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都是我真实经历的故事。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算命的,不过当自己做了这行的时候,我真实不得不信。
言者讲述故事,听者聆听真实。不管你信不信,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记得来找我,毕竟,我是专门干这行的。
我叫余演离,二十岁。听我父亲说,我祖上,是四川一个小小的地主,解放前听说是有良田千亩的,具体是不是我父亲吹嘘,我就不知道了。他说,我的血统比较高贵,是大禹的后代。那个时候我就纳闷了,我不是姓余么?大禹姓大啊!呸,好像是姓夏啊。
到了以后上学,我知道了大禹有个小儿子叫罕,封姓为余。具体我是不是这么一个皇室的后代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新中国,不管我是谁,和普通人都是一样的,你说对吧。
我爷爷叫余长生。虽然名字是这样,不过听说他四十三岁就失踪了。他是二十岁生的我父亲,后来失踪后我父亲是在他舅舅家长大的。乡里人说,我爷爷是个地地道道的摸金校尉。当年是因为被张学良抓住了,最后好不容易逃脱了才来的四川。
我父亲呢,也是死得早,三十五岁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自己也因为操劳过度去世了。可以说现在的老余家,就只有我一个了。
至于我嘛,我父亲给我留了一个古董店,听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爷爷当年摸回来的,然后一直放在店里。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胆子,这些脏东西都拿出来卖。我自己也十八岁就回来一个人管理这个店了,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重点高中嘛,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小混混留在里面呢?
“叮铃铃~”
门口挂着的风铃也听说是民国的东西,我爷爷从上海滩拿来的。只要有顾客上门,这个东西就会响起。
听他们内行人说,干这行的,一年开不到几次工,一次工就可以吃一年。所以对于我做这种亏心事,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对于我,是能接受的。
天不遂人愿,走进来的,是住在我隔壁的小姑娘,十八岁。小美人扎着马尾,一身碎花连衣裙,并没有好好的打扮,看了看我,说道:“哥,你怎么还在这?说好的今天陪我逛街呢?”
毕竟从小玩到大,所以她就一直叫我哥。街坊邻里的都认识我,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要负责帮他们带孩子,带到大了,有的就一直和我玩,毕竟年龄差距不大。我面前的这个,叫林晓晓,她家是在我隔壁开茶楼的。说实话,在二十一世纪,还有简简单单的茶楼真的少见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从柜台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说道:“怎么了,现在才八点,你就想去了?要不要你哥我休息了。”
其实我一年基本都待在这里,至于那些上门的我都是摸清楚了的。干这行的,有个规矩,这些脏东西,必须要在鬼节的时候来买。买了后就直接出门到十字路口去,搭上一辆车,不能回头,让这辆车随便带你到哪里去,然后闭着眼睛将脏东西给放在目的地,默数十秒然后才睁开眼睛。你说神不神,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第二天了!听老一辈的人说,十字路口其实就是鬼门关,鬼节的时候鬼门关大开,所以你坐的车上,几乎都是那些出来游荡的鬼,或许你坐的车里,根本没有司机。
除了鬼节,在除夕夜也是生意火爆的时候。说是火爆,其实只是有那么几个人来。除夕夜当然就没有鬼节那么有规矩了,只需要带着长香蜡烛,在十字路口烧一下就行,当然不能忘记四方诸神。
现在才是七月初一,所以不可能有人的,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整天都待在这个店里,都已经闷的发霉了。林晓晓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右手直接挽着我,径直把我拉出门。
我们这条街的人都比较奇怪,不单单指的是性格,我们这里的店面也有些奇特。除去我这家传的古董店,林晓晓家的茶楼,谁又能想到在我们对面还有梨园,来听戏的人还很多,但在梨园的旁边又是一个棺材铺,在这条街的尽头还有多家的秦楼楚馆,却没有外人来管理。
