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个子比稍稍有些瘦弱的白泽兰高一个头,且自带御姐气场的女孩将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冷笑着说:“我叫华天临,同学,我不知道你的图腾是怎么回事,不过不妨碍我们切磋一场吧。“
华天临说话的空档,另外有三五个人围了上来,隐约之间形成了包夹之势。
”需要帮忙吗?“奕忻的声音通过联络法器传到她的耳边,白泽兰抬头,只见这家伙站在甲板上的天台上,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笑容灿烂地朝她挥手。
”不用,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我练练手。“白泽兰轻声回复,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
人群退开,隐约间空气中显著一种炙热感。
”领域级强者,不对,只是模拟而已。“奕忻这家伙一幅兴致勃勃地观战的样子,还在那作分析。
白泽兰没有理会,她正在回忆之前梦中曾进入的极致洞察的状态,姑姥曾告诉过她,解梦师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此,一旦入梦,梦中的场景便能和现实重合,同样的,梦中的场景便能由解梦师再现。
风速,热量,身体的反应,灵力正不断地融入血液之中,在四肢百骸里轰鸣。白泽兰从小就在逃亡中长大,经受过的实战是这些普通孩子难以想象的,她唯一的缺陷就在于没有经过系统的武术训练,但这也没什么。
没有哪一种武术,能比杀人的方法更有效。
既然对方是御灵师,那就在她招呼出式神之前干掉她吧。
足下生风,一脚蹬地,白泽兰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冲向对方,一拳轰过去,空气似乎都在噼里啪啦的作响。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钢铁傀儡挡在了白泽兰的拳头面前,只见那坚硬的钢铁瞬间被压扁,围观之人无不惊呼。
“就是那个暴力女,我们这一届的人看来很不简单啊。”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傀儡师用精神力操控傀儡,自己的傀儡徒然被毁灭,精神力一下子遭到了反噬,只见与华天临一起的一个魁梧男人胸口一震,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你们打不过我的,放弃吧。”白泽兰皱了皱眉头,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还相当不熟,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足够震慑对方了。
“雷,没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华天临并不理会她,只是转头对身边的那人说。
“是。”傀儡师就如同完成了使命一般,头也不会的飞奔而走了。
怎么回事,白泽兰心下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是在学院护送学生的船上,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华天临利用傀儡师创造的喘息时间,手速飞快地结着印。这一幕落入白泽兰的眼里,令她多了一份警惕。看来这家伙绝对有一手,这种速度已经可以匹敌优秀的成年术士,与她的废柴堂哥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结界师在一旁静默了许久,虎躯一震,向掌心喷出一口血,双手合十,嘴里飞快地念着咒语。
“快跑!有诈!”突然白泽兰耳边传来了弈忻的惊呼,然而已经晚了。
结界-火之领域。
一瞬间熊熊火焰将众人包围起来,结界师释放出结界之后就保持着结印的状态,眉头紧锁,看来这个结界需要长期维持,消耗相当大。
想得到的东西越是珍贵,所花费的代价也就越大。
华天临,深吸一口气,一张黄纸漂浮到了空中附近的空气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魑魅魍魉,横行世间。
莲君圣火,焚尽妖浊。”
只见那黄纸忽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烈火,那火焰竟是骇人的黑紫色,所到之处,连空气都被蒸发于无形。
“竟然召唤出了地狱炎火,我与你有何血海深仇,让你不惜花费这样的代价。”白泽兰看着即将涌来的那团恐怖之火,不由得后悔莫及。
这早就不是什么教训教训的事了,这是要取她性命!自己刚提升了力量就放松了警惕,要知道,对付自己的人,可从来没考虑过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学生。
“快逃,逃出结界,炎火在结界之中能获得加成,只有借助结界,华天临才能召唤出炎火。”弈忻冷静的声音传来,令白泽兰瞬间安神。极致洞察!
四面皆是死境,唯有天上尚有一线生机。白泽兰飞升上天往,梦化九龙!磅礴的梦灵化为一条金龙,冲破了结界最为薄弱的地方。
炎火追着她飞出,纵容弱了些,却也让白泽兰难以抵抗。
这可是焚天绝神之火啊,就算是一道薄弱外焰,也不是白泽兰能抵抗的。
“逃到海里去”,白泽兰一晃神,却是听到了萧鼎的声音,带着焦急,“这片海域有神龙镇守,用水灭火。”
危急时刻,白泽兰来不及考虑什么,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拼了命的向更加冰冷的深海游去。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
屏住呼吸,白泽兰忍住胸腔里燃烧的窒息感,不能停,不能停,一旦停下,就是和父亲一样的命运,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什么复仇,什么继承家族,这时都被抛到了脑后,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
她还不想死。
四肢在海水中变得麻木,随着不断深入,压力感似乎要将她泯灭。不知游了多深,白泽兰的神志都有些不清了,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那如芒在脊的炙热感蓦地消散不见。
得救了吗?白泽兰模模糊糊地想到,但她已经无力转身去确认了,海水不断地灌入她的口中,她不断地下沉,无神地看着那遥远的海面,然后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一次没法逃脱了呢。她绝望地想。
忽然,身边的海水被人大力搅动,白泽兰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尽全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双明亮的星眸。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一股空气涌入。窒息感一下子消失了,白泽兰感受着这舒服的畅通感,慢慢闭上眼睛,疲倦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