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公,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霓胭手里捧着一堆熏鱼走了过来,老远就听到云洛和太叔公两人的笑声,受到两人的感染,霓胭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丝笑容。
“老夫正和你未来夫君讨论你嫁妆的事情。”太叔公一本正经的说道。
“太叔公!”霓胭顿时大羞,很不能把头埋进熏鱼里。
“行了,别害羞了,不然你的脸可就全黑了。”太叔公忍不住调笑道。
“没事,就算再黑,你夫君我也有办法帮你变白。”云洛大大咧咧的笑道。
“你们……”霓胭气结,赌气的一把将手里的熏鱼扔在地上,背过身去,不打算理会两人。
太叔公看见霓胭的小女儿状,乐得哈哈大笑,随手吸过几块熏鱼,在火上烤了烤,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太叔公,看你动作这么熟练,这些天没少偷吃啊!”云洛一脸不悦道。
“小子,心疼了?你把我侄孙女都给拐跑了,还拿走两成利润,我都没喊心疼,吃你两块鱼怎么了?还有什么其他好吃的没,一并拿出来吧!”
“没了,我准备了三天的口粮都在这了,吃完以后就只能等着挨饿了。”云洛不高兴道。
“看你那小气的样,没有了就再去抓,我侄孙女都给你了,你孝敬一下我这个老头子还不行么?”太叔公一边吃一边揶揄道。
“要不我退货?”云洛试探的问道。
“你敢!”太叔公还没发作,倒是一旁的霓胭忍不住站了起来,冲着云洛威胁道。
“开玩笑呢,这么激动干嘛!”云洛端坐在原地,朝着霓胭摆摆手,淡定的烤着鱼。一双眼睛却悄悄的瞥向霓胭藏着身后的手,见后面的红光渐渐的暗了下去,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云洛此时心中已经开始后悔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不能修行,肯定不是霓胭的对手,要是以后稍有不和,霓胭就来这么一手,那以后家里可就没有云洛说话的份了。
如果放在另一个时空,云洛还可能会接受,男人被女人压一头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是在这里,云洛好不容易找到点人生乐趣,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怎么可能让自己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
闷闷不乐了一整个晚上,云洛连觉都没心思睡,连夜把竹筏给做好,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霓胭和太叔公就是俩大爷,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吃。再在这里待下去,云洛怕自己会活活累死。
顺着河流漂流而下,云洛直接往竹筏上一躺,便不再去理会这竹筏到底会漂流到哪了。第一次坐竹筏的霓胭显得很紧张,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云洛的胳膊,生怕会掉下去。太叔公则一脸悠然的盘膝坐在竹筏前方,闭目养神。这老头天生就有种悠然自得的心态,如果在某座名山大川里待个一两年,绝对可以装作神仙出来唬人。
竹筏漂流了一天一夜,云洛在竹筏上睡了一天一夜。刚开始霓胭还有些紧张,后来心情放松后,干脆就趴在云洛的胸口也跟着睡了。太叔公也一直维持着盘膝而坐的状态,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小子,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啊?”当初出的太阳照射在竹筏上时,太叔公睁开了眼睛,忍不住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飘到哪算哪吧。”云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
“那可不行,既然你们俩的事情已经定了,那你就得赶紧回去,让你家大人到我白府来提亲,否则你们俩私定终身的事要是传出去,我白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怎么能说是私定呢?不是有太叔公你主持么。既然我云洛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至于提亲,还是算了吧,我没空。”云洛大大咧咧道。
“胡闹!这婚姻乃是大事,怎可如你所说般儿戏!”太叔公脸色一沉,已经有些动怒了。
“儿戏?到底是我儿戏还是太叔公你儿戏啊?”云洛冷笑道。
“你!”太叔公被云洛给一下子噎着了。说到底,这门婚事是太叔公在暗中促成的,太叔公理亏在先。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白家的面子?”太叔公的语气变得十分的低沉,似乎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了。
“哼,要不是顾及白家的面子,你以为我真就缺那两成的嫁妆么?”云洛突然坐起身来,冷着脸对着太叔公道:“你白家做的丑事,现在让我来背,你还真好意思。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小子,老夫是对你另眼相看,但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或者说你觉得你云家一个小小的子爵,能对我白家堂堂的侯爷产生多大的威胁么?”太叔公冷眼看着云洛,满眼都是鄙视。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云洛也不甘示弱道:“虽然我现在的实力是奈何不了你白家,但是我有我的优势,我比他年轻,我有的是时间。”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耐白家何!”说完,太叔公便纵身一跃,如一道流星般迅速消失在了水面上。
“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白家留一条活路的!”云洛冲着太叔公消失的地方大声呼喊道。
“小子,放马过来吧,老夫在白家等着你!”
天空中还在回荡着太叔公的声音,霓胭一脸茫然的醒了过来,看着云洛问道:“太叔公呢?”
“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云洛心中有气,不耐烦的说道。
“你怎么了?”霓胭见云洛一脸怒气,以为云洛是在生气太叔公不告而别,就好心宽慰道:“太叔公就是这样,一向喜欢随心所欲,你别在意。”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跟白家反目成仇,你会帮谁?”云洛盯着霓胭,语气十分认真的问道。
“不会的,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霓胭避过云洛的眼神道。
“那万一呢?”云洛不依不饶道。
霓胭脸色一沉,内心一阵挣扎,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曾几何时,每个夜晚她都会想起自己那禽兽不如的父亲,脑海中不停的想象着各种惩罚他的方法,可是却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也从未想过要对整个白家怎么样。
可是现在,从云洛的眼神中,霓胭可以看出,这个实际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男人,似乎真的要对白家动手,可是他有这个能力吗?
“我帮你!”霓胭沉思良久后,同样郑重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