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胡闹到深夜,走在老街上,又见红灯笼喜气的光弥散在雨雾中,借酒壮胆,跳起来去抓,聂相之站在后面冷不丁的把安暖抱起来,欢笑着伸手去扯流苏,震落灯笼上的水滴,洒了一身。回到客栈,玩累了一天,基本上是洗澡后就倒在了床上,神志已枕于江水之上,脑中一片空白,却仍然清醒。恍惚中闻到聂相之身上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好像夜来香,香气缓缓的流淌,像浅浅清清的沱江水一样。忽然觉得香甜的气息在额前萦绕,羽毛般的轻触落在眼角,心念一动,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同点滴的雨雾一般,只能感觉到却抓不住,执意眯起眼睛,想要挽留无法掌控的柔情,下一秒冰凉的手指划过安暖的嘴唇,安暖喉咙哽咽只能轻喘一声,那个带着清雅香气却是致命蛊惑的男人轻轻喟叹“暖暖,你的嘴唇好美!”随即又是他的轻笑,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却有几分戏谑和嘲弄,“知道你没睡着,所以……”忽然聂相之手臂猛地一带,安暖牢牢地被他锁进怀里。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由浅啄及深吻,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昏沉中凭生出些怒气,不过片刻就被那缱绻挑逗的舌头撩的南北不分软在他的怀里,全身酥麻,只有唇舌间柔软缠绵的火燎。深沉又滚烫的呼吸,沿着嘴唇一路向下,聂相之附在安暖的脖颈间,气息不稳,声音沙哑,半是隐忍半是低吼,“暖暖,快拒绝我!”立刻清醒,双肩已经露在凉薄的空气中,发鬓散乱,提起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聂相之直起身,看安暖的眼神复杂,半是庆幸半是嗔怪,低头不依不饶的在安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心里叫痛,脸上红潮未退,白皙的皮肤裸露在聂相之的视线中,他再次欺身上来,却是小心翼翼柔情无限的吮舔,黑发散落在安暖的下巴和胸前,蹭的痒痒的。
安暖又羞又恼,嗔道,“聂相之,别闹了!”聂相之口齿含糊,嘴下却没停,“我没闹,我很认真的,暖暖,你好香呀!”手顺势滑到安暖的背后,细细的摩挲着安暖的肌肤。又是一阵轻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却是断断续续的问出,“聂相之,你到底吻过几个女孩子?”
聂相之掐住安暖的腰,用手肘撑了起来,玩味的看着安暖,半晌,他开口,“你信不信,我就吻过你一个!”他眼神坚定,直直的看进安暖的眸底。他顿了顿,大掌继续在安暖的后背游走,忽然,聂相之咬住了安暖的耳垂,呼出甜腻的白气,熏得安暖浑身酥麻,“不过,这不是我第一次吻你,之前我很喜欢偷腥的,唔,你以后不准住到别的男人家里知不知道?”恍然大悟,这分明是对自己势在必得的姿态,心里顿时忿忿,随机又被他的亲吻化解。
忽然,他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安暖好奇,刚想推他,他却'扑哧'一下笑出来了,异常得意,“暖暖,我可不可以把你刚才那句话理解为夸我吻技很好呢?”安暖抛给他一个白眼,“哼!”聂相之含住安暖的耳垂,笑出来,“咱们学习法语的法国文化可是重点,那法式深吻不就是重点中的重点?”辗转又吻住了安暖的嘴唇,缠绵了好久,才抱住安暖沉沉地睡去。
清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江畔苗族妇女一下一下沉沉的捶衣声,还有水车转动的声音,睁开眼睛,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聂相之的笑脸在亮光中轮廓模糊,心情一下子跟着亮起来。他在安暖的唇角亲一口,翻身下床,还冲安暖眨眨眼睛,附在安暖的耳边讲了一句暧昧的话,“快起来把衣服穿好,不然我会忍不住扑上去完成昨晚我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哦!”安暖气急,抡起被子,他大笑而逃。
在店里吃早饭,肉丝面和豆浆油条,漂亮的店家姐姐给游客端早点时哼着林俊杰那首《豆浆油条》,温馨可人。坐在木船上,沿着沱江顺流而下。江水是浅浅的豆绿色,温润宁静,悄然地流淌。青青的草在河底,摇曳生姿。忍不住将手伸了下去,一阵如玉石般润滑的清凉瞬间把安暖的手包裹住,慢慢地沁入心脾。
聂相之在安暖耳边低笑,“好想把你抓牢,就怕你会跃进湖中消失不见。”安暖心中一动,却是调笑,“我可不会游泳啊!”上了岸,步行到前往沈从文先生的墓地。
在路边采了一束金银花轻轻的放在碑脚,然后和聂相之默默离开这块与风声和清流做伴的墓地。在凤凰,静静流淌的沱江,一切都以温暖缠绵的方式静静地随岁月荡荡悠悠。其实仅仅有这种感觉就足够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边城。