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姜琴见易信突然收手,并且听其说话有些模糊,她心想,大概是易信还心有顾虑吧。
姜琴微笑着,转过身子,笑道“你还没睡啊...”
当‘啊’字一落,姜琴脸色突然大变,在他的眼睛中,正对面居然躺着一个血人,他的双眼红的发亮,浑身上下血丝密密麻麻,她此时只想大叫起来,却让易信先是开口叫道“琴儿,赶快走”
“啊,你,你是谁?”姜琴瞬间起身,坐在床上直直后退,她一脸恐慌,指着易信叫道。
易信脑中意识又在此时渐渐模糊,他的身子颤抖着,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琴儿,快走’,他双拳紧握,痛苦无比,大叫道“琴儿,快走”
这一叫,使得琴儿顿时一震,指着易信惊恐道“你,你是易信吗?你为何变成这个模样,究竟怎么啦?”
易信的拳头再度紧握,他双眼直视姜琴,透过血色的瞳孔,此时的姜琴,便好似一名坐着的血人,并且一脸诡异的小,她伸出的手臂,犹如一柄正要朝他刺过来的血刃。
姜琴吃惊看着易信许久,自然知晓眼前之人便是易信,并且口口声声让她快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她慌张的下了床。
而就在此时,易信整个人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的双拳上,血液不停的滴下,现在的他,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有‘杀光姜家人,才能够解脱...’这些话语。
姜琴见情势不对,当下也只得后退至门口处,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易信,在转眼间,看到矗立在床头那杆抚金枪,在月光照射下,原本金灿灿的抚金枪此时也别染上了一层血红。
由于这整间客栈中,只有易信二人居住并无他人,再加上此时夜落三更,所有人都是在沉睡中,房间内如此大的反应倒也无人察觉。
易信横起手臂,拳头紧握,从木床上跳了下来,他步伐缓慢,一步步朝着姜琴靠近,可以感觉出,他的拳头上所蕴含的气息足以将姜琴直接杀死。
“易信,你怎么啦?”姜亲依旧叫到,她那恐慌的脸色此时也是莫名的平静,前几日露宿山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可如今转至客栈,难得好生歇息一番,易信却突然变成这番模样,莫非这间客栈有诡异?
易信向前走出几步之后,痛苦的表情再度显露出来,他完全凭借着心中的意念,此时稍有恢复意识,他血红色的双眼紧盯着姜琴,双拳却是握的很紧,他没有再向前走出,而是奋力的后退。
“快走,不然你会死的”易信再度大叫一声,梦魇的气势逐渐上升,再次覆盖了他的意识。
此时矗立在床头的那杆抚金枪蠢蠢欲动,整把枪居然凭空升起,做横势,枪头直对这姜琴。
对于如此异动,易信自然是清楚不过,他知晓,抚金枪全凭体内气息催动,而下一秒钟,很有可能刺穿姜琴的胸口。
姜琴再度后退一步,整个人移出了房间,她左右巡视了一圈,却没能发现一人人影。
抚金枪突然一阵炽烈的血色闪过,却见枪身四周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雾气,随后,朝着姜琴所站之处飞刺了过去。
易信胸口一阵沉闷,冥冥中,他催动体内气息,流淌于脚底,就在抚金枪就要略过其身旁时,他突然一个侧身,肩膀恰好被抚金枪刺中。
姜琴见状,一脸惊慌失色,却又不敢走向易信。
在被抚金枪刺中之后,贴付在易信周身的血色瞬间消散,他也在此时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昏暗,躺在了地上。
抚金枪落地之后,“蹡蹡”两下,通体的血红色也在此时消散不见,其金色的光芒也是大为削弱,变得普通至极。
场面瞬间平静了下来,姜琴站在门外,依旧没有回过神,她望着地上以及木床上,依旧是血迹斑斑。
少倾,姜琴这才缓缓走到易信身旁,将易信搀扶起来,她盯着易信许久.....
次日,天灰灰做亮,姜琴趴睡在床边,睡得正酣。
易信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第一眼便看到躺在自己胸前的姜琴,看着她不时抖动嘴唇,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随后,他回想起昨夜那场梦,好似身临其境一般,触目惊心。
转眼间,他看到了自己身旁被染红的竹席,心下一惊,急忙拍了拍姜琴,道“琴儿,醒醒...”
姜琴好生不愿的微微睁开眼睛,闭合了几下,弯起腰来,捂了捂嘴,无奈道“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姜琴这般莫名的问起,易信这才弯起了腰,坐在床头,此时肩上传来的伤痛,使得他不得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肩上被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巾,并且血液早已将纱巾染红。
“发生什么事了?莫非昨夜有人闯进这里?为何我全然不知?”易信疑惑问道。他望着姜琴,此时的姜琴眼睛周围一层暗黑,一看便知是睡眠不足,他细想了许久,只记得昨夜做了一场梦,并且梦中,自己的肩膀似乎也的确受了伤。
姜琴干瞪了一眼易信,很是不满问道“莫非,你不记得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易信无奈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记得你昨晚对我做过什么了?”姜琴再问。
听着这句话,易信第一意识便是想到了昨夜与姜琴同床共枕,莫非昨夜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情,毁了她的清白?随之他急忙问道“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我全然不记得,莫非我真的对你...”
“不错”姜琴冷冷一句,还未接着说,却叫易信双眼大睁,顿时头脑一片空白,那不成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如今还要在此狡辩,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正当易信想要开口时,姜琴又接着道“昨夜我险些死在你的手中,不过还好,关键时刻,你还是能够挺身而出,否则受伤之人便是我了”
姜琴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易信,易信听完,将目光放在床头那杆抚金枪身上,或许他知晓昨夜为何会发生那般缘故了,这并非是一场梦,而是的确存在的。
他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气息,本以为一夜间实力大增,是可遇不可求,可如今看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他本想将那日在山中所经之事告知姜琴,却又停住了,若是让姜琴知晓吸噬气息的后果便是为了灭了她们姜家人,必定会让她伤心难过,如今姜琴的身旁也只有他一人,再怎么说都不可辜负了她,毕竟与他同床共枕过...
“还好琴儿安然无恙,不然我可无法原谅自己”易信欣慰笑道。
姜琴摆了摆手,道“算了,大概是这间客栈有问题,此地不宜久留”
易信点了点头,道“想来琴儿肚子也饿了,我现在便带你去饱餐一顿,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