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幻娘和梵昊然在厨房包着混沌,阿行拿着风车在院子里玩,小白在林子里和其它动物抢蜜饯和糕点吃。
阿行对着风车使劲吹了一口气,风车就吱溜溜的转了起来,转啊转,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百夜行记不得以前的除夕是怎么过的,也记不得父母兄长的样子。小白说人死以后会去到冥界,过奈何桥进入阴曹地府,由判官评判身前功过再决定是打入地狱还是进入轮回。希望父母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过完一生。
“阿行,吃混沌了。”梵昊然来到院里叫阿行吃饭。
“昊哥哥,吃完混沌,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怎么想学剑法了?”梵昊然好奇的道。
“觉得昊哥哥练剑的时候特别帅,特别厉害,我也要变得像昊哥哥那么厉害。”阿行一边跟着梵昊然进屋一边说。
也许当人忙碌起来,时间也会过得特别快。一转眼都到了三月。
阿行在小溪边练剑,一招一式练得是有板有眼。小白依然蹲坐在大黑头上,认真的看着百夜行练剑。
为什么一只猫要那么认真的看人练剑?阿行收回剑,走到一蛇一猫面前,“大黑,你不是要镇守林中幻镇吗?为什么有事没事就跑到外面瞎逛,要是有人闯进来怎么办?”百夜行数落完大黑又开始说起小白,“你一只猫又没手拿剑,看那么认真干嘛?学会了你也拿不动剑啊?”百夜行是真的被小白盯的不自在了。每次只要他练剑,小白不管身在何处都会咻的一声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蹲在一边看他练剑。
小白并不说话只是抬起一只爪子,勾勾爪子让百夜行在靠近一点,然后在百夜行眉心上点了一下。
一条红色的河,看不到尽头,河边开满了红色的花,明明没有风,花却轻轻的摇摆着,一轮血红的满月挂在天上。一个人,一把刀,在这天地间游走,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杀伐之气,戾气凝实,顺着刀身游走,挥刀时像血滴般似要从刀尖上落下。这个人生的并不粗狂,长身而立,就像他手中的那把刀,一把细长的刀,刀身窄而长,上有槽口,是杀器也是刀中君子。(请带入唐刀的造型)
一阵铃铛声传来,一个黑衣黑发的女子赤足踏着河面走来,她的头发上绑了红色的丝带,丝带的尾端坠着小小的铃铛。女子踏过了河,走入那红色的花丛,静静的看着男子舞刀,待到男子收刀方走了过去。那女子很是娇小,还不到男子的肩膀,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若喜欢,我可以教你,只是女孩子家还是用剑的好。”男子虽然没有笑,但是百夜行能感觉到他是高兴的。
“好,我便用剑学你的刀。”女子抬起头,仰望着男子。
一把唐刀,一把小巧的剑,在这血月之下一招一式慢慢的挥舞。他以前是不愿意教我刀法的,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应该是由别人来守护的。不知道为什么百夜行感受到了女子心里的想法。
招式总有学完的时候,两个人也只剩下了一个人。女子一个人默默的在这红色的河边反复练习着,不曾停些,就像那黑夜的血月一直挂在天上,没有天亮过。
阿行睁开眼,从识海的画面中醒过来。那女子学来的刀法和他现在学的剑法很相似。女子拿着一把比普通长剑短一些小一些的剑,日复一日的练着刀法,到后面招式开始慢慢的改变,变的更适合用剑出招,变成了一套剑法,就是他现在练的这套剑法。
百夜行有很多好奇的事情,他好奇为什么他的哥哥会是修罗,他好奇百夜家,梵家,为什么两家都身负修罗血脉,而这血脉又意味着什么?他更好奇小白,这只白色的猫。只是当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这只白色的小猫静静的趴在他身边,告诉他,“你什么都不要问,当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百夜行没有问小白任何问题,只是拿起剑慢慢回忆那女子的一招一式,然后出剑练习。
梵昊然发现最近百夜行练剑练得特别勤,吃完早饭就开始练剑,中午吃饭要叫,晚上吃饭要叫,连睡觉也要叫。梵昊然决定陪阿行练连剑,过几天他和母亲就要去镇上为五月初五端午节的事做准备了。
小白趴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阿行在一边认真的练着剑,一招一式极为顺畅。梵昊然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如果有哪里不对,自己好帮他纠正一下。看了一会,梵昊然抽出了手中的剑,一步上前往阿行刺了过去。两个人很快的打了起来。一招一式看起来相同,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梵昊然相信如果阿行再多练两年,自己手中的剑一定敌不过阿行。
听到打头声的幻娘,从院里走了出来。看着斗在一处的两人,面色凝重起来。阿行的剑招和昊儿的剑招看起来一样,但是仔细观察能发现出招的时机角度有毫厘的差别,这毫厘之差让一个初学者和一个练剑10年的人打到现在还没有落败之像,虽然昊儿没有用全力,但阿行的剑法是昊儿教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终于在一招月落星沉的时候梵昊然压制住了阿行手中的剑。
“阿行,你以前可有学过剑术?”幻娘上前问道。
“啊?没有啊,这是昊哥哥教的。”
“刚才练招的时候,你可有察觉到我出招与你有何不同?”梵昊然收了手中剑问着阿行。
“不同吗?”阿行先是一脸茫然,想了一会高兴的说道,“啊,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哈,对了,昊哥哥其实这套剑法还可以拆开从新组合。”
说完阿行反手执剑,演示了一遍。从新组合的剑招充满戾气,杀伤力惊人。
幻娘和梵昊然对视了一眼方道,“阿行,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喵~”小白伸了个懒腰,从石头上爬起来,一个纵身跳到了梵昊然肩上,专心的舔着爪子,时不时看看百夜行。
“额,不是。”阿行看了看梵昊然这边,低下头说,“我是做梦梦到的。”
“做梦!!?”幻娘和梵昊然同时不可置信的说。
“就是做梦,我梦见一个男子在练刀,一个女子在练剑。女子练的剑法和昊哥哥教我的很像,但是……”阿行又抬头看了看梵昊然,“她的更厉害,所以我就照着她的练了。”
“一男一女?可是你父母?”幻娘问道。
“我不知道。我记不得我的爹娘长什么样了。不过我记得男子练的刀法。昊哥哥,我教你吧,可以一起使的,特别厉害。”阿行说着说着抬起头兴奋的说道,“昊哥哥,你有刀吗?”
