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彪的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是在早上的九点三刻。
被窝里郎彪身体的轮廓抽动着，还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声。他在被自己压着的女孩稚嫩的肩膀上亲了一口。
樊甜精致的脸孔从郎彪怀里探出来，似乎是深情地注视着他：“你好棒。”
这个女孩跟郎彪也就是自机场相遇那天起和他在咖啡厅又见了一次面而已，郎彪就把她拉进了被窝。不过这很正常，一副外国人的造型诸如金发、高鼻梁之类，加上中国人的黑色瞳孔，受女生欢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谁的电话呀。”樊甜的声音被困在被窝里显得越发柔弱。
郎彪的动作没有停歇：“管他呢，等等再说。”
第二个电话又打来了，大概是五分钟以后。简单地说郎彪一点没有被它所影响，还是继续云雨着两面之缘的女人。这一次女人没有提醒郎彪，因为只要跟郎彪说过几句话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极为强势的人，他说过“不”的事情你就休要再提。
郎彪就更不用说了，云雨的时候没有人能打扰他。所以第二通的时候依旧没有人关心起这个电话，直到第三通电话打来。
第三通电话打来的时候，郎彪和女人刚好休息过了，他们在床上闲聊了好久，开始第二次做。
这一次反而是郎彪注意起了这个电话。因为连打两个就说明事情比较急了，但是第三次的间隔仿佛很长，而且还是在早上，不管你是不是在睡懒觉，一样打过来烦你。
床头的立方体闹钟显示时间十点一刻。
他的身体持续着动作，只是伸出头瞄了一眼电话，发现是江小果打来的。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她打来干什么？老规矩，肯定就是发现海妖了，但是我郎彪现在有要事要做，现在没空理你们。况且，你们那里少一个我应该也没咋地。
一个念头闪过赤裸的他的头顶。
要是楚宁薇打来的话，他不由分说会接的。
但是楚宁薇这时候是绝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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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二十一分，这个时间几乎就在郎彪的第三个电话响停之后，护海中学的一间办公室里电话响了。
戴着眼罩把脱了鞋的脚架在办公桌上熟睡的男老师慵懒地动了动身体，在电话响第三声的时候才愤恨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搭手，爬起来准备去接。
然而电话在他慢吞吞地走过来准备拿起来的时候断了。
男老师没有要回电话的打算，带着一股起床气他躺回到原来的地方，摘下了眼罩，玩起了《王者荣耀》。
电话又一次响起，这时候游戏中的男老师索性充耳不闻了。
可最终电话还是刚好来交作业的一位女生接的。
“喂，请问您找谁呢？”
“我找……”电话那头也是一个女人，而且吞吞吐吐，“何秋生。”
“他是几班的呢？对不起，我不认识他诶。”女生显得很无助，她想了想，转过头，“老师，你认识何秋生吗，你知道他是几班的吗？”
“我的五杀！我的五杀！”男老师怒气冲天地伸手把眼罩甩在地上。
“老师也不知道呢。”女生对着电话说，有些失落。
“好吧，”电话里那个女人显得有些憔悴，“谢谢你小姑娘，我们会尝试其他方法联系他的。”
“哎等等，”女生似乎很在意，并不肯放下电话，“请告诉我他是几年级的吧。”
“高三。”
“有什么事请告诉我吧，我会帮您转达的。”
电话对面的人愣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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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警戒线包围了道龙健身会所所在的商务中心广场，从楼里跑出来的人都在慌乱地四散，这幢不算高的大楼中央一层冒着烟，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站在商务中心下的广场上，绘里旁边的江小果刚放下电话，弓道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怎么样了？”
“一个都联系不上，真晦气啊。你那边呢？”
“电梯坏了，我跟警察们快到那层了，好像听到有奇怪的叫声。”
“可能是只碧姬，小心点你们。”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楚宁薇啊。”
健说着，队伍随楼梯盘旋而上，警员的枪械声不断地从他周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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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入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因为星也的健身房已经比较老旧了，器材下个月就要更新换代。楚宁薇出于这样的考虑，来到了旁边商务中心的道龙健身会所。
