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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香藏苦涩 ,眼前泪斑驳

有时候,我们对于一个人的依赖超过想象。我们并不知道,明天的我们会是怎样,那我们就好好的过好今天吧。

我从来不是一个理性的人,这一点我从懂事以来就知道。我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父母多少还要连吼带哄的箍一下我正长羽翼的翅膀。好歹,我也没有犯过一些原则性的错误和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至少在我交往的朋友中苏桥、张爱是我妈们觉得我除了智商以外干的最不错的一件事。他们认为自己的女儿还是在娘胎中发育成功的,虽然不如我那个弟弟看着机灵可爱。

好吧,我能说,我们生长的时代不同好吧,同时我弟也要感谢我将好的都留给了他,他还要感谢我这个做姐的大度与无私。

很晚都没有回家,父母很是担心,还好回家的时候是苏桥送回来的,不然指不定让让的妈妈又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到哪里去啦,你怎么啦,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不让人省心啊,你是不是又跑到哪里鬼混去啦。让让在脑海里预想了很多种问责的画面,想象着妈妈越问越生气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一扯。

让让想她真的好好感谢下苏桥了,实话说,越长大,苏桥默默的帮她化解了很多会挨骂挨打的情况。让让越来越觉得自己这辈子能遇上他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妈生她时候算对了时辰。当然,这些只能在让让心里悄悄想一下,说出去给苏桥听着不知道会给他得意成啥样。

虽然没有妈妈狂风骤雨般的“抗拒从严”,让让也主动的“坦白从宽”。因为在她心里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友情了,以她的性格和阅历来看,她是真的处理不好,而她又真的很在乎张爱。

让让简单的洗漱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妈妈正在哄弟弟睡觉。“妈~”让让语气低低的叫着自己的母亲。

让让妈妈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让让一脸心事的样子问:“怎么啦?有事吧!“

“嗯。”让让点点头。“妈,你怎么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说着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哦,怎么啦,来给妈妈说说,学校有人欺负你啦?不应该啊。还是苏桥欺负你啦?看他今天还送你回来,不像你俩关系很僵的啊。”妈妈很温柔的询问着。

让让听着有些好笑,也有一些难过。好笑的是,自己的妈妈也笃定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里没有受欺负的份,也不可能有谁欺负了自己,自己不还回去的。难过的是自己以为自己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女儿,平日里妈妈总是有很多的说辞说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和这个比较和那个比较,其实在妈妈的心里眼里是无比的关心自己的,连那些自己都没在意的小细节,妈妈都注意到了。

“都不是,妈,我和张爱关系不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和我说话,也不找我,她还和我和苏桥疏远了。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而且背后有很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听得我都不舒服。今天去找她,闹得还有点不愉快,反正真的我是没辙了。妈,你说我怎么办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让让边说手指不停的扯着衣服,母亲怀里的弟弟眼睛迷离的看着她们俩,好像在和周公做着斗争,手指一动不动的在空中伸着。

“看来这件事对张爱的打击很大啊。”让让妈妈意味深长的说着。

“什么事啊,究竟发生什么事啦?”让让急切的追问着,好像自己的母亲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其实这些事啊,你们孩子知道的越少越好,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件事的对张爱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可怜的孩子啊。也是苦了你啊,害你为你们的这段友谊伤情喽。”让让妈妈轻轻抚摸着让让的头,来回两下手一下就滑到了让让的脸庞,捏了捏她带有婴儿肥的脸。

让让一脸疑惑的看着妈妈,等待着她后面未说完的话,妈妈怀中的弟弟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妈,把弟弟给我吧,我给放床上去,应该睡熟啦!”让让伸手想接过弟弟,也是为了避免她和妈妈后面的说话的声音吵醒弟弟。

“没事,我抱进去就好,等会哈,我先把他抱房间去,你晚上都没吃啥东西,去弄点水果吃还是要不要吃点其他的。”妈妈轻声细语的说着,起身离开沙发绕过茶几向房间走去。

晚上,周围的环境一片寂静,临近十二月份了,空气中带着的不只是一丝丝凉意了,让让紧了紧身上的厚毛衣外套,将脚蜷缩在沙发上的毛毯里,客厅里的灯都关了,只剩下电视发出的光,以及妈妈房间透出的黄色的灯光,暖暖的。那么一瞬间,让让觉得自己很幸福了,那种家的味道很浓很浓。

让让依偎在沙发上,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机,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说起来啊,这张爱这个孩子啊,确实不容易。她爸妈离婚了,听说她家里面父母老是吵架,之前还是小吵小闹,后来越来越大,都不顾及街坊领居的眼光看法了,后来就听说离婚了,张爱好像不愿意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住,闹着要住校,搬乡下去和她婆婆还是奶奶住哦。”

