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结束了，我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很多同学都去找工作，在班级群里骂着社会的不公，我宅在家里，看着太阳升起落下。暑假已经结束了，我祈求老妈给我请了三个月的长假。期间我和爸妈去过很多医院，也拜访过许多老中医，找过不少的道士和尚，很不幸他们都给出了很统一的答案。就是我脑子有毛病，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有妄想症。
期间我给董可可打过许多电话，最后被警官请到警察局喝了几次茶，给我爸妈的意见是看好自己的儿子。李通，赵鹏还有那个变了人的班长王志，以及整个学校都知道，我有病，假很好请。
我躺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回忆自己所经历的东西。坦白说，这么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记忆的东西是真是假。究竟是被抹去的现实，或又是一次次稀奇古怪的梦境。
床上充电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从椅子上离开，扫了眼手机。是我初中以及高中同学，一直维持到现在唯一的好友。杨远志，男，比我大一岁，我喜欢喊他弟弟。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唯一能让人记忆深刻就是如同鲁迅先生般修剪的整齐且浓密的胡子肆意张扬。九十年代特有的愤青，认为所有搞艺术的都是神经病，而我和他就是两个最极端的精神病患者。
“军哥，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非要死家里，出来喝酒！”电话里的声音沙哑猥琐又带着张扬，一如他修剪的胡须。
“出去跑哪儿有在家里舒坦，你就不怕我这个妄想症患者一棍子敲了一个贱人！”我拿起电话摇了摇头，骂了一句。
“可怕死我了，所以嘞，我今儿可带着保镖去的！北苑新开了家剁椒鱼头，听说不错，我在这等着你哪。半个小时不到，我就踹烂你家大门。”电话传来他笑嘻嘻的声音。
“王八蛋，你开车来接我能死！”我吹了吹手指，随意的回到。
“喝酒不开车啊，大哥，我驾照刚拿了，不想接着就卖进去。”他说完把电话一挂。
“艹”我骂了一句，从乱糟糟的床上拿上手机耳机钱包烟，批上外套。“妈，远志喊我出去玩，不回来吃饭了！”我推开门，打了个车。司机嘴唇上下碰合，想和我显聊什么。我掏出耳机插在手机上，听着音乐。到下车司机虽然照常收钱，但显得有些烦躁。
北苑算是小城里比较繁华的地段了，其中有条小吃街，号称HZ市吃货的天堂。穿过这条街就是宾馆聚集地，在往后就是些稍微大些的饭店什么的。我听着歌低头在小吃街等着，感觉背后被谁拍了一下。转身看过去，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青丝挽起，眼神带着一丝慵懒。雪色的坎肩，雪色长袄，一袭白裙，等着白色的绒毛皮靴。我正要问她要干什么，她惊吓的回了一句。“认错人了。”
“嗯，”我正要问她找谁，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微微摇了摇头，穿过小吃街。北苑的宾馆酒店，以及KTV酒吧网咖装修的都很豪华，金碧辉煌的让人感觉有些土的像爆发户。再穿过这些娱乐聚集地，我给杨远志拨了个电话。“我在北苑后街，花好月圆门口，往哪儿走？”
“军哥，等我一分，马上到！”远志骚包的挂了电话，我点起一根烟抽着，拿出手机打开小说软件，随意的浏览。
肩膀猛的一沉，吓我一跳，转身是杨远志。断寸穿着黑色羽绒服，叼着根烟，左右拿着苹果手机，很有流氓范。“你丫的终于滚出来了！”我撇了他一眼，抽了口烟。
“行了哥，菜都点好了，今天谁走着出去，谁王八蛋。”他说完围着我转了两圈，又撤了两步，盯着我看了一眼。
“看毛啊看！”我对着他脑袋敲过去，他往后一躲。笑了笑道：“看你。”
那家店叫做微山湖鱼头，我估计是冒牌的。招牌很亮，透过玻璃门看过去，第一层是大厅坐满了人。有染着发像我们大小的年轻人，也有喝高了竖起三根手指头对着妹子吹牛逼的男人。
“二楼，包间。”杨远志笑嘻嘻的推开门，“军哥请！”
我被他气的一笑，“俩男人还包间，你他妈有这个烧包钱请我去嗨一下不比什么都强。”
他撇了撇嘴，耸耸肩膀，“大哥，找小妹陪你坐床上聊一晚上天？让个出来卖的说你是个好人，你都不显臊得慌？”
“滚！”我抬手，他躲了躲，领我上了餐厅二楼。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包间里菜都点好了，他进去大咧咧的一坐，我随手关上门。
菜很丰盛，除了这家餐厅主打的鱼头全是些素菜。“怎么你也开始信佛了？”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哎，军哥，你现在请假这么些天，天天搁家里都还杵发霉了吧，也不知道出来玩玩！”远志用牙启开瓶酒，对着瓶子吹了一口，又放下瓶子道。
“没啥，就是不愿往外出。”说着我又倒满一杯，一口喝完。我俩对着喝不知喝了多少，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压抑。我喝的头蒙蒙沉沉，晕晕乎乎的打开了话匣子。“小志，你见没见过鬼啊！”我说着着，认真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掂酒瓶喝了一口道：“鬼，看到过啊！”
“真见过？”我挺了挺身体，瞪大眼睛看着他。
“昂，我还抓过鬼哪，太上老君着急如律令！”他晃着脑袋，又吹了口酒，想要夹菜，夹了几下都没夹住，恼的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撂，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张开大嘴，塞进嘴里大口嚼着。
“我他妈说真的！”我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我也说真的，真抓过！”杨远志打了个哈哈。
我拿起一瓶酒启开，对着酒瓶咕咚咕咚就吹完了一瓶，扶着桌子有些站不住。晃晃悠悠的来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哈着酒气道：“你见过鬼吗，肯定没有对不对，可是我见过。你肯定也没见过妖，就是那种蛇精兔子精啊什么的。我也见过，我看着一个人变成了燕子扑打着翅膀就飞走了。”我说着手还做着飞翔的姿势，顿了下打了个酒隔又道：“我们班长半年前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别人还都说我有病，班长就是原来的班长。本身都认识的，董可可她和我遇见的那个鬼长得很像的。可他们都不认识，都不认识又骚又漂亮的苏酥，都不认识即是护士又是KTV前台的董可可，都不认识打牌把四个三拆开出，上过很多女人。燕子还有苏酥都争着抢的王文，都把另一个我他妈不认识的人当班长，还说我俩关系最好。我明明看见了那只燕子。连那个庙里死的都不是算命的吴道长，而是恨不得马上就会老死的吸烟袋的老头。就连那家店都没有一个卖假货的老头也没有他那个身材高挑胸很大的女儿。你说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他们都说我有病，可我看起来他妈这个世界都有病！“我说完把酒瓶往桌子一砸，往后摔去。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或许幕后的人真的很强，强的可以控制这个世界，那他绝对不啻于神灵！”说话的人好像是杨远志，我抬起手指向杨远志，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