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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开百里,兰香沁心

盛世天下,距沁氏皇朝建立已历经百年,朝堂如今已步入第三代。歌舞升平的王都“沁城”,即将迎来新的时代。南蛮蜀地于永安三十六年,归入沁氏皇朝版图。

以南蛮王将女儿嫁于镇南王为开篇,天下一统。

话说,镇南王与夫人感情和睦,但天不作美,王妃年过三十始终未能怀孕。一日,一得道高人入府为王爷夫人解惑祈福。

时过数月,王妃诊出喜脉,方圆百里兰花一夜盛开。皇帝得闻此事,视为天下太平的吉兆,大赦天下。

十月怀胎,郡主降生,天撒霞光,后院伴随十月未曾凋谢的兰花香味满园。新帝赞叹奇观,赐名沁兰,郡主之位,享有肥沃封地,珍宝无数,百姓称其为兰花仙子。

小仙子沁兰从小机灵聪慧,又因其是镇南王和王妃唯一的孩子,甚得夫妇俩喜爱,视作珍宝爱护。

四季更替五载,蜀地城池‘蜀林城’热闹非凡,繁华秀丽。

喜鹊窝今晨便声响不断,阳光温柔,似能见到一丝粉色光束。街上从街头至结尾都张灯结彩,花样于平常不同。两旁的小贩们脸上喜气萦绕,支起来的摊位中,寓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等的物件占据多数。

镇南王府云雀楼,生的粉雕玉琢的小郡主与风姿卓越的王妃闲聊。

“阿娘,为何喜鹊今日叫得那般欢乐。”小郡主扶着二楼的护栏,望着亭子对面一颗树上的鸟窝。

“你是怎么听出来它叫得开心?”王妃眼眸含笑,温柔的看着站在护栏前的小郡主。

“就是能听出来啦!娘亲就告诉我为什么就好了嘛!”转过身,一副双手叉腰,撇着嘴说。

“噗!”小郡主撇嘴的样子,逗的王妃笑出声来。

“阿娘你再笑宝宝不开心了!”

“嗯,嗯,阿娘没笑,你看错了。”那上下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的心情。“喜鹊叫的开心,那是因为今天是牛郎织女一年一次相聚的日子呀。”乘着小丫头没发飙之前赶紧据实相告。

“哇,原来是乞巧节到了呀!阿娘,今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一脸期待的看着王妃。

“不行,难道你不记得前段时间都出去做过什么了吗?”王妃的脸瞬间变得严肃。

“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混进人贩子的老窝,协助衙门破案么。”一脸仿佛是做了件很平常的事情,完全没意识到,当初听到她不见了的王爷王妃有多着急。

“还有上上次,你害的老相爷家的孙子生了大半个月的病。”

“上上次,唔,好像也就是去山里抓了几条蛇回来,吓唬下那小子。都怪他不经吓,害的我禁足一个月,想想都觉得生气。”

王妃单手扶额,颇为头疼的说:“以前你有多少黑历史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次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

“阿娘,你坏!”委屈的要哭出来。

“阿娘也是心疼你啊!”王妃也不甘示弱的两眼泪汪汪的与她对视。

两人凝视了一会儿,年纪小,不占优势的小郡主先败下阵来。小手一抹,眼泪就不见了,又变成刚才那副憋屈的摸样。而另一边的王妃则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心道:“小丫头,敢跟我玩苦情戏,阿娘小时候不知道在你外公面前耍过多少回呢!”