我与林晓晓一边说笑,一边走到对面去,只有对面才有公交站。迎面走来一个老头子,看这架势似乎是来我店里的,不过毕竟有行规,这个时候我们还不开业的。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并没有看我,嘴里还在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余小友!”他突然的叫住我,认识我?我正纳闷着,他又接着说道,“老夫找你有事。”听着他文绉绉的话语,我不禁皱眉,难道真的是干我们这行的?我抱歉的看了林晓晓一眼,她美丽的眸子里投射出理解的光芒,我微微一笑,说了一声等我一下便带着那个老头子返回直走进我的店里。
“老爷子,我们还没开门呢!”我重重的说道。老头子理解的一笑,说道:“老夫知道,不过老夫这次是来归还一个东西的,不是来买东西的。”
归还?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尴尬一笑,说道:“你也可以想象是老夫来买东西吧,不过,这价钱嘛,只需要小友你给我一道灵符就好了。”
灵符?他是小说看多了,我可不会什么鬼画符。我皱皱眉头,接着说道:“如果老爷子你是来买东西的,请也等到十五再来,现在我们真的没有开门!”最后一句我特地的提高了音量。
老爷子笑了笑,没说话。我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老爷子,这规矩我真不能破。”老头看着我,接着从他那中山装里拿出一个丝巾,丝巾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他示意我接过来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丝巾,看着年代似乎有些古老。丝巾里面包裹的,却是一簇头发,头发又缠绕在一个发簪上,看着发簪似乎是有些来头。玉制的发簪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损坏。
“这是?”我看着老头子深邃的眼睛,问道。老头子哈哈大笑一声,嘴里重复道:“故友所赠,故友所赠。”
“故友?那为何要卖给我?”我接着问道,此时我的疑惑更多了,想也想不通。“回归本家而已。”老头子笑答道。
“老爷子你.”我还想问些什么,他打断了我说道:“莫问,莫问!有的事情,等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请你给我一道符,我就把这个发簪归还于你,算是了却了老爷子我的心愿,以后九泉之下,也好去看长生了。”
“长,长生?你是说我爷爷?”我又问道。“如若那也算是的话,就是吧。我说的是你爷爷,同时也是这最后一个捉鬼人了。”老爷子说道。
我被老头子的话吓到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低下头开始沉思。林晓晓拍了拍我的肩膀,幽幽的道:“我们还要出去么?”看着她似乎眼里噙着泪水,我心里不禁一软,说道:“哈,当然,当然。说好了陪你嘛,等我和老爷子再聊聊。”
“老爷子?”林晓晓有些惊讶,看着我伸出自己的素手摸着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说道:“你啊,哪里有什么老头子,你今天怎么了?上个厕所人昏了啊?”看着她为我担心的模样,我疑惑的说道:“刚刚,不是让你在外面等下么?我和老爷子...”我一边说,一边指着对面的...
咦?老头子早就不见了,不知道在哪里。而我对面的椅子完完好好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下,完全没有抽出来用过的样子,老爷子刚刚走了?
“什么老爷子嘛!你刚刚不是说上个厕所让我等一下嘛?”林晓晓不满的硕大,“不想出去就直说嘛,说什么老爷子!”听着她有些生气的话语,我心里有些复杂,刚刚的一切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我低下头,目光却看到了对面放的好好额一个丝巾。果然!?
我伸手拿过丝巾,林晓晓看见这丝巾十分喜欢,想要看看,我微微笑着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是那老头子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的原因吧。不过那老头子想要我的符,我还没给他啊。他说认识我爷爷,归还这个发簪又是什么意思。
发簪?!我摸着这丝巾心里想到。等等!发簪明明是放在这丝巾里的,刚刚还在,为什么我想在摸着感觉什么都没有了!手中的触感只有粗糙的感觉。我立马打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发簪,有的只是一簇头发而已。心里一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林晓晓看着我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又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着急,看着我问道:“哥,没事吧。”
我笑了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