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给了太多事一个借口,你说分手的痛会过去,你说成长的伤会愈合,你说明天事情就会变好,其实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
早上刷牙洗脸,丁晓在旁边唱歌,等着我收拾好去超市买日用品。黄轶铁不断的打着我和丁晓的电话,可是在女孩子的世界里时间偶尔会是静止的,大脑放空的享受着周末早上的悠闲时光。慢悠悠的装扮好,下楼,黄轶铁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玩着手机,桌子上一片狼藉。
“你们俩是要去相亲还是要去领奥斯卡,收拾这么久,电话也不理。”黄轶铁拿着小风扇在我和丁晓面前吹来吹去。“本来给你们买了早饭,不过我吃完了。”他指指桌上的一堆塑料包装盒,抱起来扔进了垃圾箱。
“你喝了3杯牛奶?”丁晓手伸出3个指头惊讶的问。
“没事,我们在寝室吃奥利奥了。”我说。
“我去,我在太阳下晒着,你们在寝室吃了才下来,我还要喝牛奶平复下心情。”黄轶铁收回对着我的小风扇,对着自己吹起来。
丁晓鄙视的看着他,“我请你,特仑苏,蒙牛,伊利,哥,随意喝。”
像平时一样,无聊简短的对话中就到了超市,一切那么正常,而生活是处处未知,你永远不知道你今天出门是会遇见什么。
逛着超市,在货柜上找着薄荷味的牙膏,伸手去拿的时候,黄轶铁也看见了,拿着就跑,我在后面追,灵活的避开货架和人,不知为何黄轶铁突然停下来,我从后面迅速的奔过去,捉住他。
“你怎么在这里?”黄轶铁语气有点严肃。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个子也小小的,女孩子肚子微凸,看起来像怀孕了。我心里揣测着各种可能,丁晓这时候也提着沐浴露过来了。
女孩打开包,拿出一张银行卡给黄轶铁,“密码是你生日,谢谢你以前,不过……”女孩摸摸肚子,表情失望。“不过,我就是认命了,哈哈。我不怪你了现在。”说完给我们挥了挥手,走开了。
黄轶铁愣在原地,我和丁晓看着他,等着他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表情复杂。接过丁晓的购物篮,放进我的牙膏,继续沉默的买着购物单上的物品。我和丁晓在后面小声的交流着。
“谁啊?”
“我还想问你呢,他前女友?”丁晓摊开双手,耸耸肩。
“不会吧,他非美女不要的,那女孩不是他style。”
“他不会对人做了什么吧?”丁晓担忧的看着我。
“如果是,那女的也太搞笑了吧,还给他钱?”
我和丁晓还在继续猜测着。
突然“嘭”一声,黄轶铁扔掉了购物篮,向超市外面跑去,我和丁晓跟在后面,但是黄轶铁速度太快我们根本追不上,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和丁晓转身回超市结账,心中疑问越来越多。
一遍又一遍的打着黄轶铁的电话,丁晓和我急的团团转。把黄轶铁可能联系的人也通通联系了一遍也没任何收获。
半夜2点,电话响起来。陈鑫打电话说黄轶铁喝酒进医院了,昏迷了。我急忙叫醒丁晓,急急忙忙的准备去医院,快速的筹划着装病让宿管放我们出寝室楼,前前后后用了10分钟赶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黄轶铁输着液,一张脸全是难过,均匀的呼吸着。陈鑫坐在病床旁,表情严肃,丁晓跨了一大步,靠近病床,轻声喊着黄轶铁,可现在的黄轶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眉头皱着,睡着。
“没事的,医生已经给他洗胃了。”陈鑫声音疲惫。
“发生什么了?”丁晓声音也有些颤抖。
陈鑫摇摇头。