小郡主见苦情不成,眼珠一转,改为谋略。“阿娘,我听说父王酒窖里昨日遭了贼。也不知哪个贼人,粗心大意,跑路的时候还落下了一样东西,和我这铃铛一样的款式。”把玩着手里一个特殊的材质的小铃铛。

王妃下意识的去抢铃铛,谁想到小丫头早就料到她会抢,先一步跳开,让她扑了个空。

一脸小人得志的小郡主,卖弄着小铃铛,说:“这铃铛是外公特制的,府上就你我二人有,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父王疼我,若说是我偷的,想来也不会怪罪。但是娘亲就不一样,大夫说你的伤口刚好,一月内都不许沾酒,父王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乖,肯定会很生气的。“

戳到痛处的王妃,满脸烦闷,都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学做饭,不小心切到手,差点一块肉给切下来。最惨的是,为什么那天那家伙刚好去厨房找吃的!想到那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人,一但得知自己犯错,就会如孔圣人附体,至少让人三天满脑子只记得子曰二字。

小丫头虽然爱闯祸,但是3岁就跟着自己学习御毒和驱兽之术,就算是遇上一般的江湖匪类,也能自保。只是这丫头太不省心了,收拾她的烂摊子也很费神。

左思右想,最终取了个折中的结果。“你若想出去,就要约法三章:一、不得随意闯祸,二、准时回家,三、不许凑那些有危险性的热闹。还有,要让谷夏和鱼曲陪着,不许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能做到吗?”

“没问题,成交!”

“成交!”

狼狈为奸的两人达成了此次出行计划交易,却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乞巧节让母女分别多年。

入夜后,白天装上的花灯都争先恐后的亮起,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小郡主一行四人隐没在人潮中。

从出门就很兴奋的小郡主,见着有趣的东西就扑上去左挑右选。“这两个步摇花样都很特别,还是乞巧节特定款,该选哪个呢?唔,还是两个都要吧!小意,帮我收好。”丫鬟小意抱着一大堆礼物,艰难的腾出手,掏钱给老板。

“郡主,这还没到最热闹的地段呢,东西就买了这么多,一会儿还怎么玩啊。”大堆礼物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哀怨的看着小郡主。

小郡主想了想,确实有些多了些,便歉意的说:“那你先回去放礼物,一会儿咱们一起放天灯。”

“哇,郡主你真是太好了!”小丫鬟高兴的差点晃掉手中的东西,暗自吐了吐舌头,屁颠屁颠的小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鱼曲则不动神色的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保护小意。

三人继续往蜀林城最中心的地段走去,忽听闻一声吆喝,就见许多人朝着声音聚拢。小郡主好奇的带着谷夏和鱼曲避过涌动的人群,站到了最前面。

谷夏和鱼曲二人动作自然的将身后的人与小郡主隔开,形成一道屏障。

只见人群围出的中间位置,一群身着当地木苗族服饰的人跳着不曾见过的舞蹈,即包含了当地舞蹈特色,又融合了不一样的风格,让人耳目一新。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每舞到一个节拍重点,就会出现一种奇特的流光,像是天上的流星。并且,流光随着舞蹈的高潮,越来越多。最后,积蓄多时的流光与舞蹈的结尾共同于天空绽放,光芒成了蜀林城夜空中最闪耀的一颗新星。

创造这种奇观的人,早已就默默离去,消失在人群中。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是走的时候,那个舞蹈领队,回过头,看了一眼众多抬头看着天空奇景中,衣着华贵的三人中最小的那个人一眼。

待光芒退去,人们许久才回过神来,活动了下有些微僵的脖子,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着刚才的奇景,其乐融融。

“真的好漂亮啊!鱼曲叔叔,谷夏姐姐,刚才那道冲向天空的光,开出了好大一朵星光花,之后又开了好多好多的小星空花,真的非常非常漂亮,好喜欢哦。”小郡主开心的一个劲儿的夸刚才的奇景好看,身后的两人宠溺的笑着摇头。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来,人都不见了。”小郡主可惜的说。

“一会儿说不定就遇到了,这夜还长着,总会遇到的。”谷夏意味深长的说,和旁边看法相同的鱼曲对视点头,两人都发现有人跟踪。

鱼曲望着小郡主温柔的说:“走了这么久,兰儿要不要休息下,那边有个观景长亭,去那边歇歇吧。正好我去接下小意丫头,别找不着咱们,走丢了。”

“好呀好呀,鱼曲叔叔快去吧,省得那丫头说我不等她,哭鼻子才让人头疼。不过那丫头运气不好,没赶上刚才的奇景。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要和她说刚才的事情。嗯嗯,不告诉她。”小郡主说到后面变成自言自语,让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

