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造车,是万万不可取的。没有借鉴的话,就不会有什么提高,这一点,周抱璞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演练了几遍之后,还是感觉到没有办法再提高,周抱璞突地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就匆忙向院门走去,走出了院门,锁上了院门,随后向着山中走去。
在前几天联系以镰伐木的时候,周抱璞依稀记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猴群。
他学习的是猴行天下,顾名思义,是跟猴子这一动物有着不小的联系的。所以说,周抱璞选择去亲临其境地看看,那些山野中的野猴子,到底是怎么样生活的,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非凡的收获呢。
当来到初见猴群之处,周抱璞果真看见了几个野猴子,在树上欢呼雀跃的,跳来跳去,模样与神态俱是颇为可爱。
周抱璞又走了几步,发现原本狭窄的小径豁然开朗,出现在他眼前的,首先是一个瀑布。
只不过由于已是冬季,瀑布才没有发出水流声响,而是如同一条银色的白布,悬挂在了山崖上面。映着初升的朝阳,结了冰的瀑布显得更加地耀眼夺目了起来。反射的太阳光线,仿佛是直接透进了冰层之中,差一点没有闪瞎周抱璞的双眸。
周抱璞所身处的,是一条小径,小径的两边,则是棵棵参天挺立的松林。团团环抱的松针,迎着微微浮动的晨风,此起彼伏地轻轻摇摆,仿佛是一条动听的曲子,所荡漾着的动人旋律。
几只野猴子在松树的针形树叶中,穿梭自如,时而跳跃在枝叶间,时而倒悬在树上,时而做出一张张鬼脸,显得颇为活泼愉悦。这整片的松林,就是上天为他们设定的天堂,在这个天堂中,他们生活的幸福安详。
在这样的一种氛围中,本来就不甚疲惫的周抱璞,顿然感到神情一阵清清爽爽的,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写意流动了起来。
精神一震,全力施展开猴行天下,周抱璞的身形立即躬趋,双手与双臂如同林中的野猴子般弯曲交错。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周抱璞的精神,直接从人类的,直接转变成为了野猴子的。
双腿蹬地,猴行到一棵松树下,周抱璞的双手环抱住了一颗松树,两腿猛然一蹬地,整个人的身子都升了起来。双脚猛然并拢,双腿一下子夹住了小半个松树干,一窜一窜地就向松树之上爬了过去。
爬树,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说,这般动作对于周抱璞来说,只不过是在爬树的基础上,加进了一些猴子的形象罢了,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仿佛是随手拈来似的。
当然,要是让那些不会爬树的人知道,周抱璞随手拈来这些的话,难免会感到上天不公。
可是,如果往深处去想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爬树,又何尝不是一个人的技能呢?
人都不是天生会爬树的,都是一点点学来的。
其实,人不都是这样吗?
往往嫉妒甚至觊觎那些别人拥有而他所没有的技能或者财富,可是又不去想想,人生来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的。并没有意识到,那些他觊觎的,并不是上天掉下来的馅饼。
刚开始,周抱璞与这群猴子接触的时候,这群猴子一眼就辨认出了,周抱璞是一个人,而并非是它们的同类。
所以,刚开始,对于周抱璞,这些野猴子是选择逃避的。往往周抱璞还没有近身,那些猴子就一溜烟地跑得个没影了。周抱璞几次想要接近它们,最后都是在野猴子的可以躲避下,而没能够成功。
然而,通过这些追撵,周抱璞也并不是没有什么收获。观察了这些野猴子奔跑的模样之后,每一次,总能够给周抱璞带来一层深思。慢慢地,慢慢地,周抱璞追撵那些野猴子的身形之中,与那些野猴子的动作正在趋向一致。
猴行天下,只不过是黄级的血技,对于已经拥有了血气的周抱璞来说,只要悟性够深,就能够轻易地学会。
血技之所以为血技,就是要凭血气来催动,才能发挥血技的真正的威力。
周抱璞最大的问题就是,虽然已经理解了猴行天下的血技,也弄明白了这猴行天下的血气行驶路线,可是就是对于如何控制着血气在血脉中运行,依然是一头雾水,怎么尝试都不得成功。
这也是周抱璞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想要跟这些野猴子学习,看看正宗的野猴子,到底是怎么样行动的。
随着追撵野猴子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抱璞与野猴子的行动越来越形似了,到了最后,甚至有了一些野猴子,不再逃避他的追撵了,仿佛是已经对于周抱璞的身份,有了一丝迷惑。
看,在周抱璞的正前方,就有一只幼小的野猴子!
睁着骨愣愣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抱璞匍匐的身形,一只手攀附着松树干,一只手抓着头顶的猴毛,那只幼小的野猴子的两只眼眸中,透露着疑惑的亮芒,盯着周抱璞看个不停。
看到这种情况,周抱璞笑了,他的笑容有两个原因。
首先,通过这只幼小的野猴子的反应,周抱璞几乎可以比较客观地判断出,他的猴行天下,至少在形似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接下来要做的,似乎就只剩下了神似。而一旦做到了形似与神似,这猴行天下也算是大成了。
其次,就在那只幼小的野猴子朝他抓耳挠腮疑惑的时候,他再次尝试了一下调动体内的血气。这一次,终于有了让他感到惊喜的结果,因为,一直毫无动静的血气,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然而就在周抱璞要贴近那只幼小的野猴子的时候,变故骤生。
“吱吱……!”
原来是一只年长的野猴子,眼见着周抱璞将要贴近那只幼小的野猴子,心生焦虑,对着那只幼小的野猴子发出了警告的叫声。
那只幼小的野猴子,听到这叫声,疑惑还没有从眼神之中退去,就飞一般地钻进了前面的松针之中。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中,周抱璞一直与这群野猴子为伍,猴行天下的血技也在逐渐地提升着。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周抱璞的身形盘曲,悬挂在一个松树干上,两只手吊在了枝干上面,嘴角噙着微笑,脸上挂着猴子那般精彩的笑容,整个人的身体,随着树干的动荡,而飘来飘去。
时不时地还会有一两只野猴子,从周抱璞的身边经过,不过它们好像都没有看到周抱璞似的。甚至有些顽皮的幼小野猴子看到了周抱璞,还以为是它们的同类,时不时地用爪子拨弄着周抱璞的头发。
以至于,到了现在,周抱璞的头发蓬松地如若一团乱麻,仿佛一个家鸡巢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