大家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印象中的黄轶铁很不靠谱,会因为妹子放鸽子喝酒,会因为无聊了喝酒,会因为考试挂了喝酒,可从来没有这样拼命的喝过,从来没像现在一样烦恼过,他就像没长大的孩子,却很会关心人。
天色渐渐灰蒙蒙,我站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顺便给大家买早餐。走进电梯,电梯里面的人神色都很疲惫,角落里的两个护士谈着一个点火自杀的烧伤病人,谈着这一天是多么累。来到医院外面,买了3杯豆浆和2笼包子就匆匆往回走。电梯在2楼烧伤科停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什么,我鬼使神差的走出电梯,烧伤科全是绷着纱布的病人躺在床上,沉闷的睡着。走了2,3步我嘲笑着自己真是疯了,退回来等电梯。电梯门开的时候,从里面推出了一个女孩,白裙子,肚子微凸,我完全呆住的望着,女孩眼神空洞,低着头也没看我。我支支吾吾,轻轻的喊了一声,“黄轶铁。”女孩抬头望着我。
“孩子?”我手指指她的肚子。
她摇摇头,干瘦的脸轻轻笑了一下,很累很累的样子。
坐着电梯上到5楼,来到病房,黄轶铁坐在床上眼神涣散的望着阳台外面,陈鑫和丁晓都不在。我把早饭放在桌上,静静的坐在黄轶铁旁边也看着阳台外面。
“想谈谈昨天那女孩儿吗?”
“太阳,箫太阳,我以为会过去的,但是过不去。我常说时间是良药,对你也说分手的伤会过去,过不去,有些事就是坎。”黄轶铁点燃一根烟。
“是谁的孩子?”我拿过黄轶铁的烟,吸了一口。
“呵,谁的孩子?混蛋的,******猪狗不如。”黄轶铁激动地说。拿着烟大口大口的吸。
等他平静下来,声音有些无奈的说:“我高中的时候看着她被别人强奸了,亲眼!她叫救命,我没帮她也没报警,我害怕的跑了,后来我才发现她是我隔壁班的,家里贫穷,只和奶奶相依为命,我给了她1万块好好养身体,也好让我自己心安理得一点,她接受了但是她说我比那个强奸她的人更可恶。”黄轶铁又点了一支烟。
我拍着黄轶铁的背,“你哪里错了,你伤害自己干什么?你那时候也是小啊。”
“我该救她。”香烟的灰伴随着风扇的风到处飞着。
下午给黄轶铁办着出院手续,准备走时,发现女孩也排在队末。
“别恨黄轶铁了好吗?那时候他也怕啊。”我走到女孩面前说。
“我不恨,我现在很谢谢他。他的一万块对我很重要啊,让我重新开始了。不过,是我遇见的所有的人都是混蛋,我男朋友也是混蛋。黄轶铁算最好的。”女孩自嘲的摸摸肚子,不再说话。
“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他和我都会帮你。”我摸出笔在她手上写上电话号码,转身准备离去,她抓住我。
“我叫白静帆。你们俩要幸福,你们都真好。”白静帆看着我,她的皮肤很白,眼神很亮,神色疲惫没有希望却充满着渴望。
“哈哈,我和他不是,有事打电话。”我摆摆手和她作别。
来到病房,黄轶铁已经收拾好了,玩着手机等着我。
“姐姐,除了昨晚你们听说我快挂了速度惊人的现身其他时候都慢成龟啊。”黄轶铁恢复了精神,打趣的说。
“白静帆,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她吧。”我站在凳子上,眼神对着黄轶铁。黄轶铁先是僵硬,后来笑了笑。
“太阳,你真是神探夏洛克啊。”
“她也在医院,是缘吧。”
黄轶铁点点头。
几天之后收到白静帆的消息说:因为你说有事就告诉你,说会和我一起照顾宝宝,我现在觉得特别幸福。箫太阳,我为什么没早一点认识你。
其实这世界总有些人会离开你,当然也总有些人需要你到根本无法离开你,甚至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点认识你。许多事真实分不清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