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慕到美国的这年冬天,纽约的气温格外的低。希慕已经从温憬远的公寓中搬了出来,跟一起留学的华人同学合租,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孤独而又让人恐惧。
纽约的圣诞节,到处都很热闹,舍友林之瑜回旧金山跟家人一起过,希慕只好一个人呆在公寓里,公寓里的小小圣诞树还是两人之前买好的。
安憬远本想着来美国陪她一起过节,哪知来到公寓里竟未见希慕的身影,片刻的慌乱之后便拨打了希慕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了,“喂,憬叔。”电话里的声音透露着落寞和孤寂,许是在这样的时间听到爱人的电话,又有一种难掩的哽咽。
安憬远压抑着怒气,便问,“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希慕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没说一声便搬出了公寓,心虚是难免的,“你在纽约吗?”
“嗯,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一会就到。”安憬远语气稍稍温柔,希慕只好挂掉电话,将地址发了过去。
安憬远开车来到希慕公寓楼下,也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到了。停好车便看到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希慕,显然希慕也看到了楼下的希慕,便转身离开阳台,走到门口刚打开大门,安憬远已经站在那里,隔了几个月才看到小丫头,安憬远暴怒的心早已消散,此时竟只剩下了思念和不安,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屋内,自己顺势也进去。反手关上门的瞬间,他便猛的抱住她,奈何用力过猛,希慕碰到了墙上闷哼一声,他仿若未听见。
“为什么要搬走,为什么要让我找不到你?你总是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纠心。”安憬远埋首在希慕的脖颈处磨蹭,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希慕任由他抱着,闷声道,“憬叔,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再来美国找我,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吗?”说着,希慕的情绪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声音顿时提高,“我不会做你的小三的,即使是你,即使我爱你,也不行。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门不堪吗?你让我觉得自己爱错了人。”到最后,希慕已经歇斯底里,从未有过的崩溃,她只能手脚并用的捶打、踢他,来表示她的愤怒,希慕从来都是对人温和,有些冷清,但是正是这样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让人害怕。
安憬远只能任她发泄,等她稍微平静下来,才说,“丫头,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不会的,订婚是真的,但又不是真的,只是有些事情横亘在那里。孩子也不是我的,你该相信我。”
希慕了解安憬远,他不屑于撒谎,可是在不知情的世人面前,自己就是所谓的第三者。
希慕只好苦笑着说,”既然你已经订婚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无论怎样,我们两个都必须划清界限,我只想在美国好好上学。你走吧。”说着,希慕便挣脱开安憬远,打开了身旁的大门。
安憬远知道希慕的固执,他是一个懒得解释的人,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说再多也没用,如果他能把原因告知希慕,也许结果会不同。而希慕是相信安憬远的,可是她有自己的原则,而且她对自己的爱和安憬远的爱有自信,如果当一切阻碍都消散,大概她还是非他不可。
安憬远并没有出去,反而握住他的手,将门关上,“我不勉强你,但是我既然来了,就是要陪你过节的。”两个异乡人在偌大的公寓过着圣诞节,安憬远并未越界。
此后的几年时间,安憬远每逢节日就一定飞到美国陪希慕,非节日时间有时会在她面前出现,两人吃饭、聊天也有,有时会默默的注视着她,隔着街道,隔着人群。
希慕毕业的时候,安憬远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没有出现,因为希慕并未打电话告诉他,而他看着希慕穿着学士服,拍着毕业照,也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