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志平换上了拖鞋走出卧室,见舅舅咳嗽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刚想给舅舅打声招呼,突然小腹一阵翻滚,猫着腰捂着肚子转身就跑进了卫生间。
当他洗完手来到餐厅时,看见饭菜已经摆好了,来到餐桌旁端起了面米饭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妈妈,今天怎么没肉啊?”上小学的表妹扒拉着碟子里的绿豆芽,撅着小嘴不满地问。
“还吃肉?有饭吃就不错了。”舅妈看了一眼女儿,目光扫过端着碗大口吃饭的陈志平,阴阳怪气的又说,“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你!”
听着舅妈指桑骂槐的这句话,陈志平觉得脸就和舅妈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似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是继续吃还是尽快地离开为好?
“说什么话呢?快吃饭吧。”舅舅黑着脸,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低着头吃饭的陈志平,。
“我说的不对吗?就你挣得那点工资,连我们娘俩都养不起,还要多养一个外人。”舅妈“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反击道。
生性懦弱的舅舅见老婆已经生气了,佝偻着头不敢说话了。
三两口吃完碗里的米饭,陈志平说就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去了卧室。
关上门,陈志平顿感很委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他明白,心里再难受也不能冲着舅妈发火,好歹她养了自己八年。
于是,他长叹了一声,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像往常一样砸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响,水泥灰尘溅了陈志平一脸。只见,白色的墙竟然凹进去一个坑。
少顷,卧室的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不用回头,陈志平也知道是舅舅走了进来。
“平儿,你舅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他舅舅走了进来安慰着。
“我知道,舅舅,你放心吧,不管舅妈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陈志平回过头苦涩的一笑。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了,好歹话也能听出来,也有强烈的自尊心,可他不想让舅舅为难,只好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安慰着舅舅。
不经意的一瞥,他舅舅发现了墙上有个拳头大小的凹坑,惊讶的走了过去瞧了一眼,而后神色凝重的盯着陈志平,说:“平儿,这是你砸的?”
“舅舅,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我知道。今天你就告诉舅舅一句实话,你被车撞后昏迷的那段时间,你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你告诉我。”
“舅舅,其实,其实你上次问我,没有回答你。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拥有了巨大地力量?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当时没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害怕。”
“孩子,没事,你说吧。”
陈志平见舅舅急于想知道其原因,沉思了一下,就把他被车撞后,遇到的和发生地奇异之事全部告诉了舅舅。
“孩子,你,你说的都是真的?阴间的黑白无常你都看见了?”
“嗯,没有骗你。舅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演示一下我身体里蕴藏着的力量。”
他话刚说完,就托起床头的储物柜,轻松的举过了头顶。
当一个重达三四百斤的储物柜被陈志平轻松的举过头顶后,他舅舅惊呆了。
“孩子,你突然拥有了神力,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福还是祸?唉!”他舅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周日的早晨,陈志平从楼下的小公园跑完步回来,吃了一点昨晚剩下的饭菜就下楼了。
上个周末,他去了王爷爷家,见他大门紧锁,没有见到王爷爷。
说起这位王爷爷,陈志平来到舅舅家的第三天就和他相识了。他清晰记得,八年前的一天晚上,因为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被舅妈拿着笤帚赶了出来。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两旁饭店飘散出来饭菜地香味,馋得得陈志平不知吞咽了多少口水。他下午在快放学的路上,就听见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望着行色匆匆地行人,突然觉得好孤独、好无助。他越想越伤心,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靠在法国梧桐树上小声的啜泣起来。
“孩子,你怎么了?找不到家了吗?”一句苍老的声音在陈志平的身后响起。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陈志平止住了哭声,抹了一把眼泪缓缓的转过了身体,看见站在面前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摇了摇头。
最后在老人的盘问下,陈志平把原因告诉了他,并跟着他回了家。
陈志平在老人家吃完饭后,聊了一会,得知老人姓王。就在陈志平正要打算和王爷爷告别时,突降暴雪,他只好留宿到了老人的家里。
从此以后,他每周末都去王爷爷家,帮助他捡来的垃圾分类,并跟着他去废品回收站卖掉。
时光荏苒,八年一晃而过,陈志平和这位王爷爷认识已经八年了,也建立了深厚的祖孙之情。陈志平感觉有两件事情觉得奇怪,第一件事那是和王爷爷认识后的次年夏天,当王爷爷看见他左胸上有一个豌豆大小的红痣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两行浑浊的泪水随之也涌了出来,自语着:“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有救了。”
当时的陈志平见他哽咽的样子,很诧异,问他其原因他总是缄默不语。第二件事就是,他手里经常攥着一个大约有一元硬币大小的水晶球,睡觉都不离身。一天深夜,里面竟然传来隐隐约约地惨叫声响。
每当陈志平问起王爷爷,想解开心中的疑问时,王爷爷都会神色凝重的叹一口气,说:“还不到时候,到了该说的那天,一定会告诉你的。”
从陈志平家到王爷爷的家大概有六里多路,以前徒步去爷爷家时,都会感觉双腿很累,可自从死而复生后,脚步比以前快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
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他来到了一颗碗口粗的柳树下,推开了王爷爷家锈迹斑斑的大门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他顿时警觉起来。
“王爷爷,王爷爷,王……。”此时的陈志平看到了堂屋门口一滩蓝色的液体,惊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