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光芒,从天际之端倾泻而下,剑魔手中的巨剑骤然暴涨数十丈,真可谓真正的巨剑。想必这就是那棵剑状的参天大树的原型。
泰达米尔抬刀,刀身附着着炽热的怒气,幻化成与巨剑差不多大的刀形。
看来两人不想在做过多的缠斗,打算一招定胜负。EZ一行人往后退数十米远。避免被波及。
刀与剑相碰,发出刺眼的光,迷离的光,遮蔽了整个村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泰达米尔的手臂有些酸痛,青筋一根根鼓起,扯着喉咙大喊。眼前又浮现族胞倒地的场景。又浮现村民倒地的场景。怒火,侵蚀了心智。泰达米尔成了一头嗜血的恶魔。
牛角盔被怒火烧成灰烬,头发染上一层火红,瞳孔中迸发出晶蓝色的光,橙红的蛇绳缠绕在双臂,突出的蛇信化作大刀。
恶魔之刃——泰达米尔。
恶魔之力加持,大刀所至,皆作烟灰。剑魔抵挡不住泰达米尔突然暴涨的强大的力量,猝不及防,巨剑碎裂,胸口被大刀贯穿。出乎所有人意料,这场决斗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剑魔眼前的景色开始渐渐模糊......
【简陋的小屋,妇人轻轻摇着怀里的宝宝,屋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外表粗犷的男子急匆匆跑进屋里,看到妇人怀里的婴儿,激动的伸手想要去抱起孩子,伸出的手被妇人打开,妇人还对男子作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宝宝正在睡觉,男子挠挠后脑勺,瞅着孩子光秃秃的小脸,哈哈大笑,“不错,浓眉大眼,这孩子随我。”妇人白了粗犷男子一眼,“随你能有什么出息。”“随我怎么了。”粗犷男子涨红了脸,“对了,名字起好了没。”“用你操心啊,早就想到了。”妇人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我的宝宝啊,在将来一定是族里最勇猛的战士,每个人都会知道的这个最勇猛战士的名字,他就叫.....”
......
丛林深处,一位年迈的老者正在惩罚一群年轻的战士,他背着手在被罚倒立俯卧撑的十几位年轻战士身前不停地走来走去,“我带过那么多队伍,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像你们这么不要命的还是第一次,谁允许你们去跟那只巨兽战斗的。说,谁带的头。”年轻战士们继续默默的做着倒立俯卧撑,不敢去接老者的话。“怎么?没人说?”老者加重了语气。一个体形壮硕的年轻战士停下俯卧撑,“是我!”“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出了伤亡谁负责。”老者怒视这个壮硕的年轻战士。“怕死的话,还算什么战士。”壮硕的年轻战士义正言辞的反驳。“哦?”老者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面前这个壮硕的年轻战士,“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壮硕的年轻战士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剑,“我一定会成为最勇猛的战士,我的名字是......”
......
篝火,歌舞。千百族人一桌桌围坐在山谷里,德高望重的族长站在一块巨型石像前,手里拿着一根权杖,嘴里念念有词,仆人将祭祀用的牛羊一排排罗列在巨型石像面前。族长单手展臂高举手中的权杖,“让伟大的神灵,与我们一起见证我们族里最勇猛战士的诞生,来吧,我的孩子。”一位肩上扛着一把巨剑的战士漫步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族长和巨型石像面前下跪。族长弯下腰将代表荣誉的勋章戴在这位战士的脖子上,“让我们一起高喊他的名字!”全场振臂高呼,“......”】
“亚托克斯......”剑魔呢喃着,记忆渐渐归来,意识渐渐流逝。
迷离的光逐渐散去,剑魔的身影已经消失,那口清池再度出现在地面上。泰达米尔身上的恶魔之力散去,眼前一黑,累倒在地面上。
“这两个人好强,打的风云都变色了。”瓜子按耐不住心中惊讶的情绪。
崔斯特用宛如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看瓜子,从怀里摸出一块表递给他。瓜子好奇的接过去看了看,好吧,是天黑了。
泰达米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一睁开眼就慌忙坐起身四处张望。
“不用担心了,那怪物已经被你消灭了。”希艾站在泰达米尔身后,“至于那些村民......”希艾叹一口气,渐渐没了声音。
泰达米尔见希艾这种反应,忙站起身,看见EZ一行人正在一座座坟头前立一块块墓碑。
“别伤心了。”希艾安慰泰达米尔。“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池塘,一切噩梦的起始点,那个池塘随着剑魔的消失又出现了。发狂的冲进池塘抡着大刀乱砍,溅起一阵阵水花。见没有效果以后又跑到岸上搬起一块又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池水里。可许久也没见这水池有丝毫要被埋没的迹象。
“别白费力气了,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了。”EZ看到了泰达米尔的举动。
泰达米尔闻言,仿佛一下失去了灵魂,像一滩软泥,瘫在地上。EZ坐下坐到泰达米尔的身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非常愿意分担你的悲伤。”
泰达米尔看了看EZ,没有开口。
“好吧,不是每一段故事,都要被述说。”EZ站起身,“我想你需要静静。”
泰达米尔把手伸向EZ,“来壶酒可好。”
“已经深夜了,会伤胃的。”EZ顿了顿,还是掏出酒瓶递给泰达米尔,“可是不喝,应该会很伤心吧。”
泰达米尔接过酒壶隔空大口畅饮,酒水顺着脸颊沿着下颚滴落在胸前的衣襟。
EZ默默走开了。
这边瓜子看到EZ走过来了,就去凑到EZ跟前,“EZ大哥,给我也来点酒吧,我要帮泰哥儿分担悲伤。”
EZ给了瓜子一壶。
“小鬼,难得你有这份心。”厄运小姐摸了摸瓜子的头,“可是你喝的酒和他喝得酒是不一样的。”
“啊?EZ大哥不会给我假酒吧。”瓜子听了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着酒壶里的酒水。
“酒是一样的,不过......”菲奥娜领会了厄运小姐的话,对瓜子解释说,“他的酒应该会很咸吧。”
咸?瓜子伸出舌头舔了舔酒壶里的酒。呸!这么辣,怎么可能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