她是在九点半准时到达道龙健身会所的。
告诉了前台的服务人员她是来体验一次，接着就跟着服务人员领着逛了一圈健身会所。
她在女更衣室里换上了黑色露脐的运动无袖和运动短裤，在吧台买了功能饮料放在器材边的塑胶地上。
她准备先慢跑十分钟热热身。
“美女，新来的呀？”旁边跑步机的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小的男人用饥渴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楚宁薇看了看这个男人，友好地笑笑，心里想这种男人果然到处都是，游泳池里更是司空见惯了，难道就真的这么不满足于自己的老婆，一定要眼睛不安分么？
不过，这个男人浑身的肌肉还真是滚滚的，一看就已经坚持健身很久了，讲句真话楚宁薇自己的眼睛也不怎么安分。其实楚宁薇打心眼儿里还是挺佩服这样坚持下来的人的，毕竟她一直做不到。
“美女，看你的身材，很有健身的潜质啊。”
“没有啦，我一直想健身的，但是一直觉得累，而且因为工作什么的也没有时间能腾出来，所以……”
“不要急嘛，想要坚持健身的话，一定要为自己制定长期和短期的计划，比如我今天要完成哪些动作，我这个月要完成哪些动作。我刚刚看到你是体验进来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我免费可以带你做一次体质测试，为你制定一个规划。哪怕仅仅是今天的规划也是可以的。”
看起来这个男人就是这里的教练，楚宁薇想反正是免费的，制定了长期规划以后，等星也的健身会所换了新器材就可以经常去了。于是她答应了。
进行腹部力量测试的时候，穿的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人叫了这个男人一声“道龙”，楚宁薇很意外，问道：“你是这里的老大？”
“哈哈，差不多吧，不过我一般对顾客不这么称呼自己，顾客会被我吓跑的。”男人一边笑着说，一边看着楚宁薇做仰卧起坐的动作，用笔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然而她自己都意识不到，此刻危险就在这间健身房里。
视野中出现了一对父女，父亲正在使劲做着背部硬拉，而女儿看上去年龄很小，大概只有七岁的样子，正在给爸爸数着硬拉的个数。
“一，二，三，四……”
而引起楚宁薇注意的是，那个小女孩，正是那天挂在投影上的照片里的女孩，不会错的。
遇到这个令人惊讶的发现，楚宁薇连忙拿起垫子旁的手机，拨打了郎彪的号码。
无人接听，刚想拨打表弟的号码，却马上意识到他在上学，于是随着通讯录往下翻，跳出了江小果的号码。
“喂，小果啊，我是楚宁薇。”
“哎小薇姐有事吗？”
“我发现荆小颜了，在道龙健身会所，那个男的也在。”
“啊，这样啊，我现在就在指挥中心，我把电话交给组长。”楚宁薇假装休息地一边等待。叫道龙的男人无趣地开始跟身边的教练聊起天来，似乎也是在等待楚宁薇打完电话。
“你好，我宋渚雄。江小果刚刚告诉我了，好，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明白。”楚宁薇答应得很轻。
他们很会隐蔽自己，也和大家一样穿着短袖短裤，爸爸的短袖里还穿着普通的健身服，修身显示出磅礴的肌肉。
在正确的场合搭配正确的着装，自然不易被人发现。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纵使案子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进展的原因。
但是楚宁薇作为一名刑警当然具备起码的侦查能力，做任何事的时候即使处于放松状态，明察秋毫的能力已经孕育在潜意识里，能够捕捉到荆小颜的踪迹也是很正常的事。
一边做着仰卧起坐一边望着那一处，似乎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楚宁薇心里也已经有了想法。
“呐，道龙，能帮我个忙嘛？”楚宁薇躺下来问道。
“非常乐意。”
“看到那对父女了嘛，”楚宁薇说，“能不能帮我把那个爸爸支开一下，我想跟那个小女孩说几句话。”
令她没想到的是，道龙居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你认识他们吗？”
楚宁薇一时语塞以后，却灵机一动：“我，我，我是他的前妻。”说完后，她也佩服自己的反应力。
“原来是这样，”道龙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是单亲家庭，很久不见孩子了，前夫又不让你靠近她对吧。”
“是啊。”楚宁薇表现出失落的样子，但也没有哭出来，只是装成已经绝望的母亲，“如果你能帮我那就太好了。”
道龙觉得这太容易了。对于他这样每天更各种各样顾客打交道的人早就学会如何用语言和表情搭配来吸引顾客了。他同意了，便立马走上去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哥们，你的硬拉动作很标准，肌肉也很丰满了吧，我想雇你做这里的硬拉教练。”
“当真？”爸爸好像有些不信。
“当然，”道龙转头又望向小女孩，“原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呀，真羡慕你。”
没想到小女孩却说：“她不是我爸爸，他是我小爸爸。”
道龙于是也尴尬地堆笑：“好，那我带你小爸爸进去谈一谈工作的事，测一下身高体重看看他身材好不好，可以吗小姑娘？”
小女孩依旧冷酷得面无表情，看上去简直冰冷掉了极点。楚宁薇在远处看在眼里，也有些害怕。
