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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石棺开悟飞行, 衣仙子是龙灵

守仁正自思虑,忽然有三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凭着细线传音,守仁催内力至闻觉,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人附耳偷声道:“小刘子,听里面人说,虎父,竟和上有一腿,可是假的吧?反正我不信,也不敢信?”。

小刘子扭声捏气答:“哼,竟敢有你这号货色,背后嚼舌头根子,诽谤朝政。那是宦史最为荣耀的牌子,自古有谁有这本事。师傅他,出落得如花似玉,比三千嫔妃都丰满,哪有不为之动容的男人!”。

其余二人点头称是。

小刘子继续道:“上从小就跟在师傅的后面跑,长大了,不但跟着跑,还扑进了怀抱,-------。”

两人嘿嘿地奸笑。

守仁不得不动用内力,稳住自己的暴怒,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些象苍蝇一样的阉人王八们。

一人羡慕道:“我也好想如虎父一样,自己一刀割去,成为“江没卵”,让上有不一样的感觉,从而权倾朝野。”

小刘子嗔道:“算了吧,你,我比师父小四五岁,几乎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他那花花肠肠子,胜过大人,才十岁左右,竟能把邻村赊小鸡的买卖人,三篦子,二百只小鸡,全骗来。村里的地主,都惧他三分,竟斗不过一个小孩。要说打架,更是厉害。一口叼住人的肚皮,衣服,如同王八一样,任凭你拳打脚踢,死也不松口,甚至活生生咬下一块肚皮,血流满地---------,满嘴是血,小小年纪就是乡里打架的霸王,耍诈的祖师!”。

小刘子越说越兴奋,可能对于太监,能够尽兴做的,不能一泄为快,也只有一吐为快了:“十五六岁,就是窑子的常客,也不花钱,全凭三尺长舌糊弄。后来得了花柳病,咋治也治不好。正巧官府抓住他去坐牢,急中生智,自己一刀去势,大声道“吾乃宦臣,谁敢抓我”。县太爷听说后,甚是骇怕,不敢责罚他。反而像攀上贵亲一样,保荐他入宫伺候皇上,期望他发达后有回报-------”。

几人皆啧啧称奇。

一人试探道:“听闻虎父练就一种特殊本领,舌牙能够----------”。

“住嘴,这是本派的秘密,绝不敢议论的,若让对手有了防备,很难一击得手了!”,小刘子赶紧制止,继续道:“我就是不明白,我没卵之后,怎么就没变漂亮呢,可能和虎上练得特殊功夫有关吧,-------。”

贼们一阵讽刺,夹杂着恭维,-----------。

守仁听得十分惊梀。提醒自己千万想住,日后和八虎必有一战,一定提防“虎口”。

守仁沉心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没人纠偏,及至生成,荼毒百姓。是恶念占据了善的位置”。

守仁蓦然想起自己孩童时代,老实善良,喜好学习,常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听大人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回家之后为了锻炼自己的恶,一剪刀把一只麻雀的喙裁去一半,鲜血直流。雀儿用仅剩下的喙,一口钓住守仁的小手不松开,疼的守仁哇哇大哭。

恰好一名老太路过,责备道:“是哪个天杀的,如此残忍,铰断鸟嘴,可怎生吃米?”。

那雀儿双眼现出的悲愤,和婆婆的责备,现在历历在目,成为心中永远的痛。从此以后守仁立志宁愿被人骑,也不去欺人,欺人如欺己。可能天下所有善者皆是如此:不是不能去欺负别人,而是不能违背善心,不忍看到被人欺耳。那么自己和刘瑾又有什么不同呢。同样情况下,一个向善方转化,一个向恶方转化而已。人心都是肉长的,功用相通,根宗相明。这或许就是人性,人性的善恶,恶善,善变,是千百年来争执的中心。所以佛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谓的悟可能有两层,一是人性,二是世层吧---------。那么,思想停留在快意恩仇的层次,和圣贤的层次,玄道的层次--------。

接近月余,弟子们送来吃食之物,守仁只轻轻一推,石棺盖便快速滑开。弟子们都大惊,师傅的功力又上一层,动能生功,静亦生功。

一日,一队胡人在洞中歇脚,竟然用胡语提到乌博罗特的名字。守仁不能听懂胡语,兀自为老三担心起来,想来也没大事,可能卷入什么纷争,------。

又几日,又有几对不同的江湖人马,好像也包括王爷们的秘密门客等等,在此地,伺机多年,找寻剑章。

守仁越来越坚信,这龙场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可能影响社稷安危,自己一定兑现和无为道长之言,必定守住这块地方,不允许任何门派靠近。不占有,让他永远在地下长生。否则,必然引起这些江湖豪强,武林门派,的追杀抢夺,祸及天下百姓,-------。

转眼三月,已是初夏,守仁悟道参透善恶,文武,生死,--------。

出关之时,意念所到之处,手还未碰到棺盖。那石盖早已被气流所震。呼地腾起数丈高,直挺挺向后跌去。守仁急忙起身,冲速无比,竟然已是来到半空,单手抓住石盖,好像抓片毛巾一样容易轻柔,稳稳落在地上。

守仁大惊大喜,原来,自己在棺中静心历练,竟然把先前的所有学业,儒家,道佛,文治武功,全部融会贯通,奇经八脉和心学全部一致,量天尺步,量天尺手,不觉之中以是随心所欲的运用,----------。

守仁放好棺盖,赫然发现盖上竟然留下自己的手痕,一寸有余。心下想难道我的经穴指功夫和心学阳明经及其量天尺功夫已入化境,达到第六重吗?

