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那几年,可曾有空隙划过残影?
正午,太阳毒辣比典礼时候更上不止一层楼,吱呀吱呀的蝉鸣叫着似乎觉得不够热闹,更奋力的奏起了乐曲,名为――狂热。
在这秋老虎火热的“亲吻”'下,汗流浃背站军姿的雪歌心里已经骂了学校不下几百次,但是这有什么用?教官们依旧在那里乘着凉,吃着冰棒,聊着闲天,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更有甚者,还有抱着大西瓜,凶猛啃的,再看看一边的摇摇晃晃的水泉和羽之秋,雪歌无奈叹了口气,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尼玛,我撑不住了,要倒了,倒了~”水泉哀号着,说着就要倒,但是~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哦?”雪歌转头以为那个人是水泉或者之秋,本来想嘲笑一番,可惜……不是……
“教官,浅葱同学晕倒了!”
“教官!”
一个人晕倒后,就像诺骨牌一般,瞬间在寂静的人群里炸了锅,这效应可是比火星撞地球,还劲爆,
“都别吵了,你们这群人都给我继续站着,再有人闹腾就给我倒翻用手撑着站军姿,听见没,站好!”
到底是教官威力大,或者说是惩罚太变态,本来以为有一个人晕倒后教官就会让休息,围着浅葱的人圈瞬间散开,笔直站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真的要是倒立,那不死了才怪,
教官一见没有再继续说话,慢慢走到浅葱身边,半蹲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左右看了看,“喂,还活着没?”,浅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教官见状叹了口气,起身伸出手,打算抱着他去医务室,
“那个,那个,教官大大,这种事就不用您费心了,我这作为体委替代效劳就好,嘿嘿”雪歌迅速很狗腿跑过来,一把抱起浅葱,向教官笑了笑,就飞奔出去,
教官没有阻止,站直后,面向眼前的人们开始训话,“你们这群人,骨瘦如柴,缺乏锻炼,一群窝囊废,看我不把你们锻炼的钢筋铁骨,系荣誉那可是志在必得,哼哼”说完撸起袖子,大大咧咧的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一点整,站到十二点整才可以解散吃饭,都给我机灵点,听见没”
“听见了~”人们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很是认命的回答,
“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听见了!!!”
“不错,站着吧,我去喝口水……”
众人皆晕,那当然是心里晕倒喽~
水泉狠狠的瞪了教官一眼,使劲撇嘴,凭什么,凭什么浅葱就可以休息,我也撑不住了,我也要晕倒,可是俗话说“有这贼心没这贼胆”,见识到教官的狠毒后,还是算了吧,唉~还能再撑一会儿,一会儿,一会儿……
雪歌抱着浅葱一路快跑出去,浅葱并不重,如果不夸张的说可能比一般女生都要轻很多,怎么这样轻?雪歌看着怀里瘦弱的人,微皱眉头,脚步跑的更快了,
“妈妈,那里有个奇怪的大哥哥……”小小的手指指着,大大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属于自己年龄的好奇,摇摇晃晃的打算向前走去,
女子赶忙扶住以防他跌倒,抬头顺着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好温柔的摸摸孩子的头,暖暖笑着,“小浅,乖,那里什么也没有哦。”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见了嘛,妈妈,真的,真的有……”孩子再望过去,果然在墙边的阴影处,有个看起来也不太大的孩子望着这边,仿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急忙转身跑开了,
“小浅,妈妈真的什么没看见,乖乖的,不早了我们回家吧。”说着女子拉起孩子的手准备回家,
孩子嘟嘟嘴,对于妈妈的不信任感到十分不高兴,老师明明说过,看见什么就实话实说,妈妈竟然不相信自己,想到这里,索性扭头不说话了。
风中传来轻微风铃声,淡淡的但掩饰不了那清脆犹如涓涓泉水撞击石块,迸发出悦人的叮咚,然后慢慢随着流淌继续撞击石块,叮咚~叮咚~
浅葱听到声响,慢慢睁开了双眼,呼啦呼啦白窗帘摇曳着,舞蹈着,熟悉之感,“这里是?”
“你醒了?”
浅葱扭头,一个穿白大褂的男生在向他微笑着,那笑似曾相识,好像从哪里看见过,
树轻看着呆楞的浅葱笑得更深,“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又?”浅葱努力想着但是这个地方,这个场景,这个人,应该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断片的记忆,接不上的缎带,这种茫然,十分不爽,浅葱想到这里,眉头一皱,好像小动物竖起保护膜一般,冷漠随即而出,“我不认识你,这是哪里?”说着掀开被子,走下床,瞬间眩晕之感袭来,即便这样,浅葱依旧固执的往前走,“我要回去了……”
“噢?同学记性真差,这样快就把我忘了”树轻也不气,脸上略带受伤,眼里却满满的笑意,“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如何?浅葱同学?”