“当然可以。”她冷冰冰地说，眼珠流露出无限的冷酷，黑色中透露着一种蓝蓝的冷色调。道龙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因为这个小女孩的一句话打了一个寒颤。
小女孩望着“小爸爸”跟着远去的背影，那个眼神也是被楚宁薇捕捉到的，仿佛长辈的、分明是仰望却显得居高临下的眼神。
来不及多说什么话，楚宁薇一屁股从仰卧起坐器上弹起跑了过去，抱起了小女孩就往门外冲。
楚宁薇很意外，小女孩居然没有丝毫哭闹，只是用很轻但是很恐怖的声音幽幽说道：“放我下来，火之炫灵。”
楚宁薇心里没有犹豫，她对成功的渴望战胜了恐惧，也就顾不得惊讶了。她只知道她此刻只要进了电梯，平安到达一楼把孩子交给在下面等候的宋渚雄的人就好了，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是的，在商务中心广场下车的人正是宋渚雄，商务中心被拉开的警戒线封锁着，宋渚雄拿着对讲机指挥抗海小组的执行组特警战士布下队形。
“我是说真的！”道龙明知对方已经不可能相信他，却还是努力地拖延时间。
“少废话。”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并不领情，跳到桌上，一拳打在道龙的脸上。这一拳打下来事情就不小了，所有道龙健身会所的健身教练纷纷围过来，露出身上各部位的纹身，想要和这个猖狂的人大干一场。
“在老子的地盘上搞事情，给我打！”道龙一声令下，所有格斗的精英一跃而上。
然而站在桌上的男人却一手翻倒一个。
怀里小女孩的手竟伸向了楚宁薇起伏的胸脯，对那颗心脏蠢蠢欲动。
楚宁薇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小臂，瞬间加热，高温此刻送出，小女孩疼得怪叫了起来，终于，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小爸爸。”小女孩忽然轻声地说。
拐入中央的走廊，楚宁薇一头栽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离尽头的电梯只有十步之遥。
十步有时候转瞬即逝，有时候，度秒如年。
小女孩忽然使出浑身力气喊出那一句话，但是无穷大的分贝数和极高的赫兹数几乎使得楚宁薇的左耳决堤。
“小爸爸！”
这句喊声极为刺耳，绝不是一个孩子所能发出，小女孩的突然出口吓了楚宁薇一跳，她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听到这个喊声，被肌肉滚滚的健身教练们包围的男人以难以解释的力量从肌肉林中顶飞出来，健身装里弹出一对巨大的鳍，在空中摆动着，飞行起来。
她的尖叫声音还在持续着，猛然间，楚宁薇一脚落空，此刻她才发现，所有的墙面都被小女孩的声音震动得崩塌了，包括脚下的地砖。
四围满满的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
此刻小女孩一脚往下踹在楚宁薇的胸膛上，楚宁薇只觉得忽然自己眼前一片昏暗，唯有碎石砸在身上的痛楚。而亮光照来的地方，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头顶，一个长着长长翅膀的影子跳过来抱住了小女孩，带走了她。
楚宁薇掉进了楼下的那一层，现在是，一片废墟。
一堵墙直挺挺地堵住了楚宁薇的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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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床上依旧一丝不挂的郎彪对着电话狂吼着跳起来。
“我早就跟你打过电话了，你都没有接。”对面是女人很沉稳。郎彪听着，手指停留在自己的头发间，死死地拽着。
“现在海妖还被困在楼里，大楼很多地方都坍塌了，楚宁薇下落不明，警察正在全力搜寻。弓道健已经跟着警察上楼去了，我还在这里联系你们。现在我也要上去了。”她把“联系”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希望郎彪认识到自己究竟耽误了什么。
“怎么这样。”郎彪把手机扔到床上，忧心忡忡起来。同样赤身裸体的樊甜赶紧拥过去：“彪，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出去，不跟你解释了。”
“到底是谁啊，”樊甜有些紧张，望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郎彪，“是不是小薇？你们关系很好么？”
郎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郑重其事地跟樊甜说明情况：“我告诉你樊甜，她现在下落不明。对，你的闺蜜下落不明。”
“什么？”
“你不想让我晾着她不管留在这跟你接着打炮的话就赶紧给我闭嘴。”
郎彪抓起拎包，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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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嘶吼声中依旧尽职播报：“我们看到坍塌事件所在的商务中心现在已经被警方全方位封锁了，一只苍蝇也不能轻易地从这里飞出去。每一个想要撤离的群众都要经历血样检查，检验其中白细胞的组成成分。如果发现体内有海妖血统的人会第一时间扣留。”
