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鬼爷赶到祭坛洞口,来的时候二叔只带了一个人的下洞装备,于是鬼爷就留在了上面。虽然时隔一年,但凭着常年探洞的经验,二叔很快就到了幽冥帝都。
两个炸药包,大山都能炸个大窟窿出来,二叔更是深信炸开眼前幽冥帝都之门自然不在话下!可还没等他把炸药包固定好,突然,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十几个人同时压在了地上,连喘口气都困难!当时他是脸朝下被压着,扭都扭不动,但一只胳膊没被压住,他就立马从腰里拔出削铁如泥的短刀,朝着身上的东西一阵猛刺。可一个赶走了,另一个又上来了,二叔还是被压的死死的。
忽然,一个人高声喊‘把头上的灯关掉!把灯关掉!’,二叔仔细一听,说话的人竟然是朱顺!二叔眼疾手快地关掉了头上的灯,很快,他浑身都轻松了,好像压在身上的那十几个人瞬间消失了一般。
可头上的灯关了,周围漆黑一片,二叔什么都看不到,还没等他站起来,朱顺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二叔刚站起来,就感觉后脖子一阵儿犯疼,伸手一摸,却又摸不到什么伤口的迹象。
二叔本想问朱顺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把他压倒在地的又是什么人,话未出口,朱顺就说那地方不安全,给了他个绳子头,让二叔跟着他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聊。
跟着朱顺下了水潭,二叔就拽着绳子头摸黑向前走,完全不知道方向。那时候二叔也搞不懂,乌漆嘛黑的,朱顺是怎么认路的。一长段漆黑的水路过后,他们总算停下脚步,上到岸上。眼么前,微弱的昏光顺着门缝透了出来,朱顺“咚咚咚”敲了三下,一得会,朱顺就拉着二叔快步走了进去,木门也被立马关上,上了门栓。
那里面是个十分宽阔的石洞,一堆篝火旁围坐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二叔进来,一个人起身给他拿了个小板凳。二叔坐下仔细一看,那洞里还放着很多生活必需品,但却没看到什么吃的,洞的另一头露出一小段石梯,心里想着应该是上到地面的通道。当时他就纳闷儿乌寨的人放着外面好好的房子不住,为什么要住在这石洞里。
朱顺给他端来一碗水,就拿个板凳在他对面坐下。
二叔喝完水就问朱顺乌寨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多人住在石洞里,朱顺听完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开始跟他讲述乌寨发生的事儿。
原来,二叔他们走后没两天,乌寨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儿。一天深夜,十二年前做供品的那两个男人,竟然回到了寨子里,但那两个人好像得了什么怪病,见人就咬,跟两条疯狗似得,但咬还不算,他们竟然还吃人的眼珠子!那会儿乌寨的人大都睡着了,没几个醒着的,虽然后来大部分的人被凄惨的叫声或是咣当的鸣锣声吵醒了,但那天夜里还是有二十几个人被那两个供品给咬了,眼睛也被吃掉了。
想把把那两个供品逮起来,但他们的力气特别大,超乎常人好几倍,好几个壮汉都拿不下。等到天蒙蒙亮时,那两个供品才不见了踪影。
最早瞧见那两个供品的寨民讲,他们是从那被炸开的洞口里爬出来的。但他们两个人好像得了什么怪病,完全变了模样。两只眼睛黑的跟两个大黑洞一样,完全看不到一丁点眼白,或者他们的眼睛像是被挖掉了似得,只剩下黑漆漆的两个眼洞,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且除了脸,他们身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长着一指来长的白毛一样的东西。要不是他们身上穿着专门上供用的衣服,外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朱顺他们就发现被咬的那二十几个人对光特别敏感,都惧怕光线,虽然没了眼睛,但被咬的人似乎能看到路一样,一个个的哪块黑就朝哪块躲,而且一句人话也不说。
朱顺和寨子上的人一商量,为了乌寨的安全,决定把这二十几个人集中起来关进地窖里,以防他们也变成那两个供品的样子。同时,他也组织人修复祭坛,防止供品再从里面爬出来。
乌寨有两个地窖,大的地窖已经存满了粮食、蔬菜,不能用,小的地窖很多年都没用过,外面的门板都开裂了,但也只能把被咬的人关到那里。被咬的人怕光,朱顺他们就用大黑布口袋套住他们的身子,让人抬着弄进了小地窖,又留下了五六个人在外面看守。