浅葱脚步一顿,但也只是一顿,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树轻扶额叹了口气,果然这家伙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记忆这种东西越是模糊,越是暧昧,不是么,“开学第一天,被送进这里的人,恩……我想想,似乎是两个人吧……”
听了这话,浅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不爽之感更加欲烈,嘴角紧紧抿在一起的样子成功取悦了树轻,树轻随意坐在凳子上,拖着腮,继续说“一个是因为摔下楼梯而导致脊椎骨轻微错位,另一个……”
“你说够了没有?”浅葱猛地转身,眼里泛起滔天大火,不怎么的就是很不爽眼前人的说话方式,“想起来又如何,想不起来又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好”树轻换了一只手拖腮,“不过,浅葱同学对医务室真是情有独钟,但凡知道学校医务室是有名的‘兽医院’的都不会再踏进第二次……”看着浅葱越来越黑的脸,树轻笑得更是欢快,恶魔一般欣赏着这难得的丰富表情,“既然这样,不如不要走了,陪着我,反正军训也没意思,你的身体确实不适合暴晒,如果晒黑了这小皮肤就不好了”
如果说雪歌的话只是闹着玩的讨厌鬼,那么眼前这个笑得纯良的人,就是正正经经的恶魔,浅葱心里腹徘着,很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令人炒鸡不爽。浅葱并没有意识到一点,他自己除了对梁默感到打心眼的排斥,对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人,或许也有了……呐,也许不是也说不定呢。
“好啦,浅葱你这家伙不好玩了,过来躺下吧,轻度中暑虽然没什么,但是你身体过于虚弱,还需要静养”变脸比翻书不,比刮风还快,树轻感觉这会儿玩够了,以后有的时间玩儿,恶魔似玩味的笑收敛下去,换上作为医生该有的天使笑容,站起身示意浅葱躺回去。
笑话,浅葱才不会躺回去,果然自己跟医务室有仇,每次一来就浑身不爽,上次也是,这次也是,还是快快离开吧,可惜是浅葱太天真了……
“浅葱!你小子终于醒了,吓死哥哥了”雪歌一下子冲了进来,看到浅葱后一把抱住,开始鼻涕眼泪一把把,
“……”浅葱看着树懒熊一般抱着自己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但心湖有了丝丝浮动,“我,没事……”
“咦?浅葱,你脸红了”树轻看时机补刀,
“啊?”雪歌刷的抬起头,好像看到新大陆一样,“浅葱你脸红了,我就说嘛,你小子不是冷血动物的,哈哈”
“呃……”貌似被戳破心事,浅葱脸冷了下来,“放开,別挡道!”
“你要走吗?”雪歌疑惑的眨眨眼睛,
“你瞎啊……”浅葱火大了,可恶,这一个个的什么鬼都,说来就来,烦死了。
“噢……太好了!”雪歌瞬间兴奋,抱着浅葱蹦蹦跳跳起来,“浅葱你终于可以回去一起军训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兄弟,不错,不错,有长进,哈哈,今儿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
“浅葱同学身体虚弱,如果暴晒的话,小命儿没准就交待了……”
“什么?”雪歌看着摊手一脸无辜的树轻,惊讶非常,怀里的人的确瘦的可以,“那么说,浅葱就能去了?”
“嗯呐,就是这样”
“那这样的话”雪歌不知不觉掉入树轻的坏水中,很听话的被牵着走,“浅葱,快点回去躺着,走什么走,要是小命儿交待在军训上太不值得了,来来来,躺下去。”
浅葱被拉着丢在床上,被迫盖上被子,愤怒地真想骂死这两人,经过自己同意了,就这样做主了,况且自己没那样弱,
“树轻学长,这小子就拜托你了,回头请你吃饭,三克油啊”雪歌潇洒的挥挥手,大步离开了,
目送雪歌离开后,树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浅葱啊浅葱,你说吧,这下不留下也得留了,怎么样还要走不?”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雪歌的话?”浅葱掀开被子就要跳床,
树轻也不拦着,悠闲坐着,拿起桌上的笔来回转着玩儿,“那是你的室友吧,不错的人,像个哥哥一般,我是很好奇,浅葱这样的人家会有如此‘贴心’的照顾,如果你要现在走了也没关系,但是呢如果不介意伤了人的一片好心的话……”
“……”
浅葱手紧紧握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片段,“我叫梦雪歌,你的室友,以后要一起玩耍喽”
“哥哥说了,你的事我管定了……”
“你又说要我滚是不是,但是哥哥就不滚怎么样……”
“浅葱你小子醒醒,我不知道你不会睡,对不起,对不起,你起来打死我也好啊……”
“浅葱,吓死我了,你没事太好了……”
人心并不是石头做的,而且一二再,再而三的,不是一点都没有用处的,不过也只是一点,浅葱咬牙躺下拿起被子一下子盖过头顶,没有心的话,这只能是意料之中的感动,其他什么也不是。
树轻相当满意浅葱的妥协,站起身来,优雅打了哈欠,整整衣服,打开门冲门口的人笑了一下,轻声浅语,“你不进去看看吗?”
门口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树轻了然微笑着,也转身向着相反方向走去,“这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