做法着实不妥,明明实力出众,还下如此重手,还请竹长老执行大比法规。”吴天成朝着竹长老一拱手,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天成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此子实力的确出众,做法也有些不妥,但以我等的眼光来看,他当时分明已经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非战之罪,那吴炎伤成这样都已经算轻得了。”竹长老清声说道。
“竹长老,大比规则,不得故意伤人,此子分明控制不住这股力量,却仍然用了出来,分明就是枉顾人命。”吴天成步步紧逼,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孙子伤成了什么样子,但看样子绝对不轻,他恨不得立马飞身下场,只是残存的理智让他生生克制住了这个想法。
“吴长老此言差矣,你吴家吴炎用的秘技难道就能挥洒自如了么,家族大比难免会有误伤,大比的目的就在于让他们这些小辈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磨练自己,提升不足,如果不让他们压榨最后一丝潜能,那么大比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呢。”成家长老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一位据理力争。
“可吴炎是我吴家希望,他小小年纪,受到如此巨创,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损伤到他的根基,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吴天成大声叱问。
“吴炎是你吴家希望,此子,此子……此子是谁家的?”那位长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姜烈山的来历,不由得问了出来。
长老席上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看还是没有人认出姜烈山的来历,不得已,竹长老低声说道:“这是我姜家的……”
“好哇!”那边吴天成大喝一声:“怪不得你如此偏袒,原来是你姜家儿郎。”
坐在上首的姜家族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严声说道:“好了,都别闹了,既然是我姜家的子弟,那便给吴长老一个交代,却不知是哪一支脉的?”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在问竹长老。
竹长老心里腹诽了两句,恭声传音道:“家主,那是您主脉的。”
“我的子孙?”姜家族长身躯一震:“莫不是他……”
他猛地抬头看了过去,之前没有细看,现在仔细看过去,眉眼越看越像那个三年没有和自己联系的孙儿。
姜家族长哂笑了一声:“此事就此作罢!”
那边吴长老正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呢,闻言顿时急了:“姜族长,你刚才还说要给我一个交代呢!”
“交代?”姜家族长豁然转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是我孙子,现在,你还要什么交代?”
正激动的吴长老瞠目结舌。
长老席上再次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