于是,守仁朝石壁上,以手指为笔,用力写去,但见石屑飞扬,足有两寸深,曰:“阳动储阳百汇穴,明静阴聚后肩背,子在棺内向圣贤,洞行日月玄幻天”。

守仁向石棺施礼道:“石棺先生,您就是我的授业恩师了,百年之后,必来陪你!”。

守仁身形一扭,一步迈出,已是来到洞外,原来量天尺步第六重,一步等于九九八十一步,所以称为八十一步量天尺。冲破第六重之前,一步是一步,只有速度的快慢。之后,六重是刚刚入门,却是翻倍电闪速。

守仁抬头向树巅看去,脚未用力,已是腾空而起,立在顶枝。树枝微微下弯,守仁借势弹起,向远方冲去。两耳呼呼风声,蓝色衣袂飘带旖旎。放眼远望,山林湖泊,鸟语花香,大千世界尽收胸腔,万事万物化为明堂,-------。

风风水水,灵润精泽,沁入心脾,全身脏腑平宁祥和,竟没有半丝喘息,劳累,急躁,守仁心中大彻大悟,念念自语,犹如佛陀讲道:“入棺为死,开馆即生,忘记恩仇,不论富贵。一旦放下,身轻如风,悟透恶善,过眼云烟,了却生死,-------;格物者,致知也;天道者,天理也,良心者也;人欲兮,自私,去人欲兮,存天理;去恶念者成圣贤,行动智慧合一也;致良知,知行合一,-------。

一会的功夫,翻过几座山梁,已是来到竹巢背靠的山顶。远山来势气魄有恋,河水清冽环抱生情,犹如天上真龙盘踞,---------。

驰骋竹海竹树之巅,更是别有情感,如同踩在厚厚的雪云之中,又如儿时踩在父亲的肩背上,充满灵力和韵律,--------。

顷刻,已临近竹巢,守仁心中激动喜悦。忽然,从竹巢前台跃起一黑白身影,窜向远湖。守仁加快步伐,越来越近,竟然是那只瘦熊猫!

一会儿工夫,守仁便和它并肩飞行。守仁并不抓它,而是十分欣赏地高兴地侧目看着,同它一起奔跑。一人一熊猫,在这天风山灵中,飘荡回扬,水瀑湖肤上,润泽鸿翩,-------。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熊猫好似累了,向竹巢方向绕去。守仁心中大喜,自言自语道:“出关之后,第一个祝贺的是你呀!”.

熊猫降落在平台上,守仁降落在竹巢下的地面上,守仁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须臾,守仁抓住了五六只竹鼠,开始烤起来。当守仁纵上平台时,那熊猫早已摆好了棋盘正在等待。

于是,开始下棋。

那熊猫吃起竹鼠来,憨态可掬,非常麻利,当此时,守仁才敢仔细打量这个朋友。龙场的熊猫,都没有尾巴。但这个熊猫不同,它有一条五色的尾巴,目光通明灵智,身材娇小,二三十斤的样子。它拥有老虎的威严,又比野猫更加灵巧,不知道是不是哪位神仙家的宠物?守仁这样想。

那熊猫的棋技堪称天下无双,每步下去,都是预测到几十步之后。常人能够看透三步棋,已是高手中的高手。连最厉害的唐伯虎,也只能看到五步以后,已经是称霸天下。每一局,都轻轻松松,赢了守仁。这熊猫竟能看到几十步之后,简直就是棋圣!守仁自嘲道:“我来捕鼠,烤熟,是应该的了,因为我总是输棋,看来,我应当称呼你为熊猫棋师父,简称棋师,啊不,棋圣!如果墨辩在,那该多好,前段时间的谜团终于揭开,任他怎想都不会想到的!”。

守仁内心道,看来,如果我的武功,不能精进,我是不可能交到如此好友的。任何人自身的层次决定了你朋友的层次,因此永远地努力,就能交到圣贤级别的层次朋友了,没到这个层次,怎会知道这层的高妙呢?---------。

渐渐已是掌灯十分,这熊猫才恋恋不舍离开。守仁有些担心,但也不敢相送,因为同这灵熊飞奔之时,本认为它肯定跑回自己的家,但最后竟然来到竹巢。肯定灵熊的主人,是不希望有人前来打扰的。

守仁走进房内,愈加惊奇。房内干干净净,还有一种奇异的香气,梦幻神牵的吸引。肯定不是熊猫的气味,那是何人呢,应该是熊猫的主人?或者什么仙人?