“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张爱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知道之前有一次我和苏桥去找她时,她从家里跑出来,哭的好伤心,撕心裂肺一样,她只说他父母要离婚了,没想到真的离了。”让让想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才好,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嗯嗯,你看我们这些地方,有几个家庭离婚的嘛,大家都是油盐酱醋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哪里还没有点磕磕碰碰哦,可能张爱也一时接受不了吧,她还有个哥哥在部队上呢,也不知道多久才回来。”让让妈妈语气里眼神里充满着怜悯和惋惜之情,让让知道妈妈也是心疼张爱,毕竟她也知道家庭的完整对于孩子是多么的重要。

“想必张爱真的快崩溃了吧,她自己有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全埋在心底,真的是苦了她了。我应该陪着她的。”让让心里好像一下就明朗了一样,眼中充满了坚定。

“让,我不希望你参与到别人的家事里面去。”让让妈妈态度极其认真的看着她。

“妈,我没有想参与进去,但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张爱苏桥都是一起长大的啊,我们三个关系最铁的。朋友有难应该帮忙的,对吧。”

“是啊,你说的没错,朋友有难是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可是你朋友现在面临的不是学习或者需要你做出什么抉择的事,关键在于这是张爱私密的家庭隐私,在她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你和苏桥时,你们就应该是旁观者和背后默默等待着的人,而不是冲上前去告诉别人该怎么做,或者硬生生剥开她渐渐在自我疗养愈合的伤口。真正的好朋友是等的起的,也是会注重察言观色的,并不是有困难就在耳旁大声吼,大张旗鼓的打抱不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我所说的话。”让让妈妈捂着让让的手。

“嗯。”让让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但她相信她应该是明白妈妈说的意思的。

“让,不要责怪张爱最近做出的奇怪举动,你需要在在适当的时候陪伴她。如果你相信妈妈,你就这样做。等她过了她自己那一关就好了。”在妈妈的话语间,让让似乎体会到了妈妈所要表达的那种情感。一直以来,让让都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她最直接的情绪都是用最直观的行为来表示,而今晚,妈妈所说的这一切好像真的对她有所触及。

艾让知道,自己像今天晚上这样和妈妈聊天的场景自从自己记事以来十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艾让不知道的是从未想过一直被自己认为普通到平凡的母亲没有丝毫的“嫌弃”张爱的家庭,也没有像很多家庭妇女一样背后嚼别人舌根。同样,艾让也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妈妈不经意之间的如朋友的谈话让自己将这些道理记在了心中。

在多年后,让让和张爱回想起这段友谊的小插曲时,张爱对让让的满是感激。

回到自己房间后,让让没有开房间的灯,漆黑一片的环境里,让让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床,全身就像没劲一样倒在了床上,一只脚在床上,一只脚挂在床沿边上,一只手插在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挠着头皮,另外一只手挠着被单发出“咘~咘~”的声音。

“滴~滴~“

“滴~“

这样的声音,张爱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以至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还有幻听。

不知多少回,张爱都想鼓起勇气拨通那个电话,等待她期待的人接起,可是每一次都是刚接通就自己挂断。她不敢说,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她怕,她怕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也怕“爸爸妈妈离婚了”这几个字从自己的口中脱口而出后对哥哥造成的伤害。

后来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张爱发现让让没有一味地问自己怎么了,也没有到处堵自己。其实张爱的心里是有愧疚的。一方面她不想将自己的伤痕一道道的展露在阳光下,另外一方面她也不想自己再去讲述一遍事实,狠狠地撒上一层盐让自己痛不欲生。

她不记得,那天在让让的追问下的不欢而散,自己是怎回到的教室正常上课,还是并没有上课。但她记得当时她的心里只差那么一瞬间就要将自己窒息而亡。

那天是放归假,令张爱诧异的是她在校门口遇见了苏桥,一如从前的模样,只是发型变了,身高变了,穿衣的感觉也变了。张爱愣在环山路上的护栏旁,静静的看着那棵橡树下的苏桥。凭张爱对苏桥的了解,他一定是在等人,他等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自己。

“怎么啦,怎么停下了?”身旁的杨一随着张爱停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没有,我~”张爱眼睛看着苏桥的方位,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杨一的问题。

“嗨!”杨一双手扣着书包的带子,身体往右摆动,右手的手臂就撞了张爱一下,顺带沿着张爱的目光看去。

“我天,喂,要不等会吧。”杨一担心的说。

“放心,让让不在,而且这件事是我不对。苏桥等的是我。”话毕,张爱便朝苏桥的方位走去,只留下杨一一脸疑惑的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只听见张爱的余音。

杨一心想,这几个人还真的是......

“果然是不一样的啊~”杨一从心里发出这一声感叹。

“等我。”

苏桥察觉到有人向他走来,转身就看见了张爱,两人相互一笑,那种默契真不是两三年能够达到的。

“来啦!”

“嗯,等很久了吧!”

“没有,走吧。”

“嘿,等我啊!”杨一在后面追着。

“杨一,你,额,今天我们有点事,不好意思啊!”张爱很抱歉的说。

“哦,嗯,那好,行,那我就先走喽,改天一起。”像风一样,就没有了踪影。

“和让让真像。”张爱若有所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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