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落下,月亮路露出了尖尖的一角,月凉如水,月华似练。
小寺的庭院中,就把它叫做庭院好了,一棵柳树随着微凉的夜风摇曳,舞摆着它细嫩的枝条,就像皇宫和大户人家中那供大人消遣娱乐的舞女一般,叶军这样想着。
柳树似乎是感受到了叶军的想法,一阵风吹来,万千细嫩的枝条随风而摆,将叶军捣好的草药从桌子上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对此,叶军感到开心,一切是那么地熟悉。
咚,咚,咚。
叶军的捣药声好像是一首优美的旋律,为这个有些旧的寺庙带来了一种古老优美而又熟悉的旋律。
吱啦,寺庙漆红色的旧门发出他那专有的音律。
啊若回来了,径直走到庭院中,将药篓从肩膀上卸下来之后就坐在旁边的一块大鹅卵石,脱下草鞋,从井里汲上来一桶水,将水浇在自己白嫩的脚丫上,因为在山地中行走而掺杂的淤泥随着这一桶水的冲刷而变成了诞生于混沌之初的一朵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白莲花。
换了一双草鞋,将草帽随手一扔,正正好好的落在井旁的一个架子上。
看着叶军捣好的药草,啊若微微笑,显然对叶军捣药的技术非常满意,特别是那药包的包装技术,甚是符合啊若的审美,草绳打结处是一个完美又可爱的蝴蝶结。
啊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想着自己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叶军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其实他额头汗一点儿也没有。
“今天你有口福了,村子里的啊婆送了我一只杀好的乌鸡。”
叶军点了点头,“你做的饭我都喜欢。”
啊若皱了皱眉头,暗道眼前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哼了一声,从十米远的一根竹子上取下来了一只已经杀好用荷叶包好的乌鸡。
叶军痴痴地看着啊若,啊若也是察觉到了叶军的痴痴,冷哼一声,“大师曾经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啊若点到即止,其实大师还有一段话,啊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何况佛祖算个屁。
叶军痴痴一笑,“我来帮你吧。”啊若虽然一个人生活了多年,但论厨艺确实是不怎么样。
苏文身穿古服,鞋屡踩在山泥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来到这里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有个寺庙。”
寺庙所在的青山并不算很高,苏文看了看寺庙所在之处的右面的那座青山,那座青山很高。
苏文走动一步,一步走了数十丈,不知过了多久,苏文出现在那座很高的山的半山腰,苏文在悬崖峭壁处盘坐而下,身前狂风呼啸,他闭上了眼睛,但他的心却已经在那个寺庙之中,从这个时刻起,他要度叶军的道来寻找自己的道。
叶军早早地将所有的药草捣好包好,柳树下多了一张檀木桌子,两个檀木椅子,桌子上一盘辣炒乌鸡肉,一盘油焖茄子,薄切的土豆片炒肉和一大盆啊若秘制的菜汤,这菜汤其实是由各种各样的草药熬制而成。
叶军动了筷子,吃了一口乌鸡肉,鲜嫩,多汁,“啊若,你明天还去采药吗?”
“我每天都会采药,除非那天天气特别差。”
叶军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一切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吃完饭后,叶军帮了啊若收拾了一下盘子,两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啊若向来睡得很早。
清晨,一声鸡鸣响彻了整个寺庙,啊若早早地起床,拿了一个打扫帚开始扫着昨日被风吹落的落叶。
叶军也早早地起床。
“天上的云彩真好,你看那青云像不像一只小白兔。”啊若指着天边的一朵白云。
“青云。”叶军轻轻嗫嚅着,他顺着啊若的手指望去,确实是有一朵云像极了一只白兔,可是为什么要说是青云呢?
叶军沉默了,在柳树旁的鹅卵石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