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芷鸢很疲惫,缓缓撑开双眼,天花板上是华丽的水晶吊灯,卷长的睫毛再次翕动,转过头,身侧是一脸担忧的闵相元,“丫头,好点了吗?”
“呵呵!”她傻笑着转过头,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仍旧注视着那盏漂亮的水晶灯,在她生病最无助最孤寂的时候,终于有家人守候在旁,虽然,这只是梦。
闵相元伸手探向她额头,烧已经退了,真实的触感不得不使她再看向身旁之人。
“爸爸应该早点接你回来的。”闵相元深深自责。
心,突突直跳,下一秒,猛然弹跳起来,手背一阵刺痛,看着针头插进静脉回流出的些许红色液体,再看着一脸沉寂的闵相元,再看着偌大的病房,一切都在表明,这,并非梦境。
“小心点,你生病了。”闵相元按下有些僵硬的她,掖了掖被角,神情中透着几分无奈。
“……爸!”干涩的喉咙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对着闵相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脑袋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闵相元望着她,深叹了口气,“一会有个要紧的会议,你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
闵芷鸢从失神的状态中剥离出来,急急叫住欲要离开的他,胆怯问道:“爸,你都知道了吗?”
闵相元站立了片刻,转过身,不容置喙的语气,“身体养好后,西郊那边,给你三天时间处理。”
空无一人的病房,闵芷鸢怔怔的发呆。
两天前,她染了风寒,有些咳嗽,吃了点感冒药却不见好转,小若在外地参加一个英语学术交流会,柳辰兮刚好出差,又不想麻烦宇冰,于是请了一天假,一个人硬撑着。
咳嗽愈来愈烈,以至后面演变到头昏脑胀,四肢无力,直到额头滚烫才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掀被下床,拖着身子想去附近的诊所。
记忆就停留在这个时刻,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叶浩天,说曹操,曹操就到,自己没有清静多久,叶浩天和伟泽便出现在病房。
闵芷鸢当下便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眼刀,叶浩天眉头直皱。
“你这个卑鄙小人,还好意思来这里?”闵芷鸢怒视着他,眼里尽是灼灼烈火。
叶浩天舒展开眉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表情波澜不惊。
闵芷鸢自嘲一笑,目光清冷的注视着他:“我还妄想让你给我保密,想不到没几天时间便把我出卖了。”
叶浩天弯曲着食指蹭了蹭鼻翼下方,仍旧气定神闲。
闵芷鸢自当是他默认,怒气升至鼎沸,“叶浩天,看来你和他们都一样,是不是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巴不得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商业联姻?也对,怎么说你也是闵氏的大股东,至于别人的死活,你怎么会担心?我真是看错你了。”随后,鄙夷的打量了他一番。
“我好心来看你,一句话没说,被你数落得不成样了。”叶浩天无奈的摊摊手。
“好心?快点收起你那点好心吧,用不着,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根本不想听,如果没什么事,麻烦消失,立刻,马上!”她毫不留情的下着逐客令。
伟泽看了看床上的人,看了看叶浩天,直摇头。
“看你话这么多,精神好像不错,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说完,提着步子就往外走,闵芷鸢不屑一顾。
伟泽瞥了一眼闵芷鸢,随后关好门,追上叶浩天,有些不解,“你怎么不解释?事实上,这事跟你无关不是吗?”
“清者自清。”叶浩天挑眉,酷酷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