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毛头小子吗?我倒是很好奇,区区人类有何资格说神是毛头小子?”紫煌敛下了双瞳,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音,恍若敲门声。而老头一开始也只是微笑不语,似乎对自己很自信,但慢慢的,他发觉自己的心跳伴随对方的举动在跳动着,当紫煌停下了手,老头就越发确定了,因为他的心跳停了。
没有脱离肉体凡胎也终不过是人而已,而人依赖着心脏。尽管,这一点对于一些人来说算得上一种耻辱。不是因为依赖心脏,而是,如同现在的人一样有些普通人会患有心脏病,先天的或是后天的,第一名解剖人体从而了解了人体的人对心脏做有史以来第一场手术,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这个人却算得上一种禁忌。来自魔门,不是魔只是人,只是一名修炼魔功的人、只是喜欢屠人满门、也只是喜欢看人疯狂而已。【反派BOOS而已,来自魔门而非魔,生于无,归于无,只名为......呃,不可说,不可说。】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
“不,不,不。这样当然不够,毕竟,月亮曾赋予了你......呵,但是,相信我,好吗?你还有几分钟,不如说一下。”
“你...”老头眼光一寒,但随即又笑了,“哼,告诉你又有何不可?”
“那么,我洗耳,恭听!”
“月亮不曾赋予我什么,赋予了我不死之身,他要我去感受这个世界,呵!我想他是疯了!难道不是吗?只有疯子才会给我不死之身!”
紫煌并未发表什么言论,只是看着越来越激动的老头,等他说着下文。
“我是为了赎过,为自己赎过,以我的生命献祭!为什么呢?因为啊!我不是我,罪恶与圣洁纠缠不清!我的体内有两个不同的灵魂,我倾家荡产,只为可以将另一个灵魂抽离。但是,你猜!他和我究竟是什么?双生魂?不!比这种渊源更大!不可分离的两部分!世上没有比我们更.......哈哈!你根本不知道,我带着怎样的心情!”老头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睁得很大,像一个斗铃?!
而一旁的紫煌则握紧了拳头,他想反驳,他想说,他知道,比你更刻骨铭心!但是他又无从说起,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所谓圣子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紫煌吗?不,他不该叫这个名字!可他又该叫什么呢?
老头则疯狂叫嚣着,像一个恶魔,撕下每一分端庄,慈祥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他贪迷着血液,竟然拜了那个大魔头为师!他占据了白天!他将一个个的白昼变成了一个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界,而更可悲的是,我无法阻挡!”
他看着自己的颤抖的双手,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哽咽,“就是这双手,这是这双手啊!剥夺了不知多少的生命,每当我看着这双手,那血腥的一幅幅画面就漂浮在了我的眼前,我深信不疑,那是一片地狱!存在于在人间的地狱!不是不可触碰的,地狱就在自己眼前!”
听到老头所描述的,紫煌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他想到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充满诱惑的,脚下也有着无数的白骨,但看不清那张脸。但紫煌确信一件事:如果自己体内真有神,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良之神,指不定杀了多少人。【额,后来他又确信了一件事:自己体内没有神,也分不清是好是坏。】
老头半跪在了地上,眼含着泪光,似是欢悦也是疯狂。紫煌挑挑眉,发生了什么,转变这么快?
“幸好,后来我找到了方法。尽管会死,但死去总比活着好,不是吗?”忽然,他又暴怒了,“都是那个月亮的错!为什么,要给我不死之身?为什么?让我看着身边的人死去,他们死后,也再没有人,再没有人,能看到我,我把故事讲给自己听,你知道这份孤独吗?但,我遇见了你,你能看到我!你能看到我!”老头猛地扑了过去,抓着紫煌衣服的下摆。
紫煌将老头的指头一根一根掰开,每掰开一根,老头的眼神便黯淡一分。
紫煌站起了身子,这个人快死了,为了避免被恶心到,还是先走吧。徒留下地上“呜呜——“的老头,不知是哭是笑,亦或两者皆有。
紫煌关上了身后的门,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他感慨万分,却又不知为何感慨。
他是谁?紫煌是谁?神又算什么?科技与魔法并存,分成了两派,却又相辅相成,究竟是为什么?神若真得万知万能,又为何连自己的种族...如今神族近乎没落,神族的王为何还总是深居浅出?连魔尊也是,一向张狂的魔却又如此的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紫煌回过头,里面的声音消停了,便又推开了门。
但紫煌呆住了,他的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