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是在浓雾中看到的那棵大树,由此看来长着大树的地方肯定没有浓雾,不然小灰也不肯能看得到。但即便是这样,在东西南北都无法分辨的浓雾中找一棵大树,那也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二叔转身看着那片浓雾,“狄木,咱这就起脚去找找那棵大树,那地儿肯定有戏!”
“不能去!你们不能去!”小灰急着喊道。
“怎么了小灰?为什么不能去呢?”我问道。
小灰这时一脸的恐惧,尾巴翘的老高,身子直发抖,“有蛇!那里有条非常大的蛇!人家最怕蛇了!”
“别怕!别怕!就是我让那条大蛇吃掉也不会让它吃掉你!”我抚摸着它的身子,尽量安抚它的不安的情绪。
蛇吃老鼠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千万年的时间里被蛇吃掉的老鼠更是数不胜数,怕蛇自然成了每个老鼠的本能,但这种本能并不只局限于老鼠。
提到蛇,尤其是体型庞大的蛇,很多人的心里也会莫名的害怕,即便根本没和蛇打过交道也会闻蛇色变。我自然也不例外,平日里看到蛇我历来都躲是的远远的。
这种本能的害怕似乎是从人类祖先那里一代代遗传下来的,是刻骨子里的。
然而事实上,不论什么样的蛇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地攻击人类,只有在它们自身受到严重的威胁才会攻击人类。但我总觉得是出于某种原因,或许是为了生存,史前的人类铁定与蛇类有过几次惊天动地的生死战斗,而且人类的死伤铁定不是个小数字。
小灰口中的大蛇应该是一条巨蟒或者铁头蛇,真要是撞上了八成小命不保,“二叔,咱手上没家伙什,怎么对付那条大蛇呢?”
“狄木,咱的目的不是怎么对付大蛇,而是安全地躲过大蛇然后进到大树口子里。有你二叔我在,你心就放实了,十几米的大蟒蛇我都碰到过,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二叔这一说,我心中的顾虑打消了一大半,但小灰这会儿怕蛇的劲儿又上来,闹腾着不肯跟着去。
不晓得接下来会碰上什么要命的怪事,小灰跟着我们自然会承担不小的风险,我想它留在这里反倒是安全的。
“小灰,要不你就再这里等着,等我和二叔出来了再过来找你?”
我的话说完小灰则不停的摆手,“不行!不行!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
“二叔,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照我看,还是让这小家伙跟着咱好点,留在这儿真出点什么事咱想帮忙也帮不上!再说,这小家伙的个头都不够那条大蛇塞牙缝的,大蛇怎么还会吃它呢?”
二叔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大蛇真要把小灰吃掉,在与大蛇相遇那会儿,小灰铁定就丢了性命。
“小灰你再想想,如果那条大蛇要吃你,你肯定跑都跑不了,所以大蛇肯定是舍不得吃你,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以为我的这些话说完,小灰的心情大有好转,但我绝对低估了身为一只老鼠的小灰的思维深度。
小灰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我,此时它的眼神看上去非常的认真,“狄木,人家跟着你去就是了!就算会被大蛇吃掉,临死前人家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听完小灰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万没想到,小灰会把我和它之间的友情上升至生与死的高度,好像打破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界限。
“狄木,你能交上这么个朋友,几辈子修来的造化啊!”二叔说道。
小灰蹭蹭爬进了我的口袋里,“狄木,咱们快快出发去救人吧!”
我们走进了浓浓大雾之中。
算算时间,到现在一整天过去了,我的肚子一点也没感到饿,看来鬼爷听到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和鬼爷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走着走着,忽然,我被什么东西滑了一脚,吧唧人就摔在地上,小灰也跟着从口袋里滚了出来。
“小灰,你还好吧?”我急着问道。
“哎呀!没事的!别瞎操心!”
“你怎么摔倒了狄木,是蛊发作了吗?”二叔问道。
“不是的,就是刚才被东西滑了一下!”
正想起来的当儿,不经意间,我右手摸到了一样东西,拿在手里还滑滑的,站起身打眼一瞧,是一块鸡蛋大小的白石头,刚想随手丢掉却被二叔一手拦住。
“我看看!”二叔把石头拿在手里左瞧右瞧,“这石头好像是鬼爷的留下的!”
“鬼爷的?难道上面还写着鬼爷的名字?”我的目光再次落到石头上,但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二叔呵呵一笑,“字儿倒是没有,但我见过鬼爷用这样的石头对付那些帝都守卫!”
“鬼爷为什么要在这里留块石头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估摸着鬼爷是想用石头给咱们引路,而他老人家肯定是被那只大老鼠从大树口子带进了长生殿,大雾里肯定还有鬼爷留下的石头!”
鬼爷用石头引路这个办法虽然高明,但我和二叔头上的头戴灯现在都没剩下多少电量,发出白光的亮度较之前低了许多,所以脚下的路很难看的清楚,二叔带着的黄光灯现在不晓得什么原因怎么也亮不起来,所以找鬼爷留下的鸡蛋大小石头的难度可想而知。
“二叔,这么大的雾,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其它的石头呢?”
“这个,咱也只能…”二叔忽然停了下来,紧着说道:“狄木,关掉头上的灯,后头好像有动静!”
没了灯光,顿时周围乌漆嘛黑的,但很快我就听到从远处传来了西装男熟悉的声音,“大哥,刚才还见到有亮,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那两个土鳖肯定听到了动静,就把头上的电筒关掉了,二弟,拿出你的铃铛摇一阵儿,小土鳖受不了了保准哭爹喊娘,有了声音,咱弟兄就能找到他们!”
“好嘞!你就瞧好吧!”
铃铛一响,顿时我的脑袋要命的疼痛起来,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折磨的我痛不欲生。但我心里最晓得,如果自己叫出声来,那伙盗墓贼很快就能找到我和二叔,又会成为他们的炮灰,于是也只能咬牙硬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