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继续讲道:“至于那冬谷则更加不需要担心。虽说从冬谷确实可以从幽林小径去到安帕森要塞,但十万人的军队却限制了他们的行军速度,那十万人要通过幽林小径至少要话费半个月的时间,而幽林小径两侧都是峭壁,这半个月已经足够让波鲁帕州的军队将这十万人堵死在冬谷里。”
“所以裁决之庭的目标应该是这里才对。”说着,伊莲便把代表交战的黑色旗帜插在了特罗兰州的地界上,“特罗兰州已经表明了倒像审判之庭一方,它势必成为裁决之庭的首要目标。而由于前几年苏美叙河的改道,现在裁决之庭可以通过冬谷,绕开原先必须经过的梅塞纳斯州,直插特罗兰的心脏都灵。”
伊莲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裁决之庭的目的,看的一旁的弗雷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爱人竟然对用兵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
“这么说我们应该派兵支援特罗兰么?”弗雷问道。
“我们根本不需要派兵。”看着迷茫的弗雷,塞拉米斯解释道,“特罗兰本来就是历史圣地,近万年的底蕴可不是这么好拿下的,北面的梅塞纳斯与特罗兰又一气同脉,必定会派兵支援。更何况还有我们蓬帕杜家守在那里,你可别忘了河流改向工程现在可已经开始了,如果裁决之庭真会攻过来,那么我就让他们尝尝全军覆没的滋味。”赛拉米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难道蓬帕杜家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么?弗雷心中骇然。
“那么我们该如何派兵呢?”
两位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直攻巨熊平原……”
萨丁森,云此时非常的无奈,连续几天隐藏实力终于被角斗场的主事人看了出来,他们立刻就将云的排名升高到了高级组。在这个组里,他将遇到的对手中已经不再有奴隶,这些对手都是些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的公民或贵族。
现在,云眼前的这位就是一名刺客。如果是平时,刺客是对云最没有威胁的。现在,他却成了最不想见到的身份。云至今还未暴露过特别强大的实力,但如果是刺客,情况就不同了。云自认速度是比不上刺客的,所以就算是对敌,他依靠的是自己强大的魔力碾压,而今天,云却要面临一个选择,是暴露实力,还是用血肉与敌人展开殊死相拼。
而云,毅然地选择了后者,这并非是因为他的血性,他只是想先抱着一份侥幸先试一下,如果实在支撑不住,那么就只好暴露实力了。
苏菲与会长坐在后方高台,“父亲,你说云能够赢吗?”
“他既然是魔导师,那么应该不会有危险,只是这次他面对的是刺客,所以多少会有些损伤吧……”
高级组在赛前并不需要被拦在铁门外,每一位角斗士都遵守着贵族的准则。云和刺客就这么相对而立的站在竞技场上,这位刺客可丝毫不敢小觑云的实力,这位只有十二岁的孩子的事迹早已在竞技场传开,六天以来无一败绩,这场比赛的大部分观众便是为了见识一下云而来的。
“小鬼,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胜那么多场的,但这次,这里成为你的坟场,我与那些低贱的奴隶可不一样。”刺客嚣张地叫嚣。
云并未回应,他的眼倒映的是远天,他从将敌人放在眼里,蝼蚁的喧闹他也不屑倾听。
刺客动了,他并未直接隐匿身形,言语上的态度并不代表他的松懈,恰恰相反,他的谨慎而专注。他缓缓地侧滑着,围绕着云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现在他已将云的一切状况收入眼中。
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浑身皆是破绽。刺客此时已隐匿了身形,随时可以发动第一次的攻击。云动了,他头也不回,左臂朝着后方挥去,手臂的冲击将刺客拖回了色彩的世界。
云可以肆意感受活物的气息。刺客的味道如此接近,他甚至只需凭借本能。
刺客的眼神闪动,那位少年是怎发现他的?他想不到,战斗才刚刚开始,刺客的勇气已经消散了一半。
云出手了,他的拳法平实无华,只是简单冲拳与勾拳的组合。云的拳势凶猛,但刺客是如此灵活,少年的每一拳都只是击打着空气。
刺客并非善类,他怎么会不用武器呢?刺客的左手握着一把匕首,右手则是套着拳刃,躲闪之余,刺客还不忘在云的身上留下几条伤口。
云仿佛没有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拳风依旧,并不是他不想改变战斗的风格,只是他的搏斗术仅仅只有一种。
刺客的内心是欣喜的,他先前的恐惧已经消散。眼前的这个孩子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自己,只要这么坚持下去,胜者终将会是自己。
刺客的身影如鬼魅般时隐时现,他如同狡狐般随时出现在云的死角,每次的闪身都能在云的身上印出几道痕迹。
血水伴随着汗滴滴落干燥的沙地,这些痕迹不多时便会被黄沙掩埋,什么也不会留下。云粗重的喘息着,他的体力稍显不支,倦态垂挂在他的脸上。
敏锐的刺客感受到了云的变化,脸上浮现出喜悦,他已经能见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云的体力终于不支,甚至已不足以支撑自己的眼睑,任凭它们遮蔽了明眸。少年倒下了,身体重重的撞向地面,扬起黄沙飘飞一片。
刺客走到云的身旁,他不会给眼前的少年任何喘息的机会,现在他就要用匕首夺取眼前少年的性命。
云的神态是安详的,仿佛在做个好梦。你就在自己的美梦里死去吧,刺客心里念道,眼中是逼人的杀意。
手起刀落,云的脖颈依然完好,而刺客的手却固定在空。刺客双眼爆出,视线下落到自己的胸口,他的衣襟已经被血水浸湿。
一把黑色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而面前的少年又哪还有一丝倦色,他明亮的蓝金色双眸深藏笑意的看着自己,如同缪斯女神的笑颜。
但缪斯女神很快便化为恐怖的魔女,云开始毫不留情的拉扯着刺客的生命力。
痛苦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这种感觉与伤痛有着很大的不同,生命力的流失带给刺客的是一种失去归所得悲伤,以及拔除舌头时的苦痛。
刺客的眼涣散了,他倒在了沙地上,而他的敌人却站起了身。这次,刺客真的生机散尽,而云则是尽显满足。
空前的满足感传遍了云的全身,他知道,自己所期望的时刻终于来了。云立刻离开了竞技场,他要走回商会的居所,迎接身心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