接连几日,守仁都和这熊猫厮混在一起,对它非常喜欢。

这一日,守仁的两个弟子找到竹巢来,请守仁回驿站庆祝讲学。

傍晚时分,守仁来到驿站,到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弟子们拜见师傅齐声说:“阳动储阳百汇穴,明静阴聚后肩背,子在棺内向圣贤,洞行日月玄幻天”。然后,众人齐乎三声“阳明子”。

从此以后,守仁悟道的石洞被世人称为阳明洞,守仁本人被称为阳明子。众弟子称本派为阳明派,或者心教,属于儒教的一个分支。

阳明子将自己的悟道过程和体会无私的向众弟子传授,谈到量天尺功夫时,阳明子将它改称河洛功夫,河洛手和河洛步,因为这些都是起源于河图洛书的宇宙之理,探索宇天,必须通过各极之理;又恐怕他们没有掌握河洛之数,就直接学量天尺功夫,反而伤害自己,可见师父之心是如此豁达胸怀,把自己生死德功,毫无隐瞒传给众弟子,不象其他门派,传男不传女,传关门弟子,不传一般弟子。其实应该是传善不传恶才是根本。

处理完驿站的事情,阳明子回到竹巢继续参悟练功。

一日,阳明子正在和墨昼对弈,窥见地上的竹鼠。右手习惯性的从竹台上摸起“一片竹叶”掷去,正中。

阳明子地上捡起后,二人大惊,竟然找不到竹叶,但却有伤口。难道是-------。阳明子不可思议的想。

重新回到竹台,阳明子心生意念,空掌轻力击向竹竿,果然“噗”的一声,竹竿上出现一片竹叶形状的凹陷,好像有人用刀子雕刻在上面,足有两寸深。阳明子失声道:“难道量天尺功夫的第七重,就是这“心生万物”吗?”。

墨昼道:“大哥不愧为一代宗师,自创量天尺,大开眼界。那第八,九,十重功夫,又是什么表现呢?”。

阳明子道:“五弟,惭愧,惭愧,我也不知,刚刚到七重,但我感觉应该到达九重后,应该下一重是第一重!”。

墨昼惊怪道:“天下武功只有向上攀升层次的,何曾听闻越练越少的?”。

阳明子道:“河洛之树,九后归一,我们说九九归一?”。

墨昼深感慨佩。

一日清晨,天似亮非亮,阳明子早醒,于轻雾沐浴的竹海顶枝上,轻轻漫步。忽然看见远湖之上,百鸟盘旋,起舞歌翔,中间有一红影翩翩。阳明子,稍稍向前,不敢打扰,隐躲在竹叶里面。

果然是一红衣女郎,身材婀娜高隽,乌发露湿飘扬,裙衣薄丝缈仙,-------。阳明子使出浑身功夫,在竹叶的掩护下,悄悄靠近。越近越闻道一股奇香,越发肯定此女定是自己闭关期间,帮自己打扫看管庭院的女子,立刻,心脏开始砰砰地跳,面色发红。

虽然阳明子已是接近不惑之年,可从来没有哪位女子能让他如此心动,除非在懵懵懂懂的梦里的女仙,其实梦里的女仙也没有眼前的仙女飘飒。或许没有那个女子能够战胜阳明子的心学,但今天他实在是遇到了,就在眼前,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又恐怕惊走了她,或者人家已有婚约,那么就永远难以再见了,--------。

阳明子平生第一次发呆,不知所措,-------。那么以前在竹巢映入眼帘的那个白影,想必也是她了,穿着白色的纱衣,在竹颠之上,一闪而过,--------。

慢慢地周天开始明亮,仙女的舞蹈慢下来了。裸露的手臂,脸庞上,微微被天露沾湿,越发明莹雪晶;纯真,窈窕还未看清世界的大眼睛,泛起母爱的红晕;一行一动是如此的典雅素质,好像是天宫中掌管天下女子才艺的神娥,下到人间,才有如此的音律,---------。

太阳照过来了,仙女静下来。周围环绕的蝴蝶,鸟雀开始飞离,好像早就同它们排练好的一样,各按顺序,徐徐飞行。

阳明子屏住呼吸,再也不敢让心跳快速,唯恐惊动了仙人。女子轻盈地一抬纤手,竹树轻扬,已是飘向太阳初升的山峰,渐渐消失不见。

良久,阳明收住心神,激动情怡,--------。

接连几个月,阳明都提前早早等待,不论下雨,刮风,仙女从不间断。阳明一段一段的埋伏。终于,摸清楚,这仙女的家是在高大的东山峰的东面,接近山腰处。有一所中等大的宅子。

阳明托众弟子和老乡们打听,都说那座山峰很高,几乎没人知道。少有知道的,也不清楚主人是谁,他们基本不和外人交往。

阳明子有时偷偷地乐笑,有这仙女为朋,什么江湖,圣贤,似乎可以抛诸脑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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