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年少时,没有体会过失去的感受;
有的人在年少时,就已品尝过其中酸楚;
有的人不懂的珍惜,有的人却渴望有机会珍惜;
有的人不想长大,时光催促着早熟;
我们把或深或浅的记忆放进日记,把或多或少的往事交给岁月。
在那个电话和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书信和日记好像和我们行影不离。高中以前大家好像对于日记都没有认真对待,老师每天布置的日记作业好像都成为了一种完成任务的烦人的事,至少对于让让来说是的。
‘晴,我们步入了高中,开始了另一段学习时光,我很庆幸我还有一段单纯而又美好的学生时代。我很想一直读书,一直读到不能再读。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去想那些烦人的生活呢?
还好在高中还是有苏桥和让让的陪伴。我不善于将感情表露,对于苏桥的意外出现,我真的很开心,我很羡慕让让能为了开心的事而开心大笑,可以和苏桥以及很多人幽默的开玩笑。每次我都在旁边笑的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最希望的就是时时刻刻在你们身边。苏桥,让让,谢谢有你们的时光。
还有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很想你,不知道你多久才能回来呢,我上高中了,又长高了一点,眼睛又有点不好了,你知道吗?’
张爱在昏暗的台灯下写完日记,盖好笔盖将笔放进盒子里,突然门外响起了很大的争吵声。她起身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打开门,弯着腰,从虚掩的门缝中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情况,不出意料之外的争吵。
爸爸回来晚了,妈妈不停的唠叨,原本是每个家庭都常有的事,可为什么我家愈演愈烈呢?张爱眼中含着泪水,她不明白原本以前都是和和睦睦的一家,老爸原来也有晚归,老妈原来也有唠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简单的话语也变得火药味十足,自己装作的不知道也苍白无力。
“你干嘛,能不能小声点,女儿在休息。就是闹起来你才高兴是吧!”爸爸责怪着妈妈,明显话语中还带着十足的火气,却拿着自己当着靶子,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那你又是在干嘛,整天都不知道在干些啥,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张爱已不想理会父母到底在争吵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很累,不知从多久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有争论,到现在两人只要见到三句话不投机就会吵个不休。最开始至少只有三言两语,而且很怕张爱听见,而现在往往持续的时间都会在半个小时以上,也不再顾及张爱的感受。张爱总想着告诉哥哥家里的情况,可是哥哥在部队上,每次都只能哥哥打电话回家,而且因为通信不便,每年打回家的次数也能数的清,每次想将家里糟糕的情况告诉哥哥,可话到嘴边都变成了‘家里很好,我的学习也还好,这次又进步了'等等。
张爱蜷缩在墙角,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她不想眼中的泪水趟过脸庞,留下伤心的泪痕。埋着头,眼泪嗒嗒的落在了房间的水泥地上,瞬间渲染开,像一朵朵’伤心之花‘。黑暗的角落里,只留下她茵茵的哭泣声。
当别人都以为她有个幸福快乐的家庭时,只有她知道其中的悲凉;当别人都以为应该是多么好的家庭才能有她这样的女孩子时,只有她知道其中的酸楚;当别人都为她的稳重、懂事时,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也想向让让那样'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而不用顾及成绩。
一束昏黄的光通过门缝打进张爱的房间,光影欣长而又落寞。哭累了,也不知道多久就睡着了,没有了争吵,没有了灯光,只有窗外的不知何时响起的雨声和刮起的风声。张爱趴在地上,长时间固定的姿势让她腿发麻。
张爱巡视了一眼这个家,湿润的眼框红红的,默默地转身关上了门,即便动作很轻,那声音依旧沉重而压抑。
已经连续一周多早上看不到张爱了,让让觉得情况不对,她还记得一周前的早上大家在老地方等张爱上学,可要到上课了也没有等到,苏桥还专门跑到张爱家叫她,却被她家里人告知已经走了。即便如此下午放学也没有见到张爱,放学后苏桥和让让还专门第一时间跑到了张爱家里。
“咚咚咚,张爱,张爱啊,在吗?我让让,我和苏桥来找你玩。开一下门啊。“让让敲着门,苏桥微依在墙上,双眉紧紧皱着。
门开了,“呀,让让和苏桥啊,快进来坐,找张爱啊,她还没有回来呢,怎么今天你们没有一起放学吗?”张爱妈妈温柔的说着。谁也想象不出来,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会吵架。张爱温柔的样子一定是遗传了妈妈,温润如玉,总有股岁月安好的气息不自觉的流露,这就是让让一直认为和坚信的事。
“啊~,对啊,阿姨,哈哈哈,今天我和苏桥两个班少上了一节课,张爱让我们先回来,不用等她了。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了,那阿姨,一会张爱回来,你让她来苏桥家找我们哦,我们在苏桥家做作业,谢谢啦,阿姨。”让让打着哈哈和张爱妈妈告别了,出来的那一刻,让让拍了拍心口,呼了一口气:“差点露馅了,苏桥,我是不是挺聪明啊。哈哈哈。”
“嗯,脑袋里装的不是豆腐渣。”苏桥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将手肘压在让让肩膀说着。
“你说张爱是不是出什么事啦,这种情况太反常了。难道说是月考没考好。”让让纠结的挠着头,转头看着苏桥,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苏桥知道答案一样。
突然让让的头猛的往前埋了一下,短发全往前耷拉着。”是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张爱玲’是你啊,人家这次月考考的全校第三,你也为谁的学习都和你一样啊。我看你是猪脑袋啊!“苏桥将原本枕着她肩膀的手,扣着她脖子,另外一只手拍打着让让的脑袋。
”神经病啊,苏桥,你拍我干嘛,放开我,你正经点喂,现在我们在说爱的事。“让让大声嚷着,一脚踢在苏桥的腿肚子上,苏桥立马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