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各自思绪的两人都陷入沉默,房间里是渗人的寂静。
闵芷鸢终究是站不下去了,难受至极,提步离开,柳辰兮僵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她失落的拉开房门,就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深吸一口气,反手将门带上,力气仿佛全部从脚底抽空,缓了好一会才再迈步。
“小鸢!”
闵芷鸢猛然止步,低沉富有磁性又饱含情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僵硬的侧过身,数步以外的辰兮双唇紧抿。
闵芷鸢望着他,心里更加难受了,头一低,意欲再次转身,这时,好听的嗓音中掺杂着隐忍的惊喜再次传来,“小鸢,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辰兮提步缓缓而来,直到帅气的脸庞完完全全在她眼前放大,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小鸢,曾经,你在这幢别墅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你说你爱我,那么,现在呢,你还爱我吗?”
闵芷鸢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的直往下掉,她爱他,当然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爱,一生似乎只为他而心动,她用力吸了下鼻子,哽咽着说出了一个字,“嗯!”
下一秒,她整个身体被圈入他臂弯之中,他紧拥着她,将头深埋进她肩颈窝里,闭着双眼重重喘息,难已抑制汹涌的情绪,苦涩之中既有幸福又有安慰。
“小鸢……”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音调,“你知道吗?你走后的这几年,我强迫自己要忘了你,可是,我办不到,你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我让自己尽量不去想你,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但我还是整晚整晚的失眠,我只能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累到不能动弹就能入睡了,三年了,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闵芷鸢的鼻子泛起一阵酸涩,缓缓抬起僵硬的手臂,下意识的搂紧了他腰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从一开始我就想去找你的,我想把你找回来,想当面问你,为何你能这么狠心弃我而去,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留恋吗?你走得太决绝,我甚至连去找你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敢去打听你的消息,我只能盼你回国,可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你消失得彻彻底底,我觉得我自己像个傻瓜。”
闵芷鸢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想回来的,一直都想回来的。”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我就去情缘,那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我想在那里找回你的身影,哪怕是记忆,摩天大楼你还记得吗?我也常去,后来我想,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还有TOCK那家西餐厅,还有西郊的柳林,还有很多很多,凡是有过我们身影的地方,我都会去,可是,我又要强迫自己不去想你,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悲哀。”说到这,他眼角泛起一阵湿。
闵芷鸢喉咙堵得慌,全身泛起绵延不绝的疼,她没有出声,也不能出声,只是用力回抱他,这些年积压在他心底的情绪一定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拼命工作才得到现在的位置,只是,我不开心,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工作,我得罪过很多人,有一次,我竞标成功,对手竟然买凶报复,我奋力反击还是被压在身下,可是,当对方的刀口对准我眉心时,我突然有种想要松手的念头,我想,就这样离去或许也是种解脱。”
“不可以!”闵芷鸢哽咽着出声,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原来,他过得这么苦。
“那天在TOCK见到你,我几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嫉妒,嫉妒使我变得恶魔般丑陋,没有我的日子你居然可以过得那么好,我受不了,我承认,我的爱很自私,很小气,我也不想那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我带走念念只是想见你而已,我怕你会一直躲着我,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
“小鸢,别再离开我好吗?”他哀求她,没错,是哀求,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他通通不需要,“小鸢,叶浩天他已经不在了,所以,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不会让你伤心,好吗?”
他放开她,期待的眼神里依旧盛满了伤痛。
闵芷鸢点头,用力点头,拼命的点头,坚定告诉他:“辰兮,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来过,我们再也不分开。”
柳辰兮重重舒了口气,背负了三年的沉重包袱终于卸下了,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你不用担心念念,我待他一定会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辰兮,关于念念,我想好好和你谈一谈。”闵芷鸢双眸闪亮,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不用谈,我不会介意,真的。”此时,他往日的冷酷和绝情已被满满的真实和自然所取代。
“不是,辰兮,我的意思是……”
辰兮俯身,她微扬起头,恰好就迎上他袭来的唇,闵芷鸢的力争,惹得辰兮狠狠亲了她一下,眸光也骤然变深,“去你房间?”他邪魅一笑。
“你疯啦,念念在睡觉。”
“果然,还是要去我房间。”他轻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房间带。
闵芷鸢还没回过神,双唇就被柔软覆盖,轻轻摩娑,旋转,深入,致命的勾引,她几乎是即刻就沉浸到这种诱惑之中了。
没错,就是那熟悉的味道,因为被这种味道所吸引,从此,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