那天晚上刚过饭点,突然,地窖的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木板飞了一地,看守的人吓了一跳,当时一个机灵的看守撒腿就往寨子里跑。紧接着,地窖里的二十几个人跟疯狗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没跑掉的几个守门人当时就遭了秧,被他们吃掉了眼睛,而且浑身都是血口子。跑回去的那人还没有通知几户,那二十几个被咬的人已经进了寨子,很多寨民都糟了泱。
再后来,一番接着一番,乌寨正常的人越来越少,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越来越多,一年过去了,他伸手指了指洞里的人,讲整个乌寨几千口人也就剩下二十多个没被咬的人!但说来很怪,可能是这条暗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那些怪物从不敢进入朱顺他们现在住的石洞,他们也就一直很安全。
完了,朱顺说把二叔压在地上的就是那些人变的怪物。
听完朱顺的话,二叔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他的脖子一阵阵的发痛,肯定是被那些怪物给咬了!二叔非常担心自己也会也变成那种怪物,就赶紧把被咬的事儿讲给朱顺听。
听完二叔的话,朱顺先是一个愣神儿,紧接着立马看向二叔的脖子。没有看到伤口,朱顺就讲那些怪物的牙齿没有咬进二叔的肉里,但他们嘴里的唾液一定粘在了二叔的脖子上,而且已经透进了皮下!接着,朱顺就讲那些怪物通常是白天睡觉,夜里活动。白天的时候,他们会藏在幽冥帝都之门上面的小石洞里。但他们的牙齿白天是缩进牙床里面的,所以他们虽然咬了我,但腿上并没有伤口。而且,他们对光极其敏感,一旦有什么亮光,他们就会立刻醒来。二叔白天在溶洞里就是被头上的灯光暴露了自己,让他们给咬了!
二叔赶忙问朱顺那怪物的唾液进了肉里,会发生什么事儿,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那东西。
朱顺说不会变成那种东西,但那怪物的唾液进了肉里,也不是小事儿!如果不使点儿偏法子,二叔的脖子过不了三天就会变的干瘪,到最后,脖子里的骨头都会被怪物的唾液化成水,活脱脱只剩下一层皮!
朱顺的话让二叔浑身冷汗直冒,就赶忙问朱顺是什么偏法子,他刚问完,‘生吃活老鼠’这五个字就从朱顺的嘴里蹦了出来。
要二叔吃老鼠?还是活的?当时听完朱顺的话,二叔的嗓子眼一阵地犯恶心,心想这老鼠哪是人吃的东西?而且还要吃活的!他心里一个劲发憷,就问朱顺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朱顺一口否定,讲只有这个法子管用。看二叔有些担心,朱顺就讲他老婆当初也在白天里被那怪物咬过,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老婆被咬的腿就瘪下去一大块。当时朱顺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着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也是凑巧,正好那几天洞里的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放粮食、蔬菜的地窖又有两个怪物,不能进去拿吃的,也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几只老鼠,那时候朱顺他们也饿了两天了,肚子实在饿的厉害,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拿老鼠充饥!那时候他们煮都没煮,直接就生吃了。然而,他老婆吃完老鼠没多久,瘪下去的腿部就慢慢地恢复了常态。
那时二叔可不想自己的脖子成了一块人皮,就问朱顺上哪儿能找到活老鼠。然而,出乎二叔的意料,朱顺讲他们在这洞里就养了十多只,一来防着被咬,一来防着断粮。没多会儿,朱顺便给二叔抓过来一只活老鼠。
这只老鼠不大,嘴里吱吱吱地叫个不停,反正早吃晚吃都得吃掉这老鼠,二叔心一横,牙一咬,二话不说,就把老鼠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使劲儿嚼几下,就把老鼠吞进了嗓子里,接着‘咚咚咚’的把碗里剩的水都灌进了嗓子里,最后总算把老鼠送进了肚子里。
虽然满嘴都是让人恶心的味道,但二叔的心里也踏实下来。
朱顺又给二叔加了一碗水,二叔喝着,朱顺便问他为什么又来乌寨。朱顺对二叔算是有救命之恩,二叔也就把自己的来意如实告诉了朱顺。
当时乌寨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二叔更加担心还在幽冥帝都的我父亲和三叔,要是那两个供品从幽冥帝都出来前就变成那样,那我父亲和三叔就更危险了,于是二叔忙问朱顺,那两个供品是怎么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