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军可以感受到这三十个人中有好几道强大的气息,“这茶里有什么?”
红皮笑肉不笑,“一种毒药而已。”
“当然,只要你帮我杀了一个人,这种毒药的解药我就给你。”
“如果我不喝呢?”
“有时候为了逼迫一些敌人的士兵说出一些秘密,我们不得不采用一些非人性的刑罚。”红再次用右手挑起青云的下巴,“我听说最近制服诱惑很流行。”
“杀谁?”
“一个其他国家的人。”
叶军不想喝下这杯毒茶,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其他选择,显然,红很针对自己。先不要说那几道强大的气息,就是红一个人,叶军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带着青云逃掉,更可况他的一些经脉已经寒气封住。
叶军像个刚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一样悲壮地走到那放着毒茶的桌子旁,那一双眼睛毫不掩饰对红的杀意,拿起杯子,一饮而下,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叶军全程没有看青云一眼。
看着叶军喝下了这杯由自己特制的毒茶,红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三十几人快速地很有秩序地离开了这处军营。红一捋左手上的袖子,露出来一个很名贵的军用手表,“现在带着你的小女友,返回奥新,三个小时后我要在这里见到你。”
红像个胜利者般,将手负于身后,快走出这处面积极大的军用帐篷时,“我的越野车借给你。”随手一扔,落到放有空荡荡的茶杯桌子上。
“我送你回家。”简单一句,却有无尽温暖。
奥新医科大学不收蠢货,想到叶军为了自己身闯军团,不得不喝下毒茶,青云几番想开口,却又无从说起,事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但感情却远远不能用一句话概括。
他一直在她的身后,替她遮风挡雨。
“你小心点。”青云终于挤出了这四个字。
叶军怔了一下,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人的话语,倒更像是咒人的话语,侧首看了看青云,叶军没有说话。
“你会回来吗?”
叶军依旧没有说话,疯狂的越野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就看见了奥新市某些高楼的轮廓。叶军没有将车开向医院,而是径直开向了奥新医科大学。
在异能的帮助下,叶军很顺利地来到了教师公寓。
那只墙头上的老猫不知去了哪里。
叶军拉着青云的小手,敲响了杜灵菲别墅的门,门很快地被打开了,杜灵菲穿着一身宽大睡衣,手里拿着一个大碗,碗里放着奶油,看来过得很好。
“有事?”杜灵菲猜到了点什么。
“替我照顾一下青云。”叶军没有说出下一句话,碍于青云在场,那句话是,青云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杀了你。
看着叶军凝重的神情,杜灵菲猜到了有什么大事发生,又意识到叶军欲言未言的样子,当即开口,“只要我在,青云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你放心地去吧。”
叶军皱了皱眉,杜灵菲不知道是有意调侃,还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
三人相顾无言。
“青云,如果一个月内你没有见到我,就不要等我了。”说完这句话,叶军像临死之人交代完遗嘱般脸上出现释然的神情,然后犹如壮士般,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青云蚊蚊细语地说了一句,“我会等你的。”这句话叶军听没听到,是个未知数。
叶军利索地上了越野车,马达发出悠远流长的声音。
很多人,都是在失去的那一刻无比地珍惜怀念,青云推开门,慌忙地跑到公寓内的主马路上,向着来时的路看去,只有一个小黑点渐行渐远。
有时候,很平常的一个画面在日后的回忆中都会是一个很珍贵的桥段,青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叶军,因为叶军一直在她的身旁,从金陵的下雨天到公寓的偶遇,还有那一只被她戴在手上或放在包里的夹层中的那只手表,叶军煎的牛排,医院里每天早上准时放在她桌子上的早餐,这些等等,都是她安心的理由。
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刚失去家园的孩子,盲目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叶军将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背靠在座椅上,囚笼里的鸟儿一直想要翱翔,却不知道只是从一个小的囚笼到了一个大的囚笼。
叶军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人活着,是一切的基础。他不赞同,那种浪漫且高大上的事迹和幻想,他也不会去考虑一些空无实际理论的事情,他觉得,人活着最重要。
狼烟要塞,这里的枫叶的成长往往会提前一大截,相比较其他地方,如今就有一些枫树的叶子已经变红,枫叶缓缓落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一些学术工作者将这归于了一种莫名的现象,就是找不出来理由。
夜色渐暗,洛克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他将两支手枪别在了腰间,怀抱着长剑,站在山顶,似在看这将夜未夜的风景,或者是为某人而进行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