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此时大瞪双眼,他细小的眼睛中,尽是一片金灿,就在他看的入神之际,那杆抚金枪又迅速的飞向天际,奔向易信所在之处,叫其握在手中。
男子看着这一幕,亦是惊呆了,他转过脸庞,望着易信手中那杆抚金枪,看的入神。
“好宝贝,好宝贝...”老者连声赞道,他似乎忘记了方才与男子的对决,一步步行至易信眼前,上下打量着那杆抚金枪。
“抚金枪”那男子望着易信手中那杆金灿灿的长枪,亦是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此时,在大街的另一头,但见一人匆匆跑来,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中,正是易信二人进城时,那老者的儿子,他望着地上一片狼藉,走到老者的身旁,拉住其手,望着孙谋的叔叔笑道“孙叔,实在抱歉,想来我爹又给你惹麻烦了,还请你莫要见怪”
孙叔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我们不过是切磋罢了”
男子拉着老者叫道“爹,我们赶紧回家”
说罢,他拉着老者,朝着来时路离去了。
孙谋见老者离开,那本来一脸恐慌瞬间转变,他甚为不满的盯着易信二人,行至其叔身旁,指着二人叫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还没完”
易信眉头突然皱起,想不到在经历生死之后,这孙谋依旧死性不改,如今又有一名实力强大的人在其身旁,那不成又会历经一场恶战?
“谋儿,不得放肆”孙叔叫了一声,道“莫要忘记了,方才这位小兄弟方才替你求过情”
说罢,孙叔再将目光转向易信,抱拳笑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易信连忙抱起拳头,道“晚辈姓易名信,见过前辈”
“方才谋儿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都怪我这个做叔叔的教导无方,给小兄弟惹了麻烦”孙叔笑道,他之所以对易信如此客气,多半是因为其身后很是熟悉的抚金枪。
“前辈莫要这样说,既然事情以了,想必我们也该走了”易信摇头道。
“如今天色渐晚,不如去舍下休息一夜,明日再上路不迟”孙叔道。
易信笑了笑,轻摇了头,道“怎可劳烦前辈,晚辈先告辞了”
说完,易信拉着姜琴,从大街的另一头前行离去了。
孙谋此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问道“叔叔,看来这家伙来路不小啊,身上居然有如此宝贝贝”
孙叔点了点头,道“其所持兵器乃名为抚金枪,本是当年帝国一名大将所持之物,此物消失已有二十来年,如今居然能够重现,想来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谋儿,叔叔有要事交由你去办...”
天渐渐暗了下来,整条大街,人迹稀少,易信下意识摸了摸身子,无奈全身上下只得那块传家玉佩,他望着姜琴,见其有些昏昏沉沉,毕竟这一路走来,基本都是依靠山林,哪里睡过一餐饱觉,而姜琴却也从没抱怨过。
易信看了看四周,恰好见到一间当铺,他想了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他拍了拍姜琴的肩膀笑道“琴儿你在此地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姜琴此时双目微闭,听得倒也模糊,她点了点头,不予做声。
易信跑入当铺中,将玉佩当了钱之后,又迅速的来到姜琴身旁,因为那玉佩稍大,并且有些久远,所当之前说少却也不少。
“琴儿,走,今夜我们住客栈,好生休息一夜”易信笑道。
姜琴似信非信,侧眼瞪了一眼易信,道“你有钱吗?“
易信笑回道“你便不要管这么多了,随我去便可”
两人朝着前路前行,这整个起易城,因为外来人居少,故此地的客栈也只有寥寥一两家,并且市场都是空房座座。
就在两人接近另一侧城门时,也终于是寻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内,空无一人,只见一名身着朴素,肥头大耳的男子正坐在摇椅上,在见到易信二人进来时,如同见到了活菩萨,瞬间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大笑着叫道“二位客官可是来住宿啊?”
易信点点头,道“给我们两间客房务必是最好的”
听得要两间客房,姜琴急忙扯了扯易信的衣角,轻声道“为何要两间?”
“毕竟我与琴儿男女有别,前些时日是不得已,如今有此歇息地,自然不能乱了方寸”易信答道。
听着这些话,姜琴虽很是不愿,却也只得点了点头,自从佟域族落出来,冥冥中,她或许早已认定是易信了,又或许,易信只将自己当做妹妹罢了。
“两位客官请随我来”掌柜客气笑道,领着两人走上了二楼,为两人安排了两间房,随后稍有兴奋的跑下了楼。
“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做打算”易信微笑道,而后转身走入了房内。
姜琴站在门口处,迟迟没有动作,其实易信所做实乃君子之道,只是她的确有些不习惯,如今她的身旁没有一名亲人,或许对于易信不是很熟悉,但却在经历了不少事情之后,变的如若亲人一样。
踌躇了许久,姜琴还是无奈的转身走入了房内。
夜,变得很黑。
姜琴躺在床上,眼睛却始终无法闭上,当下脑海中尽是易信的面孔,她不知为何,总害怕易信会趁着半夜时分,独自一人离去,留下她孤苦伶仃。
转瞬间,她又想起了惨死在峒域族落内的叔父,那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模样,想想都很是胆寒,若非是她一时的撒气贪玩,独自一人从家中跑出,势要成为天底下最强的存在,也不至于让叔父死得如此凄惨,还有她那从小便爱他,呵护她的哥哥,现在在峒域族落中生死未卜。
想着这些事,姜琴又如何能够安然入睡,前几日,每日入睡都有易信为伴,倒也没有想太多,而如今,四周空荡无人,一片昏暗,总感觉在自己的身旁,站着叔父,冥冥中,似乎听见他在高声呐喊着“琴儿,叔父的命便是你说害,这便下来陪陪叔父吧...”
姜琴干脆将被子盖住头部,却依旧左右难安,她深吐了口气,无奈的弯起了腰,望着周围一片寂静,在看看窗外明亮的夜色,今夜恐怕是一个难眠夜。
房内,易信的情况倒也与姜琴相差无几,他如今说想之事,便是日后之路该如何前行,三年时光晃眼便过,到时候也不知能否为父亲取得救命药草,还有舅舅,再又那令他身败名裂的张婧。
暮暮空下几人愁?霍霍夜色梦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