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的第二个月,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邹川再在一起。
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才是导致后来我所有痛苦根源的开始。
从春天到秋天的转变,不过只是六个月的时间而已,然而,我的生活却在这短短的六个月期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从邹川女朋友的身份顷刻间转变成他的**。
对于这些早已在预料中的结果,我并没有显现出措手不及,反而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就好像是一个士兵在上战场杀敌之前,已经下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一样,不能犹豫,只能奋力一搏。
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早上,我接到了邹川打来的电话。他说有份礼物要送给我,约我十点钟在Season商场门口碰面。他似乎刚刚才下飞机,通过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有些倦意,隔着电话我仿佛都可以看得到他此时的倦容,着实令人心疼。挂断电话以后,我连忙开始兴冲冲的为自己梳妆打扮,一边不停忙活的同时,一边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小小的幸福之感。几天前,他因公事飞往美国,临走之前,他向我承诺无论如何也会赶在我生日那天回来为我庆生。可是一直到我生日的前一天,他居然连一通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给我,而且我每次打给他永远都是关机的状态。我原本已经不抱有任何胜算了,可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回来了,而且赶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回到了我身边。
一直以来,为了能与邹川的地下恋情顺利进展,也为了能够掩人耳目,我们从不在家门口附近的地方见面。毕竟街坊四邻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不知道哪一只就暗藏在你附近忽明忽暗的地方,如果稍不留意我们的关系就会被曝光,到那时一旦东窗事发,必将会引起一阵不小的家庭风波,我不是害怕与老爸老妈之间的抗争,而是我最不愿意面对、也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席蓓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画面。说这话似乎显得有些虚情假意,但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早就无法挽回对她造成的剧烈伤害,可是,如果可以将对她造成的伤害减到最低的话,上帝作证,我席蕾甘愿为她做牛做马,哪怕是让她往我身上狠狠戳上几刀都没有问题,只要不是让我将邹川双手奉还。
如果老天真的愿意助我为虐的话,我真心的希望我和邹川之间的这段关系,永远也不要让席蓓知情。
还不到十点,我就看见邹川的那辆白色宝马停在了我的面前。他这个人一向对时间要求比较严苛,从不喜欢迟到,对于这点我早就深有体会。我迫不及待的迅速蹿上了他的车,刚一坐稳,邹川就伸手将我的脸歪到他面前,然后在我的唇角刻下深深的一吻,我隐约中闻到了来自他脸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很好闻,有些让我意乱情迷。
然后,他发动了车子,带着我绝尘而去……
如果我们的目的地注定没有方向,没有尽头,那么在通往这条象征着毁灭的天路上,我宁可尸骨无存,也走的无怨无悔。
当时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一路上,我始终肆无忌惮的侧目注视着他,许久。几天不见,他仍然还是一副冷峻不禁的俊朗模样,虽然气色略显得疲倦,但还是无损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惊人气魄,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无与伦比的完美。我把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久久不愿移开,似要将他彻底刻入我的眼球一样。说真的,我好害怕有一天他突然之间消失了,我便再也记不起他的模样。
“在看什么?”他似乎早有意识我在看他,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一个恶魔。”
“那……好看吗?”
“简直丑死了。”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尽是柔情的笑意。
“我们这是去哪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故意卖关子,不肯正面回答我。
“那……我的礼物呢?”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喂!咱们换句台词说好不好?”
“好,再等一下你肯定就知道了。”
“……”我顿时无语。
大概又过了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位于城郊附近的一座高档别墅区,那里环境怡人,四周尽是被一片绿色所包围,清新的空气中仿佛流动着一种大自然的独有的气息,不禁让人感觉心旷神怡。然而,这座高档别墅区却有着一个看似浪漫却略显得悲伤的名字——“相思苑”。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一种苦苦守望爱情的讽刺味道,但邹川看起来似乎是很喜欢的样子,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急不可耐的拉起我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从一栋栋特色别致的小楼门前经过,我发现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但样式大多不尽相同,室外的装潢也是各有千秋,有些显得别致而复古,有些则显得气派而高贵……总之,每一栋都可以展现出屋主的独具匠心以及精心设计。看来能够有幸住在这里的人,必定是非富则贵的大户。
只是,我仍然搞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带我来这里?
恍神之余,邹川已经带我走过了一条鹅卵石铺砌而成的小路,站在一座木墩制成的小桥上。桥下是潺潺流过的小溪,溪水看起来清凉凉的,无比清澈。桥端两头还种有两颗高大的樱花树,虽然还没到樱花盛开的时节,但我仿佛可以想像得到每年的樱花盛开时,花瓣纷纷扬扬从高处洒落在桥上和水面上的情景,到那时,整个世界仿佛被一片粉红色笼罩着,到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我不禁感叹起大自然赋予人类的这般神奇的力量,居然可以像画笔一样,勾勒出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情景。
当我们从桥上走下来时,邹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我不解的回头望着他。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