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监察司!”通州州长府邸,由四匹白色千里马拉着的豪华车厢里,坐着一名身穿古青色长袍的老者,老者嘴里轻轻的低喃着,只是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
“老爷。”马夫是一名中年人,身穿白色长衣,干净利落,虽为马夫,却不像马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的拉开门帘,一脸询问的看着老者。
“走吧!”老者一双干枯的老手,轻轻的拉开轿帘,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方雄伟的府邸,许久,嘴里才徐徐吐出两个字。
天都李家,李行云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看着李家先贤的灵牌,许久才背转身来。
这时身后的一名黑衣人才上前,微微作了个礼:“通州州长赵无良来了。”
“酒歌怎么样了?”李行云并没有回应,反而是询问黑衣人道。
“中了一掌,陷入昏迷,已苏醒过来,无甚大碍。”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让他回去吧。”留下一句话,李行云直接大步离开了灵堂。
李家紧闭的大门,许久才缓缓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一个年迈的老者慢悠悠的探出了他那长满银丝的脑袋,对着刚来到李家欲叩门请见的赵无良和白衣马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回吧!”
“你!我们才来,你尚且不知道我们来此目的为何,怎可自作主张关门不让拜访?”白衣马夫听到老者的话,登时大怒,自己马不停蹄的从通州赶来,连李家的门都未曾叩响,就被请回,焉能不怒。
“我们老爷有令,今日不见客。”老者说完,缩回脑袋,就欲把门合上。
白衣马夫见状,欺身上前,一把往老者那枯瘦的老手上抓去,欲阻止老者的行为。
可是,那缓缓合上的门,速度不见变快,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慢慢合上了,而他的手也刚好接触到了合上的大门。
白衣马夫怒不可遏,方想出手破坏大门。
“算了!这扇门多少年来,有多少人想破都破不了,岂是你我所能破的?”
“可是……”白衣马夫还是气不过,自己千里迢迢赶来,却连一个大门都不能进,这是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所不能忍受的。
“到时只怕你想走都走不了了!”说完,赵无良已缓步上了马车。
这时,白衣马夫神情才为之一滞,一脸颓丧的上了马车。
“驾……”
看着马车远去,李行云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棋子而已,炮灰之用,见之何益?”
皇宫内殿御高楼,杨布一脸平淡的看着身后宦官王柔呈上的奏折,许久才将之放下。平静的远眺着楼下美丽的都城,凝视良久,才开口道:“你怎么看?”
杨布发问,宦官王柔并不惊讶,身子微躬,小心谨慎的道:“或许发泄。”
“发泄?这么多年了,也苦了这位老臣了,只是希望他是真的发泄啊!”
“难道不是?”宦官王柔缓步上前,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你啊,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啊!”杨布故作苦笑状,扫了一眼高楼之下的大好河山和美丽壮阔的天都之城,脸色渐渐变冷,轻叹一声:“他这是在示威啊!他在向全天都的人,向全天龙国的蠢蠢欲动的人宣告,李家仍还在,依旧是不动如山的超级豪强啊!”
“任何人有动李家的打算,就要做好被李家反戈一击,打入谷底的准备。”此时杨布眼中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阴沉之色,“如果说,李家以前是一头沉睡的大象,那么现在就是一头苏醒的雄狮了。”
“爷爷,此般为何?”一袭白衣的赵长风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他不明白,这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居然是他一向精明神算的爷爷一手策划的。
身居小隔间中央的赵无德身穿绿袍,头上戴着一个紫色帽子,一脸笑意:“经此一役,本已衰退的李家将会重新树立那昔日的威望,也将会告诉世人,昔日沉睡的李家一直都在,仍旧是除了天龙皇室最为棘手的存在,任何人想动他,就要做好伤筋动骨的准备。”
“还有一点,经此一役,在世人看来,同样庞大的赵家,我们在与李家的初次对垒过程中,一败涂地。”
“那……”经赵无德一解释,赵长风更加不解了。
“可是到头来,真正败的会是谁呢?”说到这,赵无德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目光投射向了那天都城中最为中央的方向:“我们只是断了一臂,而李家伤的将会是内脏。”
听到这,赵长风神情一振,才猛然明白,心里为之震撼不已。
丢车斩将,真是好大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