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夜晚,一个陌生号码带着亲切发来你最近好吗的提问。我睡意朦胧,回复到:你谁啊。倒头便睡着了。
2012年12月22日清早,陌生号码新短信躺在手机屏幕上,我睡眼惺忪:魏琪,希望你不要太失望。想也没想,回复: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发生就发生了,结束就结束了,放下就放下了,不必再联系。然后翻身起床匆忙的收拾好东西往教室赶去。
依旧是压抑的严谨的专业课课堂,老师的讲课声,写笔记的沙沙声,突然被我的短信铃声打破:皇上,你有短信了,皇上,你有短信了……大家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摸出手机调成静音,丁晓一把抢过手机。
“你早上****啊,你回复的什么啊,大家成年人,有关系吗?”
“刚她发的什么?你才****,嘴这么臭。”
“她说你说的对,大家是成年人,她还是想跟你做朋友。这一看就是处心积虑很久才来跟你说的,走柔情路线,打旧情牌。目的什么,你懂的。”
我抢过手机在脑子快要倒退到曾经快乐时光前快速回复:不愿意。丁晓在旁边轻轻的叹气:“真不想看见你折磨自己。”转身对着黑板认真做笔记。
魏琪回复:“时间会让一切慢慢平复的,或许你现在难受但是你能慢慢接受的。”我看着屏幕上的圆体中文字,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我找了很多很多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件事情,我骗自己你还是我的朋友,你还是关心我,你还是为我着想的以至于我能不那么难受。我“啪”一声拍桌子,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丁晓在旁边拉住我也捂住我的嘴,我依旧着魔般的乱喊“丁晓,丁晓,你看,你看,她叫我用时间平复,她怎么不用时间平复她们的感情啊,她们非要在一起,她们非要在一起。”
“太阳,在上课在上课。”丁晓压低声音,皱着眉头示意我。
偌大的教室大家齐刷刷的望着失控的我,教授站在讲台上,也直勾勾的望着我,淡淡一句:“那位同学,不上课就回去,懂就上来讲。”
我站起身往寝室走去,懊恼悔恨委屈各种情绪都劈头盖脸向我袭来,我拿出手机回复:“别指望已死友谊诈尸了,老娘因为你要成真尸了。滚。”
下午躺在丁晓床上,等着辅导员通知我去办公室挨批的电话,丁晓在面前走来走去,晃的我眼睛发花。
我:“班长大人你别走了,行吗?”
丁晓:“姐姐,那门课最容易挂科好吗?你刚回学校的时候不是特他妈淡定跟我说,回家了一趟,演了一场戏,失恋三十三天,叫我买票捧场吗,眼泪也不流,脾气也没有,不闹不吼不造作,现在洒脱不起来了吗?你影帝吗?你装啊,一直装啊。”
空气之中的小微粒突然在丁晓尖锐的话里,在我放大的瞳孔里聚拢成团,一颗一颗向我扑来,自我欺骗的保护膜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失魂落魄。哇哇大哭。
“我为什么就放不下,我好想去医院告诉医生,我心好痛,可以做手术把我喜欢陈肯的器官切掉吗?可以把魏琪伤害我的细胞抽走吗?我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每个人都说我骂她吧,说她是背信忘义的朋友,说我去骂陈肯吧,说他对不起我,可是我都觉得自己没立场,我有什么资格,别人跟我分手了才在一起的,在一起的对象是你最好的朋友又怎么样,瞒着你又怎么样?法律规定了吗,判刑吗,你箫太阳哭太多是博同情还是装无辜啊!”
丁晓坐在书桌前,涂着指甲油听着我的哭诉,并没有什么表情,偶尔无语看一眼我,又继续吹着指甲。
哭了一会儿,也许是本来就不太爱闹的性子,也许是泪腺再也分泌不出来多余的泪水,也许是嗓子已经哑掉,也许是长久以来的突然释放轻轻的我在床上睡着了,丁晓也轻轻的给我搭上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