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我成功了。”在末世降临第四天睁开眼的曹素嘴角挂着越发阴冷的笑，“我的圣母之路这才算是正式开启。”
“但是你觉醒的异能……”不知何时出现的微缩亡灵正趴在桌边俯视着她，“当真适合圣母？”还有你的笑……真是完美，果然非常适合成为我的部下啊。
少女没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仿若瞬间出现的低沉呢喃充满了房间，而少女掌心的缓缓旋转的黑色漩涡散发着恐怖与死寂。笑容森森挂在脸上，漩涡也在吞噬着光线，与阳光的拉锯战使屋内忽明忽暗，璀璨的仿佛在放光的眼眸中也被染上阴影，“圣母啊……”
亡灵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内心一点一点慢涨出喜悦。没错，你做的非常好，就是这样，我亲爱的部下。用你的笑容与武力征服这个世界吧，我会在一旁注视着你，在一切结束后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属于我们的国度，我们的世界，亡灵的天堂。
“等，等等！为什么居然不是治疗系！”一秒破功。
“我说，小女孩。”失望的亡灵掏出针戳了戳满脸不可思议的曹素，“对于圣母你还真是执着。说起来，这个东西，你是打算按右眼还是按左眼？”
“哈？”据说纯种的圣母大人满心恐惧，“你还没它大，怎么按？这太残忍了！”
“不，是你的眼。”
一切都在突然之间沉默了下来，空气也似乎在一瞬凝固住，然后慢慢被旋转的黑色漩涡拉扯走。屋内的光线依旧晦明不定，曹素的脸总是藏于阴影，暗伏着隐藏在不知何处的狰狞。平静，安定，固定住了一般，不再有动作的少女和亡灵。
五分钟后，圣母哭丧着脸选择了求助，“为什么我取消不掉……”
“按吧，不疼的。”亡灵精致的小脸上摆出了标准的微笑，“一会儿还有一个白的漩涡要按另一只眼里，你逃不掉的。”
“两个？都算好了的？”曹素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比划了个“二”。
“嗯，而且只能塞你眼里。不过我说，你再不快点，就要疼了。”亡灵微微笑，太阳当空照。
“男左女右，好吧，黑的按右边。”牙齿微微打着颤，一狠心一闭眼漩涡按上少女的左眼，然后被弹开，“为什么！不可以闭眼的吗？”
“不……闭眼的话也可以完美的融进去，被排斥只是因为你答应了它是按右眼的。骗子。”亡灵满脸不齿的又用针戳了戳她。
“右眼就右眼啦！”
再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按完左眼的白色漩涡后少女再次晕厥过去。
“所以说啊，你醒这一趟何苦呢？”亡灵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躺倒的少女，幽蓝色瞳孔仿佛火焰在跳动，“罢了，我等你这一次。”
这次沉眠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亡灵的话是对的，少女中途的苏醒根本就没有必要。两个漩涡会自己分配曹素的两只眼球，然后自己移动去完成这一切。本可以在熟睡中就完成的，却因少女突然地苏醒而给她本身带来了压力与恐惧。
只七个小时，所有就都完成了。
“果真不疼啊……”艰辛爬起来的曹素活动了自己两天多没有动而僵硬的身体，“但是也没有什么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感觉啊，亡灵。”
“自然。一级异能再逆天也不可能秒天秒地秒空气。”亡灵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自己……不，或者说，哪怕他承认了自己是亡灵，曹素依旧无法相信。
也许是他的姓名是王凌……或者其他？也说不定呢。少女暗衬，虽是有一丝因对方容貌举止而引起的不确定，更多的却依旧是对自己圣母身份的肯定。救世圣母的金手指，怎么可以由亡灵赋予。
扫了一眼精致娃娃脸上毫无生气的笑容，曹素又扭过头看向窗外。天已经略发昏沉，铺天红霞之后只有半挂着的一轮落日。已然很少听到尖叫声了，只有不时依旧响起的声声咆哮证明着现在，是末世。
“明明糟糕成这样了啊，怎么莫名的让人很是舒服呢？”圣母微微阖了眼，之前觉得刺骨的光线此刻却让她无比舒适，用小说中的话来，就是仿佛全身都泡在温水中一般，“莫非夕阳的光线就不那么难受了？”
“不，是你本身的原因。”
“我本身的原因啊……丧尸，我成了丧尸么？所以才感觉身为人类时刺骨的阳光变得舒适？”
“别闹。”
“不是丧尸？难道你把我转化成了亡灵？”
“我都说了这是你本身的异能……能不能好好听话。”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曹素无辜脸，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无辜。
“抱歉，无可奉告。”顿了顿，亡灵又接上几个字，“自己研究。”
好吧，自己研究就自己研究。有些阴冷的扫了徘徊着的那些丧尸，少女指尖闪烁出一点黑光。光芒一点点聚成球，却又在一瞬间拉长。
“搞什么啊！一把剑啊！我是第一个近战系的圣母吧！”
“半天只研究出了这个，你的智商还真是……好吧，其实你还可以吸收死气的哟。”亡灵补刀。
“听起来真是糟透了。”
“等等，”曹素顿了一下，“这个实体化刀具是那个黑色漩涡的吧？那么白色漩涡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我刚才都说了啊，吸收死气。白色的漩涡会不断吸收你所毁灭丧尸的死气转化为生气，然后你可以通过释放这些生气去救人。如何，是不是很厉害？”亡灵微笑，“当然，只限于你说毁灭的丧尸。而且必须是黑色漩涡实体化的器具所毁灭的。”
圣母的眼中写满了怀疑与不满。
而亡灵只是微笑不语。
直愣愣的盯了亡灵半天也没换回来句什么别的话，曹素索性放弃，转而去随便找点什么填饱了肚子，准备着自末世以来第一次下楼。
无论如何，战斗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无法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