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冲了过来，撞在了记者的肩膀上。记者身体只是一个趔趄，便接着播报：“目前警方还没有发现非正常值的人，但是多名目击者称他们的确发现了海妖。警方相信海妖仍然在这栋大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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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组特警和消防员们一步步靠近坍塌发生的楼层，步枪上的手电如一只只眼睛在暗夜里寻找着希望。
健也提着手电在肩上，一步步摸索着。
“秦副队长，有水么？”健冒昧地问。
“当然，很充足，这瓶你拿着吧。”
很明显，因为楼层的坍塌，影响了这里的供电，整片楼道是一片漆黑的。消防员们时常会看到被墙面压着半个身体依旧在用手机打出光或者是放出音乐的群众，然后齐心协力把他们救出来。
特警队又上一层，他们的任务相比之下就比较特殊了。而这一层显得也有些特殊，哭喊的声音仅仅来自他们方才离开的楼下，而且越来越微弱。也没有谁在用手机打光亮或者放音乐，仅有安全出口标志的诡异绿色显得异常醒目。
健跟着秦松带领的队伍，到达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他抬头仰望才发现，从这里向上连续好几楼的楼板都被打通了，日光从头顶上某一层的一角远远地射下来。
好像没这么可怕，特警队又加紧了步伐。
就在这时，一位警员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他发现自己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拿手电摇一摇，也没有发现被砖石压过的痕迹，但是脸被锋利的东西撕得稀烂。
“又见面了，水之源灵。”健的耳边似乎极度安静然后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他的确感觉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发现了，黑暗中的某些东西开始动起来。只听一声刺耳的叫声，一阵风浪向健他们靠近来，然而这里依旧是一片漆黑，所有的人类都只能依靠手电和听觉来判断危险靠近的方向。
巨大的黑影似乎扑扇着翅膀之类的东西掠过健一行人，一名队员被活生生拎了起来，他还死死地抓着步枪，手电发出的光飞速地向上移动，在离那束日光很近的地方开始坠落。
“啊！”士兵的惨叫由远及近。
健生平第一次听到一个人摔下来发出这样的巨响。他的心里一阵惋惜但没有丝毫惧怕。
所有人说不怕都是假的，除了有信心的人。下一次飞下来的时候也许抓住的就是你，但你有信心的话，你想的会是，下一次飞下来的时候也许就能把它打下来了。
秦松对着对讲机轻轻汇报：“宋组，我们这里遇到麻烦了。”
风浪继续袭来，队员们意识到巨兽依旧在俯冲下来，秦松无奈只好下令：“开枪，给我狠狠地打！”
目标都看不到还要开枪吗？健觉得这实在是可笑。
又一个警员牺牲了。
“别开枪，这样我们会听不到它的位置的。把手电关了，让眼睛尽量适应黑暗，”健沉稳地说，“更何况，它根本就不怕子弹。”
大部分的士兵觉得有道理，纷纷关闭了电筒，黑暗勾勒出了巨兽的轮廓。
“那是一只大型飞鱼。”秦松说。
“那我们怎么解决他？”一个战士有些心急。
“你们尽量散开，它交给我就好。”
“喂你小子这个时候还要抢个头功吗？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强是吧？”一个战士实在坐不住了。
没想到，秦松却说：“散开。”
眼看着自己的部队没有反应，而巨大飞鱼就要扑过来了，秦松吼了一声：“散开！”
士兵们纷纷为健腾出空间来，黑暗中飞鱼扑扇着巨大的鳍向着站在中央的健冲来。
然而，那个声音又一次出现了，很明显，那的确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冷漠而动听：“小爸爸，他也许是诱饵，转移目标。”
健这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能听懂妖族的语言，便是他的能力。就像他在海上听到奥古斯汀的声音一样。
要转移目标是么？但是你的对手是我啊，这一点无法改变。
“愚蠢。”健用海妖的语言回应着，巨大的飞鱼听到熟悉的语言竟一时慌乱了起来，不知该往何处变换方向。
趁现在，健拿出早就备好的水瓶拧开把水倒在箭筒里，这样每次将鬼弓拉开的时候才会有杀伤力的积蓄。
成堆的箭一束一束地伴随着蓝色的光道正面射向飞鱼，飞鱼被下令扭转方向，却没有料到这里有一个屠灵在此等候。无数的箭命中飞鱼。
它的身体的一侧已经开始液化了。
飞鱼放弃了斗争，重新起飞，是想逃跑。但是很显然他的一只鳍已经只剩半只了，大半个身体都在液化中。
还是小女孩的声音：“小爸爸，我们走。”
飞鱼腾空展翅，搭载了一个小小的影子，飞向了最高处。
健无可奈何，他不能飞，也就只能放些箭给他们送行。
秦松赶紧拿起对讲机通知宋渚雄：“宋组，注意飞鱼出来了，最好能派直升机跟随，有直升机吗！”
“来不及了！”宋渚雄说，“我们没有料到这只海妖会飞，最近的飞机站点也是在基地。我试试看，恐怕是追不上了。”
然而最可怕的事是健依旧不懂的，为什么小女孩要说“又见面了”呢？我什么时候见过她？
许许多多奇异而可怕的想法在他心里敲起了一阵阵的警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