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再见会红了脸,却不曾想红了眼。这是鲁池回到家告诉夏季的第一句话。
鲁池只是是呆呆的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瞳孔涣散,一句未发,夏季只当鲁池出去找工作不顺心,她背对着鲁池在厨房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刚回来工作不好找,你还是安心的住在这里之类的话,可是当她把话都说完后半天没有回应,心里有些纳闷了。她连忙放下手里刚摘下一半的菜朝客厅瞅了瞅,只见鲁池好端端的坐在客厅,不过夏季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连着喊了几次鲁池,鲁池反而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的让人可怕。她连忙走了出去刚想说些什么,砰的一声鲁池就从沙发上栽了下来。
夏季连忙冲了上面一个劲的叫着鲁池,看了看鲁池绯红的脸颊,她用手摸了摸鲁池的额头才发现一片滚烫,这是发高烧了。
鲁池迷迷糊糊的睡着想挣扎着起床,此刻全身酸软提不上一点劲,她只是感觉有很温暖的暖流从身体里流过让她泛起困意,稀间仿佛回到巴黎的那段时光,短暂而美好。
她记得迟暮把自己交给了木爷爷,那是个可爱并且心底善良的老头,一直以来鲁池都以为木头是个外国人,不曾想居然华裔人,老头说他是逃难从非洲逃到巴黎来的,鲁池死活不信,或不是不信而是觉得不可思议。鲁池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从非洲那么远的地方跑到巴黎,只是当多年以后鲁池去过非洲渐渐明白老头的选择,那一刻鲁池明白活着不仅仅是活着,而活着本身成为一种信仰。
那段时光对于鲁池来说是一段慵懒的记忆,她只记得以前的自己很享受下午茶的时光,一杯蓝山咖啡,一本散文,浅酌细读,这种惬意的生活让她一度忘记曾经所有的不快,最重要的是旁边一直有一只有肥又丑的加菲猫在旁边打盹,时不时的撑着手做出俏皮的动作,有时伸出舌头精心的雕琢打扮,鲁池有些时候看书看乏了边伸出手来逗逗那只猫,而加菲猫只是看她一眼唤一声喵后继续享受休息时间,她觉得好笑,那只猫在她看来估计是世界上最懒得猫,虽然有时猫总是不理睬鲁池,但鲁池却觉得在那段岁月里被陪伴的日子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她仿佛觉得在梦中一样,她又看到大叔,看到臭老头,看到那只有丑又肥的死猫。
好像她又看到了他。
“我从来都一无所有又怎么样。”
“反正你不爱我,我又何必爱我自己”
“鲁池,你真的狠心”
“你宁愿躲我也不愿意等我”
鲁池的耳旁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这么多年像梦魇一般缠着自己,她再想她终究欠他太多已无力偿还。如果被爱是负债的话,那么这份爱就是讨债,讨要不回来的债怎么才不会让人心酸流泪。
鲁池只是觉得脑袋混沌,迷糊间她看见红灯闪烁,急速的刹车声刺破她的耳朵,周围都是不绝于耳的吵闹声,她只是觉得焦急,急的心开始慌乱的找不到出口。
“不要,不,,,,要。”猛然她被惊醒,全身上下都传来颤栗的感觉,背后已被一层薄薄的冷汗打湿。夏季见鲁池醒来连忙端来温水,她看了看鲁池惊恐的表情说道:“你发高烧了,先喝、先喝点水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鲁池一眼不发,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哽咽起来。“他死了,在我眼前死了。我是不是错了。”
夏季只是看着鲁池,莫名的开始心痛,的确死亡永远是个令人伤痛的字眼,在夏季的记忆中鲁池一直是个阳光而坚强的女孩,从大一到大三夏季就一直坐在鲁池后面,那是只要自己一回头都会看见鲁池,正好那段时间班里流行背古诗文,那时她就在想鲁池的微笑就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惊艳了她三年的时光,她本以为鲁池的不辞而别会让袁方死心,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那个傻瓜却傻傻等了5年说什么没了鲁池终身不娶的话。
“袁方我喜欢你三年,现在鲁池已消失了。你可以喜欢我么。”她永远记得那天在操场上单纯的笑容,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说我喜欢你三个字,莫名的欣喜,期待。
“鲁池一直都在,在我心里。”
夏季看着袁方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以为她会像个傻瓜一样在操场嚎啕大哭,可是她只是默默的告诉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袁方,现在的她已如愿以偿,可为什么灵魂深处还是觉得寂寞。
那个傻瓜知道嘛?她爱的菇凉已经爱上别人,现在为别人流着眼泪。夏季一直都知道爱情只有你情我愿,没有应不应该,可是她还是心疼,不知道是看着哭的伤心裂肺的鲁池,还是爱的心甘情愿的袁方,还是为自己不得善终的爱情。幽幽的叹了叹气坐在床沿边,一边用手抚摸鲁池的后背,一边静静的看着窗外被黑夜吞噬的星空,她更加的迷茫自己所做的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