长亭坐落于蜀林城繁华中心的一角,地势随着山体隆起而高建。约莫百来米长。原是离蜀林城不远的一个寨子的放哨墙,后来蜀林城扩建,就变成了一道特色风景。沿着山坡形成的弧度行走,能一点一点的看到整个蜀林城的样貌。

趴坐在栏杆上的小郡主安静的看着热闹的街景,黑宝石般的眼珠子贴着来往的热闹。身侧坐着紫兰色软甲衣裙的清丽女子,谷夏。

两人时而聊天时而安静,周围的人川流不息,与大多数人一样,享受着乞巧节的欢乐和天下一统的和平。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童声打断了两人的惬意。“小坏蛋,你被放出来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小郡主疑惑的去寻找源头,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圆润嫩白的男孩子兴冲冲的向自己跑来,待看清来人相貌,小郡主便不屑一顾,鼻孔朝天的说:“哼,胆小鬼,你找我干嘛?”

男孩子一点也不介意她喊自己‘胆小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说:“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嘛,怪想你的,一起去玩吧!”眼神中透露着期待的神色。

“你就不怕我再抓蛇吓唬你?”朝着男孩子翻了个白眼。

说到蛇,小男孩脸色一白,咽了咽口水,颤抖的说:“不,不怕,我,我现在,胆,胆子变大了,嗯,胆子变大了!”最后像是在肯定自己一般。

“噗!”旁边的谷夏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起身给小男孩福了个礼。“谷夏见过端木小公子。”

“谷夏姐姐有礼了!”看得出端木家教很好,立马就还了一礼。

端木小公子欲再对沁兰小郡主说些什么,就被跑来的老管家叫住。“啊哟喂,我的孙少爷,你跑那么快当心别摔着了,老奴这老胳膊老腿可的追不上呀!”只见一名年轻些的仆人陪着说话的老管家小跑上来。

“管家爷爷,都说了不用担心我,让小律跟着就可以,您还是去陪我爷爷看河畔对歌吧。”说话间,一老一少已经到了跟前。

老管家看见不只自家孙少爷在,连镇南王府小郡主也在,不好多说什么,赶忙行了个礼:“老奴见过郡主,愿郡主福寿安康!”

小郡主也坐得端正,神色正经了许多,稚嫩的小身子有板有眼的点头说:“老管家不必多礼,好些日子未见端木爷爷了,兰儿挺想念他的,一会儿我们也要去看河畔对歌。”停顿了下,看了眼旁边的胆小鬼使劲儿给她使眼色,送了个白眼给他后,立马换成可爱的笑容对着老管家说:“就让胆小鬼跟我们一起吧。”

“这,好吧,那有劳郡主费心,老奴就先去回禀老太爷了。”说完,拜别小郡主一行人,留下那名年轻的家丁陪同孙少爷。

目送老管家远去,直至背影看不见了,端木小公子兴奋的跳了起来:“太棒了!小坏蛋,真的是太谢谢你,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旁边的家丁也喜上眉梢,老管家在的时候压力好大,本就是年轻人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那般保守做派。

夸张的动作打破了刚才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文雅气息。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上次小郡主吓唬他。害得他生病之后,也不知道是吓出来气魄了还是怎么着,原先害羞规矩的性子,慢慢的变得大了不少,隐隐有些朝着小郡主的淘气性格靠近。

每天就想跑去王府找她玩,但是一直见不着面。听说是自己害得小郡主禁足,买了许多好玩的、好吃的,登门道歉。然而小郡主心里有气,不愿意理会他。直到后来,发生了起拐卖儿童的事情,两人才冰释前嫌。

只不过,每次小郡主就喜欢拿蛇的事情逗他。而他也没让大家失望,每次提到蛇就一脸惊恐的样子,大大的满足了小郡主的恶趣味。

几人随意聊着天,去接小意的鱼曲姗姗来迟。回到队伍后,和大家打过招呼后,一行人才前往蜀林城最热闹的中心地带,孔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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