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灵自得了名字,欣喜若狂地奔向小白,像是小孩得了心爱的礼物,满脸喜悦溢于言表,手舞足蹈,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得了一个好名字:“小白,小白,我有名字了,从现在起请叫我正灵!”
“你又不是人,取名字又有何用!”小白打击者正灵的自信心,想着鬼本来就是阴暗恐怖之物,又何来正邪之分,没好气地说,“你给自己起的?”
“不是,是毕竟给我起的!”正灵因为见小白表现地毫无兴趣,一开始其实是觉得无趣的,但又听他问起自己的名字,才知道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名字。可见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对他有吸引力,就笑着告诉了小白真相。
“毕竟?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没有伤害你吧?”小白惊讶地问。
“绝对没有。”正灵学得人模人样,用手拍着胸脯。
“毕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人和我们是势不两立的,他迟早会伤害我们的。”小白谆谆教诲。
“可是,我看毕竟挺好的,他还说要跟我做朋友!”正灵皱着眉说。
“那更要提防着他,他一定对你图谋不轨!对了,他是不是要求你做什么?”小白一机灵,突然想到这个。
“呃,没有。”正灵说。
“什么都没有?容我想想,他接近你却又不让你做什么心中肯定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对!一定是这样,如此深的城府,比我还老司机,这个毕竟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小白愤愤不平地说。
正灵听着,后怕不已,又宽慰自己:“幸好没上他的当做他的朋友!原来他是这样的小人!”
“就是!反正你千万不要被他的一个破名字收买了,今后要离他远点儿!”小白幽幽地说。
让正灵离毕竟远点儿,正灵自然是听从的,可他听不得小白说他的名字破,正灵一下子就变了脸说:“他虽然是个坏人,可是他起的名字好啊!我的名字不破,一点儿都不破!”说着,正灵的身子从一个眼睛变成了一个小孩。
小白见正灵生这么大气,他对这个名字的喜欢程度可想而知,也不再对此纠结,一个劲地敷衍过去:“好好,好,你的名字好!”
正灵听到这才怒气全消,一脸开心的笑容。
毕竟这几日在家养伤,闭门不出,乐于几次试探地约谈玻璃渣女人的事,毕竟总以各种理由拒绝,让乐于觉得他有意躲着她,暗自伤神。
作为一名警察,玻璃渣女人的事儿搁着不解决,总让她心中不快,心下想着:“吴心阴魂不散,莫不是跟阳教授有关?”
又想着阳教授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地,很难从她这边套出点什么实质性证据,就把注意力投入到吴心的身上来。
“或许我该去会会这个女鬼。”乐于心想。
可一想到那个女人恐怖的模样,心中一凉,积极性顿时全消。
“总该做点儿什么吧。”乐于自言自语,在利尔面前踱来踱去,又想到毕竟不积极配合,心中甚是烦躁。
“你坐下休息会儿吧!”利尔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掐灭烟。
乐于便往沙发里坐了下来,沙发很柔软,她的身子也跟着沙发震了震,胸前两团白净的肉也跟着震颤。
利尔偷瞄了一会,邪邪的眼神看着她,暗送秋波地眉眼示意,只见乐于一心想着案子的事情,完全没看到利尔的表情。
利尔觉得无趣,又点燃了一支烟,幽幽地说:“半年前,你可不是这样。我让你去办案子,你总是甘愿待在办公室帮我打理内勤。”
乐于注意到利尔在跟自己说话,又用这样语重心长的口吻,感觉气氛怪怪的,她看了看利尔,又想了想自己这半年来,确实变了许多,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爱上了毕竟?”利尔问。
听到利尔这么问,乐于的心头突然一惊,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耳根泛红,面如桃花,她赶忙心虚地说:“怎么可以乱说?”便急着躲开利尔的视线。
利尔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良久,利尔说:“这样的案子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而且这事毕竟已经接手了,我相信他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不是吗?”
乐于嗯了一声。
那日回到家,乐于还对利尔的话耿耿于怀,不停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爱上他了吗?”
“或许我不停地找他并不是为了案子,我只是想见见他?”乐于不停地责问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充满小心机的弱女子就是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找他是为了案子多一点,乐于甚至鼓起了勇气,打算夜里去写尔特八号外围公路,深入地观察吴心,希望能有所发现,如今毕竟大概也是一无进展,自觉也只有如此了。
想着一般状况下也许看不到吴心,乐于便准备了X光摄像机,想着若吴心发现了自己可能造成威胁,她还在全身淋洒了鸡血还携带着一些符咒,乐于一边淋洒张贴,一边默默念叨:“但愿全都用不上!”
