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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归圆寂,肉身化菩提

君卿买了药后,便往云归大师住处去了,小山苍翠,出山之泉尤为清冽,泉汇成溪,不少农人在此打水吃食,也有不少富人在此游玩,君卿也在此打了桶水给大师带去,大师曾云,山间之泉,赠与山间之劳者,植物居先,生灵居后,凡人次之,因此,大师也只打山底的水吃食,而山间之泉,都用来浇灌园中植物,君卿曾用此水给大师泡茶,大师笑道,此水略苦,苦中有真意。

沿着林间的小道行走,不时有动物穿行,勤奋的与他同行,憨懒的就爬在他的肩上,云归大师的园中有果甘美,大师也乐意与山间之灵共享。不一会儿行至园外,有客来访,来访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须发皆白,用一条金丝细着,身边彩晕流转颇为不凡,老者正与大师下棋,见君卿前来,对着老者说道“楚先生,这一局今日是下不完了,我得按老友之意,喝下他送来的药了。”老者点头表示同意,起身时注意到了君卿,眼中似有流光,像是看出了君卿的不同。

“胭儿,我与大师有事要说,你帮这个小哥把药煮了吧。”

“嗯。”一个小女孩应声从园里出来,小姑娘长的可爱,以至于君卿的目光从她出来后,就没离开过。

“君卿,这是楚家小姐楚凝胭,与你一般大小,小孩子就要和小孩子在一块儿,你们玩儿,药的事儿不急。”

大师大笑离去,老者也颇有乐意,两个小娃娃不知奇然的互相看看,有看着屋内。

“楚先生刚才看出什么了吧?”

“嗯,这孩子身上有级强烈的星光之力,却被隐藏的很深,若不是他看到胭儿后没有了防备,我还感觉不到,由此见得施术之人手段之高,在我之上,但是却仍有破绽怕是有意而为,就不知是是喜是忧。”

“楚先生看看园中便知。”

“呵,一向不服管教沉不住气的胭儿居然这么用心的陪着一起煮药,还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大师难道看的出来?”

大师笑了“孩子的心性,其实很简单,因为生活环境的特殊所产生的共鸣总是很容易响应,吾虽凡人,可有的事情看的反而更真切。”

“大师此语倒是比那些成道的僧人更加透彻真实。”

大师只笑不语。

药熬好了,即使盖着盖子还能闻见淡淡的苦味,胭儿捏着小鼻子,君卿也刻意偏着头,大师取过药罐,将盖子打开,又在折下一枚即将腐化掉落的甘果放入药中,待药微凉,一口一口的喝下,最后将腐化的甘果舀出细细咀嚼,果子因为浓热的药汁化成了浆,云归大师依旧吃的自然,仿佛那不是腐果,而是新果一般。

大师吃完药后向众人摆手示意他要休息了,几人点头,依次离开了院子。

“小君卿,说好了哦明天一起来看老爷爷。”君卿点头,临走时送给胭儿一些种子,这是熬药时被风吹下的小香花的种子。胭儿捧着种子,法力轻轻流转,一颗颗种子似乎要破壳生芽,君卿按住了胭儿的手,不让她使用法力,然后在胭儿耳边轻轻说了自然的种植方法,胭儿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神奇的光彩,然后在路旁抓了一把土,放入小布袋中。

君卿和师父说好了今夜修行,便往深林中去了。

第二日清晨,君卿按照约定在云归大师门前等胭儿,大师盘坐在院子里,清晨的云雀在枝叶间弄舞,翅膀扇动时将露珠打下,落在云归大师身上,露珠在大师身周散成水雾,园子里的生灵多了起来,散在大师周围的露珠也多了起来,一阵嬉闹后,都静静地围在大师周围。

待胭儿来后,君卿与胭儿携手步入,大师身上发生的事使他们惊奇,可是下一瞬,便忧虑起来,因为大师的生命力正在流散,很快,老乞丐来了,楚先生也来了。老乞丐正要出手,水雾中传来大师的声音,“仙家不必再出手了,我的命到了终结的时刻自是要终结的,若是仙家强改贫僧之命,只会徒增我的忧虑,我早已无欲无求也该走了。”说完大师将最后一口气长舒,再也感觉不到生命力。君卿和胭儿哭了,哭的很大声,园子里的生灵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情绪,默默哭泣,连苍翠的植物,也泛出一丝哀黄,这一刻生灵有情,草木有心。

老乞丐正准备驱散开水汽,为云归办丧,可当他走进的时候水汽自动流向云归的身体,云归的身体开始枯黄,然后似有枝条一点一点的抽发,慢慢地云归化成了一颗菩提。

“原来他早就修出菩提心了,也难怪在看出我等不凡的身份后,依旧平常相待。”

“菩提。。。。。”老乞丐望着这株菩提树后,不住地笑了,然后右手轻轻的一挥。唯有楚先生能感觉到,老乞丐用了无上之力为此地种下了结界。

“前辈,为何种下如此结界?”

“云归身化菩提,这足以证明他的佛心比大荒佛宗的诸天护法还要高,若是让大荒佛宗知道,那他死都死不清净了,再过千年,这株菩提就会化灵,就是不知那时候的云归是否还是云归了,此阵保他千年,到时就凭自身造化了,也算了一桩因果,楚家小子,你来此地也是为了家中后人受些点化吧,你多宝阁离此不远,那老家伙应该早就认识这和尚了吧。”

“嗯,家师曾化凡与之有一面之缘。”

“那好,就让两个小家伙在菩提下悟心吧。”说完,老乞丐走到小屋前,在门柱上留下了两句话“云归云散光华落,小院园里种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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