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猛的嘬了一口雪茄,回过头看向姚佬,“姚佬,这龙鳞古树我找了十来年,也研究了十来年,可到头来也不晓得龙门在什么地方,更不晓得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开龙门,您老见多识光,肯定有什么高见吧?”
从眼镜男的认真地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并没在扯谎,而他所说的龙门也铁定就是小灰先前看到的那个大树口子,但他研究了十多年也没研究出龙门的所在,由此可见,龙鳞古树里面的秘密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参透的。
“大当家的,您研究了那么多年,那肯定知道龙鳞古树是神龙尸体变成的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这个不就是个传说吗?再说了,像龙这种神乎其神的动物在民间传了几千年,又有哪个能拿出铁证的?”
姚佬呵呵一笑,“多如牛毛的民间传说九CD是人编出来的鬼话,但是,唯独龙的传说是真正能站住脚的,所以寻龙门、开龙门这事儿还得从根儿上解决。”
“姚佬,您说的根儿上指的是什么呢?”眼镜男又问道。
姚佬轻咳两声,“贵西这地方自古就是西海的地界儿,所以老头子我可以断定,这棵龙鳞古树是西海龙王的尸体变来的!”
二叔先前告诉过我关于龙鳞古树的传说,姚佬的话却直指化作龙鳞古树的神龙是西海龙王,显然把龙鳞古树的前身从单一的传说推向了道教的高度。姚佬的言辞虽然诚恳,不过我心里还是持怀疑的态度,但并不是怀疑龙的存在,因为在我心里,民间传说中龙只不过是幸存下来的恐龙的变种,而龙鳞古树之所以叫龙鳞古树,只不过是它的树皮跟龙鳞极为接近而已,而龙鳞古树树身的龙门,在我看来是这棵树拥有着动物的某种机能,是界于植物与动物之间的特殊生物。
我心里怀疑的是西海龙王的存在。因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西海龙王,照这样往上推论,那道教的神仙体系也应该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但我这个人一贯认为神仙只是几千年来世人对某些鬼怪的敬畏和美化而已。
“那龙门在什么地方呢?”眼镜男接着问道。
“龙门就是龙口,俗话讲‘亡人望木,毙龙观水’,这地儿虽说半点水也看不到,但水生雾、雾生水,咱后面的大雾就是水,所以这龙门就在咱眼么前这块。”
眼镜男又摸向龙鳞古树,“姚佬,龙门是找着了,可是用什么法子打开呢?”
姚佬没答话,一只手伸进从怀里,摸出一支半尺来长的七孔短笛。
姚佬的这支笛子非常特殊,根本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冬竹材料,而是某种动物的骨头,光看那昏黄的色泽就晓得这笛子的年头铁定小不了。
“姚佬,您拿个破笛子出来干嘛?”眼镜男一脸的不解。
姚佬把笛子端在手心,“大当家的,这可不是什么破笛子,来头大的很呢!”姚佬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些许怒气。
眼镜男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显然冲撞了姚佬,随机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您瞧我这破嘴,还请姚佬您给咱弟兄细说说!”
噫怪!与这伙盗墓人在一起时,姚佬对眼镜男、西装男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刻板地讲过话,但眼镜男现在这番意外的表现,让我不重新调整姚佬在这伙盗墓人心中的地位。
姚佬平息了怒气,“这支笛子,那可是老头子我当年在广西摸金从龙母古墓弄到手的,是价值连城的鹤骨骨笛!就为了这笛子,老头子我三条弟兄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姚佬先前说到西海龙王,这会儿竟然又提到了龙母古墓。民间传闻龙母豢龙,说白了就是龙母对某条或某些龙王有养育之恩,但龙母是历史文献记载中真实存在的人物,出生地就在广西,是老百姓喜欢神化历史人物,还是西海龙王真的存在,一时间,不相信神仙存在的我有些摸不到头绪。
“姚佬,我还是不明白,您老这宝贝笛子跟开龙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姚佬呵呵一笑,“龙鳞古树是神龙尸体所变这话真的没假,但并不是每条神龙都能变成龙鳞古树,如果不经龙母送乐,死掉的神龙也只能烂成一堆骨头,跟本成不了龙鳞古树,而想要打开龙门,没有送乐也办不到!”
“姚佬,你说的送乐该不会是唤龙曲吧?”
“没错,看来大当家的知道的还不少!”
“呵呵,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可是那曲子已经失传了上千年,咱现在上哪儿去找那曲子呢?”
“放心,曲谱已经让老头子我在龙母古墓里找到了!”说着,姚佬把骨笛竖在手中,嘴唇含住了骨笛的上口,左右中指按在上孔,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了下两孔。
随着姚佬指尖的错动,失传千年的唤龙曲重现人间。
我这个人对乐曲那是一窍不通,平时也就听听流行歌曲,所以姚佬吹奏的这段乐曲我也完全听不懂,更不晓得这曲子里表达的意思,只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仿佛自己在云中畅快的穿梭,静静地向着充满阳光的地方飞去。
笛声过后,顷刻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龙鳞古树对着浓雾的一面树皮竟然慢慢地向内深凹进去,越凹越深,最后一扇三米来高两米来宽的树门呈现在我们眼前,灯光往里照进去,眼前一条木制的下行台阶。
眼镜男哈哈大笑,“姚佬一出手,嘛事不叫事儿!弟兄们,跟我下去!”说着,眼镜男头一个走了进去。
“两个土鳖,快他嘛的走!”西装男大喝道。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小段石阶,很快就能接近明惠帝的墓室,但一段路过后,周围上下的景象完全改变了我的想法,脚下的阶梯仿佛如天梯一样蜿蜒蔓长,我们正一步步踏入了一个巨型的地下微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