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竹雨从睡梦之中缓缓地清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缓缓摇曳的树影,嘴角不觉间挂起了一丝笑容。
想着两天前比斗结束之后,家族中的高层找他谈话时,言语中毫不掩饰露出的要扶持他的意味,他便忍不住想要开怀大笑。
“这从废材变成天才,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摸了摸脑袋,想着今天还要和胖子一起前往族中分派的做事的地方报道,便打消了睡懒觉的打算,开始了穿衣洗漱。
一手拿着平日里刷牙所用的柳枝,一手端着葫芦风干后做成的水瓢,看着不远处开得格外美丽的花朵,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想着即将等待着他的美好生活,咧开了嘴,哼唱道:“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
这首印象中本来已经模糊的歌缓缓地浮现了出来,虽然翻过来覆过去他也只记得其中的两句话,但他仍然唱的不亦乐乎,一直唱到了胖子的家里。
与胖子一同走在路上,已经足足沉默了半柱香的胖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抱怨着说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别说意境,连词都不通,有什么好唱的,你要是真的高兴,大不了今晚我请你到听轩阁去听听曲,现在只求你别唱了。”
听到胖子的评价,竹雨沉默了一下,才略显尴尬地开口问道“真的有那么难听?”
胖子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林妙音吗?”
点了点头,竹雨略显激动的问道“我知道,我知道,传闻中天下最善于音律的一位奇女子,天下无人能及,难道我唱的有她几分韵味吗?”
看着竹雨恬不知耻的模样,胖子摇了摇头,嘲讽道“你能要点脸吗?你能跟林妙音相必?开什么玩笑,我想说的是人家林妙音唱歌有多好听,那你唱歌就有多难听,知道吗?”
竹雨的头垂了下去,失落道“算了,咱们晚上还是去听轩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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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雨与胖子此行所去的目标是一座名为“听雨轩”的酒楼,一座隶属于竹家的酒楼,这座酒楼位于城中心最是繁华的地带,每日人来人往,在此城中,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这座酒楼虽然隶属于竹家,但这么多年来,竹雨却从来不曾进入过,因为这家酒楼算是整个家族的财产,目的便是为家族的花销提供保障,并不属于族中任何一个人,所以哪怕是竹家长老来了,不想掏钱,也休想在这里吃到任何东西,而以竹雨每个月的那点月钱,连在这里点一个菜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虽然他一直听说这座酒楼的大名,但却从来未曾真正进入过。
与胖子边走边聊,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听雨轩的门外。
抬起头,看着这座酒楼那简洁大方但却别具格调的外表,以及能够容许一辆马车自由出入的大门,竹雨本来还算平静的心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过惯了穷日子的他突然来到这种地方,有些底气不足起来,就仿佛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他猜测当时刘姥姥的心情绝对比他现在更加紧张,更加忐忑的。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拉着同样紧张的胖子缓缓地走进了酒楼之中。
刚一进门,便有两名衣着得体的小厮前来招呼,在说出之前族中长老所给出的名字之后,两名小厮客气的将他们带到了酒楼之中坐下等待。
故作平静地在这座酒楼之中扫视了几眼,竹雨的表情虽然平静如常,但内心却惊讶于这家酒楼之中的设计,不同于其他酒楼之中的热闹欢腾,这里显得格外的清静,特别是在屏风与周围的布置间,竟然选用了白玉之色作为主调,让人一进来,便能感受得到酒楼间的清雅之意。
大堂内案明亮,丝竹清盈,中间一方特别制作的舞台上,一名腰身袅婷的女子正在拨琴弄弦,神情专注于乐器,清丽的眉眼间一片温柔。
一名小厮前去通报,而另外一名小厮却端上了一壶浊酒以及几盘小菜,就着场间渺渺升起的丝竹之声,竹雨只感觉一种舒爽的感觉由心而生,到后来喝着小酒开始享受起了这种感觉。
与胖子二人几杯下肚,心中的紧张之感早已不翼而飞,两人的气氛也渐渐活跃起来,开始谈天侃地起来。
而正在两人笑谈之时,在刚才那名小厮的带领下,一名中年男子来到了两人桌前,中年男子一身华贵长衫,面部阴郁,鼻翼两侧的纹路更是狠狠的陷了进去,显然平时便不苟言笑。
看着此人,竹雨猜测此人便是此行的目标,将手中的酒杯赶忙放下,拉起一旁的胖子赶忙站了起来,对着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族叔”
“嗯!”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直接开口说道“竹雨竹斌,族中长老已经给我说过了,从今往后,你们二人便留在酒楼之中,学习如何打理酒楼,以待将来为族中做出更大的贡献”
“竹斌,你先从侍从开始做起,先锻炼锻炼,等时机成熟了再将你调到其他位置,可好?”中年男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浊酒,看着依然站立的两人,看似问道,可听其语气确是根本就不容许反驳。
听着中年男子的安排,竹斌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诧异的问道“侍从?其他到达一阶的族人不管店铺怎么样,那也都是掌柜级别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侍从,族叔,你是不是弄错了!”
“其他店铺能和我们这听雨楼想比?”中年男子横了胖子一眼,冷声说道“二十年前,杂役我都做过,既然我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是不是你比别人高贵?”
“可是....”胖子一脸纠结,显然不愿意做这个侍从,哪怕是听雨楼的侍从。
中年男子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森然说道“没有什么可是,既然家族给你安排的是侍从,那你便必须做下去,不做都由不得你。”
如今这般情况,竹雨哪里还看不出来中年男子的故意刁难,他的双眼渐渐变冷,转过身,直接拉住胖子,冷声开口道“那我们今天就试试,看看不做这侍从会怎么样,胖子,我们走!”
“要知道十五岁之后,族中便不会再分发月钱,今天你们走了,不仅生活无所依据了,而且擅自离开族中所安排的职务”中年男子靠在一边,顿了顿才戏谑般的继续说道。
“那可是要受到族中的刑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