既然下定了决心,乐于自当义无反顾,她整理了情绪,又给自己打气,仿佛视死如归的战士,在证明自己没有爱上毕竟这件事情上,乐于表现出巨大的勇气,于是上了车,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摇下来。
毕竟能追踪鬼魂的动向,更别提人了,这几****虽静养在家,对吴心、正灵、小白、乐于等等的动向了如指掌,又因为那日晚上想起乐于,心中对乐于充满了愧疚,而这几日,乐于不停邀约商讨吴心一事,毕竟尽管也乐于参与,可无奈脸上的伤还没全消,并不想让乐于看到。
如今千钧一发,万一吴心对乐于动了歹念,后果是无法想象的,毕竟忙拨打乐于的电话,乐于一看来电,先是一喜,而后转念一想如今正要去探案,她如今是铁了心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关注案子比关注毕竟更多,便把电话挂了,毕竟又重拨,乐于干脆关机了。
毕竟无奈地叹了口气,飞速冲出家门,也驾车一路往那两棵大楠木的写尔特八号外围赶去,疯狂地飙车。
乐于行至大楠木前的一二里路便停了下来,心中想着不能离目标太近,便想着从内侧的铁护栏摸爬过去,铁护栏后面是高高低低的灌木林,虽是冬季也不凋零,郁郁葱葱的,倒是个潜伏的好地方。借着路灯的光,乐于背着摄像机,一步一步向不远处的吴心靠近。
一路摸爬滚打还算顺利,又行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唧唧的叫声,夜色很静,这样的唧唧声虽小,此刻听来却相当震撼,乐于停顿了一会儿,才发现角落里两只颤抖的老鼠在瞧瞧觅食,见到人影又四下逃窜。
乐于也被吓了一跳,缓了缓神,还是悄悄地往前爬行,不一会儿只觉得身子莫名其妙的很痒,便到了一处稍亮的灯柱下细细查看,这一看吓了乐于一条,差点惊呼起来,原来自己身上洒着鸡血,一群嗜血的蚂蚁和虫子爬满了衣服,有的钻了进去,看上去血腥恐怖。
乐于赶紧往回走,回到车里,脱去了衣服在身上喷洒了一些药水,又在衣服上喷洒了一些,虫蚁们死生逃离,乐于叹了口气埋怨起自己来:“哎,我也是作茧自缚,涂什么鸡血!”
便想着回去,内心纠结了一番,一想到毕竟,便又笃定心思去一探究竟。
乐于便嫌弃地把血衣外套丢到一边,只穿着尼龙内衣,冬日里虽然寒冷,乐于的坚强心让她变得振奋,便又开始往大楠木方向爬去,前方树荫森森,光线变得暗淡起来,乐于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神经早已绷紧,如今又是离吴心越来越近,乐于更加小心地爬,一丝丝声响都足以让乐于内心波动,突然,右侧靠近的铁护栏处,一团黑色的身影晃动,乐于停了下来,细细地观察。
两人摒住呼吸,像是不知所措的猎物,只见那个声音爬了过来,此时乐于看到的黑影背着光,看不清模样,心中战战兢兢,也不能叫唤,离吴心常带的位置已经很近,引来吴心更加完蛋。
是那个黑影先小声地说话:“是乐于吗?我是小童啊!”
乐于一听,熟悉的声音让乐于彻底放松下来,没错,那就是小童的声音,乐于连忙回应:“是我,是我!”
此时,毕竟也已经接近,他看到路边停着的车,认得出是乐于的,下车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乐于的踪影,突然又看到驾驶位上一件沾满血迹的衣服,毕竟突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他大喊了几声:“乐于!乐于!你在哪里!”
毕竟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心下想着:“该不会是吴心……”
毕竟连忙奔跑上了车,瞬间加足马力往前边的大楠木方向飙去,呼呼的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不一会儿就到了楠木下,毕竟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纵身一跃从车内跳出,张望着楠木树下的一切动静,气喘吁吁地喊叫:“乐于!乐于!“
只见吴心还在地面上爬行,拖着恶心的肠子,发出玻璃渣摩擦地面的声音。吴心见来者是毕竟,见他一脸怒气,发出凌厉的吼叫,知道来者不善,慌忙起了身,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静谧的夜。
毕竟又急又气,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唉!“
毕竟的脸上冒着汗,冒出一丝丝淡淡的水雾,他仰天长叹,眼泪就止不住地在在眼睛里打着转,他低下头,两股泪水哗啦啦流下来,不停地抽泣。
突然,不远处的铁护栏里爬出两个人来,这两人正是小童和乐于,乐于一边向毕竟走过去一边说:“我在这,我在这!“心中说不出的惊喜和感动。
毕竟看到乐于,喜极而泣,眼泪反而更加肆意妄为,他赶紧擦掉眼泪,振作精神,可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你过来把她吓跑了!“乐于埋怨道。
毕竟只是傻傻地笑。
乐于又仔细打量了眼前那个曾经把他帅哭的男子,只见他的额头处几块淤青,嘴角也有擦伤的痕迹,最可笑的是那双充满能量的深邃双眼,此刻正流着眼泪。
乐于看着看着,心中莫名地心疼,泪水也压抑在眼里打转,微红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毕竟,一时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又擦了擦眼泪,几次深呼吸,方平复了心情。乐于见他如此,也深呼吸了几次,两人相视一笑,傻傻的样子十足可爱。
“你的脸?“乐于问。
“噢!没事,摔伤了。“毕竟急忙解释,淡淡的话语里,乐于能听到浓浓的爱意,或许乐于真的爱上了毕竟。
乐于一心只觉得毕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是个高高在上的半仙,摔伤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现在毕竟这个样子,又觉得乐于多了一分人情味,不免觉得更加亲近。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了?“乐于问。
“呃。“毕竟心里一咯噔,不知如何回答,乐于看在眼里,想起他能够追踪鬼魂,又怎么追踪不了自己呢,想来可气,见他不言语自然是这么回事了。
“你跟踪我?“乐于不高兴地反问。
毕竟无地自容,也不多解释,乐于甩头便走,留下毕竟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心绪杂乱。
尽管如此,乐于心里其实还是欣慰的,毕竟跟踪自己,说明他在乎自己,乐于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如今假意对毕竟使脸色,无非也是想在这场爱情拉锯战里占得上风。如果此时毕竟真的上前拉住她的手,对她说:“我爱你!嫁给我吧!“恐怕乐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毕竟毕竟没有懂乐于的小心思,乐于乐于看到毕竟高傲的气质受挫。没有追来也好,乐于心想着:“没追来也好,追来了或许我又沦陷了,总不能永远都是我陷入被动的境地吧!“
一想到这,就为自己的小心机又骄傲又愧疚。可无论如何,她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