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地面六米的地下,有一座精心搭建的楼阁,因为多年不见天日,与世隔绝,华丽和高雅随着时间在渐渐消失殆尽,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在大树的正下方有一间闺房,闺房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已经看不出刚入地时的颜色。
在房间的右侧有一架褪色的软榻,软榻之上端坐着一个泥人。
这个泥人因为脸上的灰尘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但是她的身后拖着超长的头发,可以依稀辨别除是个女子,
女子身后的头发杂乱无章的到处蔓延,铺满整个地面,还有几段头发调皮的爬上房梁上,垂落在空中。
地面上传来一阵阵震动感,整个楼阁都在颤抖,悬挂于房梁的长发开始剧烈摇摆,端坐在软榻之上的女子,脸上的灰尘多数被震落,暴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
白皙的肤色,纤细柳眉下一双禁闭的眸子,睫毛浓郁的就像小刷子,再往下,高翘的小鼻子被灰尘覆盖,只能勉勉强强看出鼻尖的高度,珉起的嘴唇产生一股梳远感。
面对大地的颤抖,女子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便再无其他动作,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好似刚刚到一切没发生过。
须臾,大地再度颤抖起来,颤抖的幅度远远高于之前,整个楼阁受到波及,天花板顶端的泥土附和的坠落地面,在碰触到地面的刹那化为灰烬。
这次,大地的颤抖彻底吵醒了端坐在软榻上的女人,女人突然张开眸子,这双眸子没有任何的亮光,就像将死之人的眸子一般,静若止水,对一切事物失去了兴趣。
过了一息,眸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感太多也太乱,孤苦、仇恨、迷惘。
“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女人张嘴说话,覆盖在嘴巴上的灰尘纷纷落下。女人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其中又夹杂着多年未曾开口说话的嘶哑。
女人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活人。
眸子扫过整间闺房,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指尖一动,闺房内的灯具一时间被点燃,暖黄的烛火照亮整件闺房。
闺房内的一切情节都映入眼帘。
多年未曾打理的头发把整间房间的地面铺满,墙角用来摆放花盆的脚台架早已腐朽不堪,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洞早已爬上褪色的木材。
保存在她记忆力那间素雅的小房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时间的流逝,恍若隔世。
她知道她自己的这一觉睡得太久了,地面上的人和地面都应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她自己看来,漫长的时间并未过去,恍若昨日。她刚入楼阁,端坐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须臾,睁开双眼,这世间就焕然一新。
女人自嘲的笑了笑,眸子里的复杂的情感最终安定下来,那是一种蔚蓝大海的宁静,也可说是大海的死寂。
女人用手臂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欲要下去,身上的灰尘皆被抖落入地,女人身后的长发随着女人的前进而移动。
女人脚下踩着自己这些年来生长蔓延的头发,一步一步地离开这里,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自动打开,女人走出门口时,背后拖地的长发被截断,房间内其余的长发皆在一息之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