“没有。”
“我用木头帮你做一把吧。”阿行高兴的说。
说干就干的阿行,收了剑就踩着石头过了小溪跑林子里找木头去了。“喵。”小白从梵昊然肩头跳下,追着百夜行去了。
“娘,夜家会不会是当年梵家大宅的后人?而且阿行上次的症状和爹的一样。”
“不管是不是,这夜家和梵家一定有关系。你爹血脉觉醒后,是你爷爷和外公用了很多办法才把修罗血脉压下来的,可是百夜行,”幻娘忍不住皱眉道,“他再次醒来后并无异状,我也一直有检查他的身体,并未感受到修罗血脉。”
“娘,不如传信给王叔叔和二爷爷,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
毒林中
“小白,你让我骗大娘和昊哥哥是做梦梦见的,他们能信吗?”
“信不信有什么区别吗?”小白蹲在百夜行头上,无所谓的道。
“额,区别,应该是有的吧?你为什么要我教昊哥哥那套刀法啊,你不是说很邪的吗?”
‘邪?你以为这剑法就能好到哪去?只不过是你们练的不到位才不被影响。同样这刀法没有注入修罗之力对人来说也不过是厉害的武功而已,练的再好这影响嘛,也不是太大。心智坚强点就行了。’
“哦。”百夜行翻了个白眼,这只猫说的话绝对不能全信,什么小菜一碟啊,没问题啦,那都只是对它来说,对于吾等凡人来说那根本就是问题,很大的问题。
百夜行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他在等大黑。
‘来了。’小白用爪子拍拍百夜行的头提醒他。
“哪呢?”
一条黑色的大蛇从百夜行头顶的树上伸出大脑袋,从嘴里吐出一个东西直奔百夜行的后脑勺而去。
小白轻轻一跃跳到旁边的一颗树干上。
“哎哟~”被击中的百夜行捂着脑袋抬头就见一颗大黑舌头掉在头上,吓得往旁边一跳,“大黑,你吓死我了。”
大黑吐吐蛇信,‘胆子太小可不是好事。’
百夜行揉揉后脑勺,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把迷你小木刀,和血月下男子用的刀很像,不过,“这刀这么小,就我一个巴掌长,你要我拿给昊哥哥?”
“笨蛋,”小白翻翻白眼,“用解字诀。”
“哦。”百夜行左手拿刀,右手捏诀,“开!”两指在剑身上一滑而过,小木刀咻的一下变成正常尺寸的刀了。
“哈哈,好了好了,可以用了。”阿行抱着木刀就往回跑。
几天后幻娘独自出林去了,梵昊然留下来练习阿行教的刀法。这套刀法与梵家的摩提剑一脉相承,梵昊然学起来很快。
“阿行,这套刀法叫什么?还有这个刀和普通的刀也不一样,说是刀,其实更像剑吧。”
“啊,叫?叫?我想想啊,啊,叫月影刀。对,月影。”其实这套刀法叫血月夜影,但是小白不让说。
“月影?好名字。”
“昊哥哥,我用剑,你用刀,咱们和练试试。”
“好。”
两人并肩而立,摆好起手式,一刀一剑同时挥出。刀剑相交,戾气如有实体,激射出去,“啪啪啪”几声,地上的小石子炸成了粉末。
两人同时收招,阿行感叹到,“哇,这么厉害!”
梵昊然打量着手中木刀,一抬头认真的问道,“阿行,你老实告诉我,这木刀哪来的?”
“额,”看着梵昊然的眼睛,阿行把自己做的几个字吞了回去,“大黑给的。那天我去林子里找木头,大黑就叼了一把木刀过来扔给我了。”
“大黑?”梵昊然细细思索,难道这是爷爷留下的?爷爷是知道什么故意留下木刀?还是这只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