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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十亿年前,我们尚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争议的时代。那里有人类以及与人类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物种生存。因为没有文献记载,就让我们暂且模糊地把那个物种叫做史前时代的妖族吧。毕竟怎么说,它也可以粗糙地归为是史前时代的一部分。人类的文献似乎从未到达过那里,但是有一天,地面上出现了能印证着它存在的东西。

年轻气盛的帝灵因受伤坠下天涯,在辽阔无际的湖面里漂浮着。水里的双眼燃烧的亮绿色像两抹云烟。

漫山遍野的人族欢天喜地地庆贺。他们越过山川河流,找寻着坠落的帝灵。而战争的另一端,如山一般的猛兽沉入海底,似乎就要永远地睡去。

这是人族和妖族因为生存而发动的战争,而最终是帝灵的战友们带领人族走向胜利。传说,人类为了防止妖族再次崛起对人类造成威胁,妖族出现时,会有一个心脏在右胸的人降世,他将统领下一场战争。

恶被封锁后,善也从这个世界从此消失。

而这个众望所归的统领者,我们唤之为:离心。

光不是万能的,它只能照亮一隅的黑暗。有时候,还能让处在唯一光源里的你感到更加孤独。孤独是什么?孤独就是唯一,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沙漠中的珍珠,就是黑夜的灯火。

黑色的夜像黑色的漩涡,包围着高二教学楼,向无垠的未知领域延伸。夜自修中的崇德中学高二,仿佛黑色潮汐中漂浮的一叶孤舟,被梦想承载,却不知道方向。

空中没有流淌的皓月,也没有点缀的星辰。只有一对灯,在夜空中自顾自明亮着。

那里,时代大厦27楼,一对广告灯,夜的全部。

这里,所有肉体埋头于纸笔,唯有他的视线四处飘逸。何秋生放下笔,托着腮发呆。晚风温柔地灌进来,似乎是在说:嘿,做作业的孩子们,闷了吧?我给你们换点空气,好让你们……继续写作业。

后桌的苏娜米忽然向前靠过来,用笔杆子戳他背:“针,你看那对灯。”

“我在看啦,别吵。”有人陪他看,他心里热乎乎的。

“好美啊。”娜米轻叹。

“对啊。”何秋生把头后仰了一个角度,好离她近些。这里日光灯的明亮洒满整个教室,而他们却向往远处更黯淡的光芒。何秋生突然感觉到身后发出的额外的光亮,他用余光看,发现那是苏娜米手腕上一串亮闪闪的手链。

苏娜米似是叹气地说:“晚上明明是干坏事的时候,可是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风继续挑逗着他的衣领和双颊。

这时候理解这句话如果往深层次想可就没意思了。这种完美的氛围可不能被破坏得体无完肤。

“谁说的。”他略带不服气地说。

即使和她高一同学了一年,也没能这样平静地欣赏过哪怕是一对灯。

是这种每天晚上都亮的灯。

何秋生伏在桌上,静静地听着夜的声音。

风也好,雨也好,想象中的流星。

片头曲可以开始了吧。

又这样过了好久好久。

离晚自修最后一节课下课只有三分钟了。为了能早些赶去食堂吃到上等的夜宵,只要铃声一响,几乎所有人都会在下一刻消失在教室里。何秋生发现王老大他们已经开始不停地看表了,多希望时间能飞奔起来。不过何秋生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不管他走得多晚,成亦杰那小屁孩还是会屁颠屁颠跟在何秋生后面的。他会和他一起夜宵,一起洗澡,然后一起到床上坐着,聊聊最近新的黄色网站或者新番动漫。

不焦急的人我们不必鄙视他,因为他有同伴。

“叮铃——”下课铃响了。整栋教学楼沸腾。

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般,只有一瞬间的轰隆教室里就只剩下几个爱学习爱得废寝忘食的女生。

吃完夜宵回到寝室,成亦杰拿出他的小苹果啃了起来。

“啊——”成亦杰突然抽风了,然后又跳起来撞开厕所门,冲了进去,还在不停地大叫,“苹——果——有——虫!”

“它一扭一扭的难道不是很可爱吗?”何秋生就是犯贱。

“我这辈子再也不吃苹果了!”厕所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

好好珍惜吧,你和你的同伴在一起接受着风和雨的考验。

无需怨言,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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